“徐管家，真的是她？她好歹是少夫人的妹妹啊，这······”
老嬷嬷担心，一不小心弄死了不好交代。
“你没听少夫人说么？已然断了亲，更何况她此次来府中都传开了，不过是打秋风的，弄死了季家还需感激我们老太爷，帮忙处理了累赘。”
徐管家口中，带着不屑与鄙夷。
“可她还未签字画押呢，这眼瞧着就要熬不住了！”
许是我已经一副死相，老嬷嬷有些担忧。
于是兜头的冰水泼下，我再度被唤醒。
在盐水中泡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被拖出。
简单裹了粗布衣裳，又被按回了条凳上。
我以为又是鞭打，可他们却换了花样。
两个嬷嬷一左一右，拿着钳子准备拔下我的指甲。
“徐管家，少夫人要见她！”
冰凉的钳子刚夹上我的拇指，便有家仆前来通报。
徐管家一怔，示意老嬷停下。
“少夫人说，她是来劝青茹姑娘认罪的。”
家仆见徐管家没有吭声，再度开口。
徐管家这才示意，让家仆放季青茹进来。
“徐管家，让我与她单独待一会儿吧，我不会徇私，如此歹毒应当认错赎罪！”
季青茹的声音，模糊不清。
待我再回神，小指头已然鲜血淋漓。
徐管家和老嬷嬷早已不在，面前只有坐在圈椅上，手捧白瓷茶杯的季青茹。
她那张芙蓉面，带着阴毒。
白瓷杯盏边，摆着染了血的铁钳。
她用杯盖，轻刮茶沫。
白皙的手背上，还有被溅到的血点儿。
“茹儿，阿姐是真心，心疼你的！你签字画押先认了罪，如今我好歹是柳府的少夫人，还怀有君霖骨肉，此乃老太爷的嫡重孙，他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也会看在这孩子的份上，饶过你！”
季青茹满眼慈悲的凝望着我。
“把你手背上的血，擦干了，再装这圣母白莲！”
我无力的侧着脑袋，斜睨着她。
身上的肿胀抽痛，让我每说一个字，都要倒吸一口气。
季青茹挑起柳眉，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爹娘想想，你难道想让他们一起陪葬么？”
季青茹抽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白帕子，替我擦拭脸颊上被鞭子鞭打开裂的伤口。
原本不再渗血的伤口，被她用力按下，立刻又沁出血来。
“呃！”
我的喉头发出一声闷哼。
“你敢！你若敢害我爹娘，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冲着季青茹，咆哮着。
只是这咆哮声，却显得这般苍白无力。
“呵呵呵！”
她抿唇低笑。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为何还要害我？”
我瞪视着她。
这女人是个疯的！
且，城府极深。
在过去的八年里，我和爹娘竟都毫无察觉。
“不，你还未死，我如今的心愿，便是要你死！”
她敛起了笑意，目光阴冷的盯着我。
我蹙眉，视线又落在了她散着黑气的肚子上。
“你对秽妖，许愿了？”
这黑气，应当就是阴煞之气。
闻言季青茹唇角微勾，已然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