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伸手去扶薛齐，他没动。手还在地上撑着，指节发白。输液管晃了一下，针头旁边皮肤泛红。
薛文看了一眼秦雨。她背对着所有人，影子投在墙上，一动不动。
薛文咬了咬牙，转身拉住薛明的手臂。薛明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跪了下去。
膝盖碰到地面的声音很响，整个房间都静了。
薛齐抬起头，看着两个弟弟。薛文低着头，手还抓着薛明的袖子。薛明眼眶一下子红了，嘴唇抖着，没说话。
秦雨转过身。她看着他们三个，嘴角冷笑了一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逼我原谅薛齐。”
薛文开口：“老婆，我们不是逼你。”
薛文没松口：“我们只求一次机会。如果大哥再犯错，我们三兄弟一起走。不拿走一分钱，从此以后消失在你面前。”
秦雨盯着薛文。
薛明突然往前爬了一步，膝盖在地上蹭出声音。他直接跪爬到秦雨脚边，仰头看她。
“老婆……”声音哑得厉害，“你别赶我们走。我没地方可以去。你以前说我是你的小老公，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秦雨往后退了半步。
“你说的什么话？”
“我哥知道错了！我也恨他！”薛明眼泪掉下来，“可他是我亲哥啊！从小他背着我上学，冬天把棉袄给我穿，自己冻得流鼻涕。他拉活，一天到黑的工作，就为了给我凑药费。你现在和他离婚让他走，他能去哪儿？他会想死的！”
秦雨没说话。
薛明抬手抹了把脸，“你能不能看在我们的情分上，再给大哥一次机会？你不信他，你信我。我会盯着他，他要是敢再乱来，我亲手杀了他，我再自杀，我死都不会离开老婆的。”
病房里没人出声。
点滴还在滴。一滴，两滴。
秦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剪得很短，没有涂任何颜色。
她忽然想起刚结婚那时候。
那时候他们三兄弟很穷。但她没后悔过。
三个男人跪在地上，像等着她裁决生死。
秦雨叹了口气。
“起来吧。”
没人动。
“我说，起来。”她的声音还是冷的，但没那么生硬了，“薛齐，回床上躺着。再让针歪了，后天别想出院了。”
薛齐猛地抬头，“你……你是说……”
“我没说原谅你。”秦雨打断他，“我只是同意给你一次机会。表现好，你就可以留下。表现不好，你们三兄弟就一起离开。”
薛文立刻伸手去扶薛齐，“哥，快上床！”
薛齐被架起来，腿软得站不住。薛文和薛明一人一边托着他胳膊，慢慢挪到床边。护士赶紧帮忙固定针管，重新调了滴速。
薛齐躺下后，眼睛一直盯着秦雨。
秦雨站在原地没动。窗外夜色深，玻璃映出四个人影，歪歪斜斜地挤在一块儿。
薛明坐在床沿，头低着，肩膀还在抖。薛文站在旁边，一只手搭在薛齐肩上，另一只手捏着裤缝。
秦雨打开系统界面。今天还没签到。
【签到成功】
【获得物资：维生素药片1000瓶】
秦雨把东西存进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