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双手接过合同，指节微微发白。他低头看了眼纸上工整的字迹，又抬头看向秦雨，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一句：“谢谢您。”
秦雨没急着让他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声音不高：“你明天九点来上班，试工三天。”
“是。”陈浩点头，站得笔直，像是随时准备出发。
店里安静了一瞬。货架上刚贴好的标签还泛着新纸的光泽，墙角堆着几箱未拆的沐浴露，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柠檬味。秦雨合上笔记本，忽然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没有长辈需要照顾？”
陈浩愣了一下，眼神闪了闪：“我娘一个人住，在后街的老筒子楼。她今年五十二，身子还行，就是一直没找到活干……”他说完，声音低了下去，像是怕显得自己提要求。
秦雨没接话，只是盯着他看了两秒。她想起昨天盘点时薛文说店里忙不过来，收银、补货、打扫全靠他一个人撑着。再这么下去，迟早出问题。
“那你明天来的时候，带你娘一起过来吧。”她开口，“店里缺人打扫、整理货架，这些杂活她要是愿意做，可以来看看合不合适。”
陈浩猛地抬头，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真的可以吗？”
“我说话算数。”秦雨说，“但得先看看她能不能适应。我这儿要的是能干活的人。”
“能！她肯定能！”陈浩声音都变了调，“她以前在菜市帮人看摊，扫地擦货架从不含糊，手脚利索得很！”
秦雨点点头：“那就明天一起过来。九点前到就行。”
陈浩连连鞠躬，差点撞到旁边的货架：“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我一定让我娘好好干，绝不会给您添麻烦！”
“别谢太早。”秦雨拉开抽屉，把另一份空白合同放回原位，“干得好才能留下来。你也是，试工三天，别以为签了字就稳了。”
“明白！”陈浩挺起胸，“我一定认真干！”
“去吧。”秦雨摆摆手，“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准时到。”
陈浩转身往外走，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走到门口时，他还回头看了眼柜台后的秦雨，嘴角忍不住往上扬。门一开，风铃晃了一下，人已经不见了。
秦雨坐回椅子，打开账本看了两眼，却没写一个字。她盯着门口的方向，脑子里转着别的事。
招人这事不能停。陈浩母子要是能留下，至少能分担薛文一大半的活。可这还不够。等工地那边装修完，人手还得加。
秦雨正想着，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今日是否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500包洗衣粉，每包1公斤】
秦雨眼皮跳了跳。五百包？这也太多了吧！
秦雨心里盘算：洗衣粉好卖，尤其附近老小区多，主妇们精打细算，这种大包装最吃香。要是搞个“买洗发水送洗衣粉”的活动，说不定能冲一波销量。
正想着，薛文从后屋出来，手里拿着抹布：“刚才那人走了？”
“走了。”秦雨说，“明天来试工。”
薛文点点头：“他靠谱，小时候就稳重。有次我家漏水，他二话不说爬上梯子帮我堵，弄得一身泥。”
“那他娘呢？你知道不？”
“见过几面。”薛文擦着柜台边缘，“挺和气的大姐，说话轻声细语的，干活也勤快。之前在菜市场帮忙，后来档口关门了，就没再找了。”
秦雨嗯了一声：“明天他娘也来，看看能不能安排点事。”
薛文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您让他妈妈也来？”
“店里没人。”秦雨直接说，“你一个人跑前跑后，我都看着累。他妈妈要是能干点杂活，你也能轻松点。”
“那敢情好。”薛文笑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而且熟人介绍的，知根知底，不容易出乱子。”
“就是这个理。”秦雨合上账本。
薛文继续擦柜台，嘴里念叨：“您这店开得跟别人不一样。换别的老板，能用就用，管你家里啥情况。您倒好，连员工家人都想着安排。”
秦雨抬眼：“你觉得我多此一举？”
“哪能啊！”薛文连忙摆手，“我是觉得……你这样挺好。谁不想碰上个替自己想的好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