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睁开眼，头顶的白炽灯还没关，昨晚睡前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又冒出来——薛文湿着头发站那儿，八块腹肌亮得晃眼，她伸手摸了一下，烫得像碰了火炉。她猛地坐起来，拍了自己一巴掌。
不能再想了！今天要开业！
秦雨一把掀开被子下床，顺手把睡衣领口往上拉了拉，生怕待会儿见人还红着脸。推开门，客厅没人，但厨房传来锅铲声。薛齐已经在灶台前忙活，油条在锅里炸得金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你起晚了。”薛齐头也不回，“给你留了早饭，吃完赶紧去店里。”
秦雨抓起筷子，“你们几点起的？”
“四点半。”薛明从阳台收完晾晒的宣传单进来，“我和二哥贴了一路的开业告示，从城南到第七区公交站都贴了。”
秦雨咬了一口油条，酥脆掉渣，“辛苦了。”
“不辛苦。”薛文端着豆浆出来，脸上带着笑，“等会儿我穿那件新衬衫站门口发试吃装。”
“别整花里胡哨的。”薛齐皱眉，“重点是货足价低，不是看你脸。”
“我这张脸也是资源。”薛文挑眉，“你不服？”
“闭嘴。”秦雨咽下最后一口饭，“都快点，九点准时开业，别迟到。”
四人吃完饭，兵分两路。秦雨和薛文先去店铺，薛齐和薛明回家取最后一批赠品和零包物资。
路上风有点大，秦雨裹紧外套，钥匙攥在手里捏出汗。远远就看见店门口堆着花篮，红底金字写着“开业大吉”，还有隔壁便利店老板送的祝贺横幅，歪歪扭扭挂着，看着有点滑稽，但秦雨心里暖。
“真像那么回事了。”秦雨小声说。
“当然。”薛文把宣传单塞进夹板，“咱可是物资充足+三兄弟劳动力+老婆统筹全局。”
秦雨没接话，掏出手机打开监控App，画面清晰，四个角落都没死角。她松了口气，掏出钥匙开门。
货架整齐排开，食用油按桶数列队，大米堆成小山，方便面箱码得像积木，最显眼的位置摆着真空烤鸡——限量四百只，秦雨决定拿来当引流爆品。
“先搬赠品出来。”秦雨说。
两人合力把印着“开业买油送米”的纸箱抬到门口。薛文支起小桌，摆上一次性纸杯和试吃用的小份泡面，热水壶插上电。
“薛齐他们怎么还没到？”秦雨看了眼表，八点四十。
话音刚落，远处一辆越野车稳稳停在路边。薛齐下车，肩上扛着音响，薛明抱着鞭炮和点火器，动作利索。
“来啦！”薛明笑着跑过来，“我把药吃了才出门的，放心吧。”
秦雨点头，“别累着就行。”
薛齐把音响放在门口，连上手机，放起欢快的音乐。噼里啪啦一阵响，鞭炮点燃，红纸屑飞得到处都是。路人纷纷驻足，有孩子蹦跳着捡炮仗壳。
“各位街坊邻居注意啦！”薛文拿起扩音喇叭，声音清亮，“本店今日正式开业！全场物资明码标价，绝不压秤！买满油送米，88折！先到先得，免费试吃！”
薛文一边喊，薛明一边给围观的人递上泡面。热腾腾的香气散开，有人犹豫着接过，嗦了一口。
“哎哟，这面不错啊，劲道。”
“多少钱一袋？”
“六块五积分一袋，十袋起批五块八！超市卖七块二！”薛文笑得灿烂。
第一个顾客是个大妈，拎着布袋走近，“给我来五袋。”
秦雨立刻迎上去，“阿姨您稍等，我给您装。”她麻利地扫码收款，袋子封好递过去，顺手塞了个小烤鸡腿，“送您的，尝尝味道。”
大妈乐了，“你真送我？”
“说送就送。”秦雨笑。
这一单开了张，气氛立刻活了。第二个顾客是上班族模样的男人，买了两桶油和一袋米。第三个是带孩子的妈妈，被试吃的香味吸引，一口气买了三箱方便面。
“再来十袋大米！”有人喊。
“油能拆零卖吗？我就想买两升。”
“能！都能！”秦雨应着，手指在收银机上飞快敲击。薛文负责接待咨询，薛齐在门口维持秩序，防止有人插队。薛明则在店里来回走动，帮老人提重物，给带娃的顾客让出通道。
不到半小时，收银台前排起了小队。
“老婆，烤鸡不够了！”薛明跑来报信，“后面三十多个顾客都等着呢！”
“空间里还有50个。”秦雨迅速打开系统界面，眨眼间，一箱热乎乎的烤鸡出现在后台储物柜，“快补上。”
薛明抱着箱子出去，现场一阵欢呼。
“这家店实在！”一个大叔竖起大拇指，“不像之前那家，称都给你缺半两。”
“我们不缺斤少两。”秦雨笑着说，“我们批量进货，价格更低。”
时间过得飞快，太阳爬到头顶，街面晒得发白。秦雨喝了口水，嗓子有点干，但不敢歇。柜台上的钱盒已经满了三次。
“姐，你们这油比超市便宜一块二！”一个女孩拿着购物清单对比，“我还以为看错了。”
“真价实货。”秦雨说，“我们没中间商，直接卖。”
女孩笑了，“那我拿两桶！”
中午十二点，第一批轮班开始。薛明先回去吃饭，临走前把围裙脱下递给秦雨，“你穿这个，不然顾客认不出谁是老板。”
秦雨无奈接过，系上蓝底白字的“店主专用”围裙，上面还绣了个笑脸。
店里依旧热闹。有人夸价格公道，有人说服务贴心，还有人拍照发朋友圈，标题写着：“城南新晋神店，开业一天就排队！”
秦雨正低头清点上午账目，耳边是顾客的交谈声、扫码声、薛文的讲解声。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她的手背上，暖烘烘的。
秦雨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十二点十七分。
外面人流量还没减。
她刚把一叠钞票整理好，门口又进来一对夫妻，女人指着货架问：“那个真空烤鸡，还有吗？”
“有！”薛明立刻从冷柜取出一包，“刚补的货，保质期新鲜。”
男人接过看了看，“多少钱？”
“三十八一包，今天买两包送一瓶盐。”
女人眼睛一亮，“那来三包！”
秦雨接过扫码，收款成功提示音响起。
她把找零递过去，抬头笑了笑。
女人也笑，“你们这店开得好，以后我家就定点来了。”
秦雨点头，“欢迎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