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珂云的话音刚落，餐厅里的喧嚣仿佛瞬间静止。她紧紧攥着衣角，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期待着袁一凡的回应。
袁一凡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眼神平静得让人心慌。他轻轻将思语往自己身边拢了拢，声音低沉而清晰：肖珂云，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们不可能复婚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得肖珂云浑身发冷。她急忙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哽咽：可是我现在真的改变了，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
你现在好好工作是好事。袁一凡打断她，语气依然平稳，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思语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小手不安地拽着爸爸的衣角：爸爸......
袁一凡弯腰将女儿抱起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肖珂云。他的眼神渐渐变得严肃：思语还小，不要用她来试探或者达成你的目的，这对她太残忍了。
肖珂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我没有利用思语，我只是......
刚才你问她的话，我都听到了。袁一凡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后你探望她，我不反对，但不要再提复婚的事，也不要在她面前说不该说的话。
他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肖珂云心上。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袁一凡的眼神太冷静，太透彻，仿佛早已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思语似乎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到，把小脸埋在爸爸肩头，小声说：爸爸，我想回家。
袁一凡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最后看了肖珂云一眼：记住我的话。
他抱着女儿转身离开，步伐稳健而决绝。肖珂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女士，需要帮忙吗？
肖珂云机械地摇摇头，摸出钱包结账。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钞票，最后还是服务生帮她整理好了零钱。
走出餐厅，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寒风吹过，她却感觉不到冷，因为心里的寒意比这冬夜更刺骨。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每一步都迈得艰难。
她回想起刚才袁一凡说话时的表情，那双曾经对她充满爱意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冷静和疏离。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要用她来试探或者达成你的目的。
这句话反复在耳边回响，让肖珂云感到一阵阵难堪。她确实存着这样的心思，想着通过女儿来挽回袁一凡。可现在，这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彻底掐灭了。
路过一家便利店，她走进去买了包最便宜的烟。自从离婚后，她就学会了抽烟，在那些难熬的夜晚，至少能有个寄托。
蹲在便利店门口，她点燃一支烟，看着烟雾在寒冷的空气中慢慢消散。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和着烟味，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她知道，袁一凡说的是对的。利用女儿来达到复婚的目的，确实很自私。可是除了这样，她还能怎么办？那个曾经属于她的家，那个她曾经不屑一顾的幸福，现在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抽完第三支烟，她终于站起身，朝着餐馆的方向走去。阁楼里依旧冰冷，但比起心里的寒意，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袁一凡那些决绝的话语，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还有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家，在脑海里反复浮现。
第二天在餐馆工作时，她一直心不在焉。端菜时摔了一个盘子，汤差点泼到客人身上。老板娘看她这样的状态，语气尖酸：你要是再打碎一个盘子，立马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肖珂云连连道歉，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可是袁一凡那些话，就像魔咒一样萦绕在耳边。
晚上打烊后，她独自坐在阁楼的床上，拿出手机翻看昨天给思语拍的照片。女儿笑得那么开心，可是这样的笑容，她每个月只能见到一次。
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参与女儿的生活。每个月一次的见面，还要在袁一凡的监督之下。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肖珂云望着远处丽景花园的方向，心里充满了不甘和悔恨。可是这一次，她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