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外”和“安内”都已经暂时地告一段落。
在经历了一系列充满了血腥和暴力的，铁血的清洗之后。
整个天海市，这片巨大的黑暗的森林终于迎来了一段短暂的却又无比诡异的平静的时期。
牛凯也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没有急于去对付地平线集团那条真正的“大鱼”。
因为他知道。
无论是苏媚的“蜂巢”情报网。
还是秦风的“华夏守护者”。
说到底都只不过是“外力”。
是，可以相互利用的暂时的“盟友”。
一旦涉及到真正的核心的利益冲突。
他们，随时都可能会变成在背后，捅自己一刀的，最致命的敌人！
所以。
他必须建立一个完全，独属于他自己的！绝对忠诚的！情报系统！
一双能真正，代替他看清这座城市每一个阴暗角落的“眼睛”！
……
“你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网？”
“青龙会”的秘密据点内唐龙看着眼前这个思路永远都那么天马行空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他再次被震惊到了。
“兄……兄弟我没听错吧？”
“您一个人就要跟‘蜂巢’和‘国家队’抢饭碗？”
“这……这……这不是蚂蚁，跟大象摔跤吗？”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天方夜谭！
“蜂巢”那是一个经营了数百年触手遍布了全球每一个角落的，庞然大物！
而“华-夏守护者”更是背靠着一个拥有着十三亿人口的强大的国家机器！
而他们呢？
只有一个人！
和一个刚刚才勉强统一了天海市地下世界的草台班子！
这怎么比？
拿头比吗？！
“谁说我要跟他们抢饭碗了？”
牛凯看着他那张写满了“不可能”的脸缓缓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充满了智慧的弧度。
“唐龙我问你。”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一座城市的是什么人？”
“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市长，和局长吗？”
“不。”唐龙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是那些，拥有着最先进的‘天眼’系统和大数据分析的所谓的‘精英’吗？”
“也……也不是。”唐龙，再次摇了摇头。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
“是……”
唐龙看着牛凯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深邃的眼眸他的心中猛地闪过了一道灵光！
他，失声惊呼道：
“是那些生活在这座城市最底层的……”
“小偷！乞丐！和流浪汉！”
“没错。”
牛凯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许的光芒。
“‘蜂巢’和，‘华夏守护者’他们确实很强。”
“他们的眼睛能看到这座城市所有高大上的光鲜亮丽的地方。”
“但是……”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不屑的弧度。
“他们的眼睛却永远也看不到那些隐藏在光鲜亮丽之下的，最肮脏最潮湿，最不起眼的……”
“下水道！”
“而那些真正致命的肮脏的，秘密往往，就藏在那些最不起眼的下水道里！”
“所以我们不需要，跟他们去抢饭碗。”
“我们只需要把那些他们根本就看不上眼的，被他们当成垃圾一样随意丢弃的‘厨余’，给捡起来。”
“然后把它们变成我们手中最锋利也最致命的……”
“武器！”
……
唐龙听着牛凯这番充满了哲学和智慧的降维打击般的言论。
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比他年轻了十几岁但无论是实力，还是心计都足以当他祖师爷的恐怖的男人。
他的心中那最后一丝身为“枭雄”的小小的骄傲，在这一刻，也，彻彻底底地被碾得粉碎！
他，是心服口服！
五体投地！
“我明白了！兄弟！”
唐龙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炙热的光芒！
“您是想让我们‘青龙会’去整合，那些，平日里我们，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的‘下九流’？！”
“对。”牛凯点了点头“我要你利用你‘地下皇帝’的身份把整个天海市所有上不了台面的‘灰色人群’都给我整合起来！”
“无论是街头的小偷还是天桥下的乞丐！”
“无论是洗浴中心的‘公主’，还是送外卖的‘骑手’！”
“我要你把他们都变成我们的眼线！”
“让他们成为我们遍布在这座城市每一个毛细血管里的最末梢的神经！”
“让他们去听去看去收集那些连‘天眼’都无法监控到的最底层的，最真实的声音！”
“我要建立一个独属于我们自己的无孔不入的……”
“地下情报王国！”
……
唐龙被牛凯这堪称“宏伟”的疯狂的构想给彻底地震撼到了！
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的血液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沸腾！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
看到了一张由无数个最底层的，最不起眼的“小人物”所共同，编织出的一张无形的却又足以笼罩整个天海市的巨大的情报的天罗地网！
而他唐龙将有幸，成为这张大网的缔造者之一！
“好！好！好！”
唐龙激动得，连说了三个“好”字！
“兄弟！您这个想法实在是太他妈牛逼了！”
“您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三天！不！只需要一天！我就能把这张网的架子给您搭起来！”
……
说干就干！
唐龙这位新上任的“地下皇帝”第一次展现出了他那恐怖的执行力和号召力！
短短的一天之内！
一场史无-前例的声势浩大的“地下招安”行动就在天海市的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无数平日里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的“灰色人群”，在“青龙会”那金钱和暴力的双重“感召”之下纷纷投入了这个全新的庞大的情报组织的麾下！
而牛凯也为这个由他，一手创建的初级的却又充满了无限潜力的情报网络取了一个极其低调却又充满了致命的威胁的代号——
【蜂鸟】。
蜂鸟体型微小，不起眼。
但它的翅膀却是这个世界上振动频率最高的！
它的尖喙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
足以在悄无声息之间就刺穿任何敌人的咽喉！
……
在，唐龙那近乎于“变态”的恐怖的执行力的加持之下。
【蜂鸟】网络很快就初具雏形。
无数条，看似毫不起眼的鸡毛蒜皮的小道消息开始从城市的，各个阴暗的角落里源源不断地汇集到了牛凯的手中。
“东城区的‘李寡妇’昨晚又跟隔壁的‘王屠夫’搞到一起去了……”
“西城区的‘赵公子’昨天晚上在‘天上人间’一晚上就消费了八十八万……”
“北城区的‘张局长’好像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女大学生……”
这些充满了市井气息的，八卦和流言虽然看起来毫无用处。
但牛凯却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他知道。
很多时候那些足以决定生死的致命的情报就隐藏在这些最不起眼的鸡毛蒜皮的垃圾信息之中。
他像一个最耐心的淘金者。
在这片，信息的垃圾的海洋里一遍又一遍地，筛选着寻找着那可能存在的微弱的金光。
终于！
这一天！
一条来自一个负责给一家私立贵族医院送盒饭的“蜂鸟”成员的不起眼的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报告：城南‘圣心’国际贵族医院，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们最近新进了一批德国进口的‘医疗设备’。】
【但是那些设备全都被用黑色的厚厚的帆布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而且押运的也不是普通的物流公司而是一帮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外国的雇佣兵！】
【我昨天就因为好奇多看了一眼就差点被他们给当场打断了腿！】
【这他妈的哪是什么‘医疗设备’啊？搞得跟押运核弹头似的！】
……
“圣心”国际贵族医院？
德国进口的“医疗设备”？
外国的雇佣兵？
牛凯看着这条不起眼的消息他那双如同古井般深邃的眸子里缓缓地眯了起来。
他敏锐地从这短短的几行字里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危险的，气息！
他立刻就让苏媚，利用“蜂巢”的系统去，调查了这家所谓的“贵族医院”的背景。
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圣心”国际贵族医院表面上是由一家，瑞士的医疗基金会全资控股。】
【但经过深度的股权穿透调查发现……】
【它的背后真正的实际控股人赫然正是——】
【地平线集团！】
牛凯的直觉告诉他。
这绝不简单！
“那么那批所谓的‘医疗设备’到底会是什么呢？”苏媚在电话那头也同样，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