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之国大将军府,偏厅。
炉火驱不散北境渗入骨髓的寒意,也化不开厅内凝重的气氛。宇智波苍月坐在主位,神色平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阴玉温润却带着细微裂痕的表面。漩涡香磷静立其侧后,碧绿的眸子带着审视,仔细感知着对面的不速之客。三船大将军并未亲自出面,但厅外隐约传来的沉稳气息表明他正关注着此地。
来访者共有三人,皆身着雪白的毛皮劲装,外罩遮住口鼻的防风面罩,仅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为首一人身形颀长,气息沉稳如山岳,眼神锐利中带着一丝历经风雪的沧桑,他微微躬身,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沉闷,却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与风雪融为一体的韵律感:
“雪忍村,上忍,风魔。冒昧打扰,见过苍月阁下,香磷小姐。”
雪忍村?苍月记忆中并无此村落的详细情报,只知是活跃在极北苦寒之地、一个规模不大却极为隐秘的忍者集团,擅长冰遁与雪中潜行,极少与外界接触。他们此刻前来,直奔主题提及“千引之窟”,时机太过巧合。
“风魔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苍月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风魔似乎不意外苍月的直接,挥手让两名随从退至厅外等候,仅留自己一人。他摘下面罩,露出一张被风霜刻满痕迹、却依旧坚毅的中年面孔,目光坦诚地迎向苍月:“明人不说暗话。我等知晓阁下正在寻找‘千引之窟’,为救治阁下的同伴。”
苍月眼神微凝,并未否认,静待下文。香磷的感知则悄然锁定风魔,确认其并无明显敌意,但查克拉深邃冰冷,绝非易与之辈。
“千引之窟,乃是我雪忍村世代守护的禁地之一,亦是传说中与古老‘瞳术’之源有所牵连的秘所。”风魔缓缓道,语出惊人,“然,禁地近年来异动频频,窟内寒气外泄,滋生出诸多邪异冰兽,更有一股……阴冷诡异的查克拉盘踞深处,扰我圣地清静,甚至威胁到我村生存。”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苍月:“我村大祭司日前感应到禁地异动加剧,并以冰镜占卜,窥得一线天机:将有身负‘阴阳之玉’、追寻‘本源之瞳’的旅人自南方而来,或可化解此劫。故而,特派在下前来,邀阁下同行,共探禁地。”
身负阴阳之玉?追寻本源之瞳?雪忍村的大祭司竟能占卜到此等隐秘?苍月心中警铃大作。是铁之国内部有泄密?还是雪忍村真有通天之能?抑或……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哦?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苍月语气依旧平淡,写轮眼却悄然运转,捕捉着风魔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和查克拉波动,“贵村既知千引之窟所在,又有守护之责,为何不自行解决祸患,反要倚重外人?”
风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与无奈:“不瞒阁下,那盘踞窟内的诡异查克拉,至阴至寒,对我等修炼冰遁之人克制极大,且能侵蚀心神,村中高手数次深入,皆无功而返,反折损数人。而阁下所持之‘玉’,据大祭司所言,蕴含阴阳调和之力,正是那阴寒之气的克星。至于‘本源之瞳’……或许正是解决异变的钥匙。”
解释合情合理,但苍月并未轻信。他沉吟片刻,问道:“即便如你所说,我又为何要冒险相助?千引之窟于我,不过是救治同伴的可能途径之一,并非唯一选择。”
风魔似乎早有准备,肃然道:“两个理由。第一,我村愿奉上世代传承的、通往千引之窟最安全的‘冰渊密道’地图,以及窟内部分区域的记载,可省去阁下大量摸索探查之功,避开诸多天然险阻与邪异冰兽。第二……”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凝重,“据大祭司占卜,那窟内异变,恐与一伙神秘黑袍人有关。那些人……气息诡谲,似非善类,曾在禁地附近出没。阁下追寻胞弟下落,或许……会对此感兴趣。”
神秘黑袍人?苍月心中一动,立刻联想到了带土和绝!难道他们的触角已经伸到了极北之地?这与佐助眼中的诅咒是否有关联?
风险与机遇并存。雪忍村的邀请,可能是捷径,也可能是深渊。但对方提供的“地图”和“黑袍人”的信息,确实极具诱惑力。而且,对方似乎认定了他就是占卜中之人,拒绝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需要看到地图,以及……证明你们诚意的方法。”苍月没有立刻答应,提出了条件。
风魔毫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非金非玉、触手冰凉的白色鳞片,其上用某种散发着微光的蓝色颜料刻画着蜿蜒曲折的路线和标记。“此乃‘冰鳞图’,注入查克拉即可显现通往窟口的安全路径。至于诚意……”他看向苍月,“阁下可派一人随我的一名手下先行出发,至我村外围哨所确认情况,我等三人留在此地为质,待阁下同伴确认无误,再一同动身。如何?”
条件可谓优厚,甚至有些过于“坦诚”了。苍月与香磷对视一眼,香磷微微点头,示意风魔等人的查克拉波动始终平稳,未见说谎迹象。
“可以。”苍月最终点头,“香磷,你随这位风魔先生的手下去一趟雪忍村哨所。” 让感知敏锐的香磷去确认,最为稳妥。
“是。”香磷应下。
风魔示意一名随从与香磷即刻出发。厅内只剩下苍月与风魔及另一名随从。
“如此,合作初步达成。”风魔微微颔首,“不知阁下准备何时动身?禁地异动不等人,迟则生变。”
“待香磷传回消息,确认无误,便即出发。”苍月道,“我同伴伤势未稳,需做万全准备。”
“理应如此。”风魔表示理解。
接下来的两天,苍月一边抓紧时间温养伤势和阴玉,一边仔细研究那枚“冰鳞图”。地图确实精妙,路径清晰,标注了几处明显的危险区域和冰兽巢穴,看起来不像伪造。但他心中的那丝疑虑并未完全消除,只是暂时压在心底。佐助服用了新配制的药剂后,情况暂时稳定,依旧昏迷,但诅咒侵蚀的速度似乎被稍稍延缓。
第二日黄昏,香磷顺利返回,带回了消息:雪忍村哨所确实存在,氛围紧张,但对他们并无敌意,反而颇为礼遇,证实了风魔的部分说法。她也未在哨所附近感知到明显的埋伏或陷阱气息。
最后的疑虑打消大半。
“既如此,明日清晨出发。”苍月做出决断。
是夜,苍月向三船大将军辞行,感谢连日来的款待与相助。三船并未多言,只是赠予了一些北境必需的物资和一张铁之国的通行令牌,郑重道:“北境险恶,雪忍村虽示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事小心。若事不可为,铁之国边境哨所,随时可为阁下敞开。”
“多谢大将军。”苍月拱手谢过。
回到别院,他最后检查了行装,将必要的药材和封印卷轴收好,又给佐助喂了一次药。看着弟弟昏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苍月轻轻将阳玉碎片放在他掌心,阴玉则贴身收藏。阴阳双玉分离,却隐隐有着无形的联系。
次日凌晨,天色未明,风雪稍歇。苍月用特制的保暖斗篷将佐助仔细包裹,背在身后。香磷也已准备就绪。风魔及其两名随从准时在府外等候。
“从此地出发,沿地图所示密道,避开主要风雪带,全速行进,约需七日可抵达冰渊入口。”风魔指着地图道。
苍月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笼罩在晨霭中的铁之国都城,目光坚定,转身踏入茫茫风雪之中。
香磷紧随其后。风魔三人呈三角阵型,将苍月二人护在中间,身影很快消失在北方无垠的雪原之上。
就在他们离开后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大将军府最高的了望塔阴影处,空间微微扭曲,带着漩涡面具的带土(阿飞)缓缓浮现,独眼望着众人消失的方向,发出意味不明的低笑:
“雪忍村……千引之窟……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宇智波苍月,你可要好好探路,别让我失望啊……黑绝,那边安排得如何了?”
他身后的阴影中,绝的半边身子缓缓浮出,白绝部分嬉笑道:“放心啦~雪忍村那个老祭司,很容易就被‘说服’了哦~地图可是‘精心’准备的呢~”
黑绝部分阴冷接口:“‘种子’已经播下,就等‘果实’成熟了。宇智波的本源之力……母亲大人苏醒的祭品,又多了一份希望。”
带土轻笑一声,身影再次融入扭曲的空间,消失不见。
北上的队伍,踏着积雪,迎着凛冽的寒风,一步步走向那片被传说与死亡笼罩的极寒禁域。而暗处的阴影,也早已张开了无形的网。
等待他们的,将是比冰雪更刺骨的寒意,还是……揭开真相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