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色墨黑,风雪稍歇。狼牙隘口要塞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蛰伏在寒冷的夜色中。宇智波苍月、宇智波佐助以及作为向导和监督的“斩月”武士,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出要塞侧门,没入隘口外更加深邃的黑暗与风雪之中。
临行前,香磷紧握双手,碧绿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却强忍着没有多言,只是低声道:“一切小心……我在这里等你们。” 苍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佐助则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已投向北方那片被夜色笼罩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山脉轮廓——霜狼族圣山。
根据地图和斩月提供的情报,他们需要绕过几处霜狼族的前哨营地,沿着一条废弃的古代朝圣小径,潜入圣山核心区域。这条路布满天然险阻和古老结界,但也相对隐蔽。
一路无话。三人都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在风雪和夜色的掩护下疾行。苍月凭借写轮眼的洞察力规避着雪地下隐藏的冰缝和陷阱;佐助则适应着新生的万花筒,其增强的瞳力甚至能隐约感知到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霜狼族萨满的微弱“气”息痕迹;斩月武士则如同真正的影子,步伐精准无声,对北境环境极为熟悉,总能找到最安全的路径。
越靠近圣山,空气中的自然能量越发狂暴,还夹杂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古老威压和淡淡的血腥味。周围的植被也变得怪异,扭曲的枯木如同挣扎的人形,岩石上布满暗红色的苔藓。香磷之前提到的“排斥感”和“怨念”在这里达到了顶峰。
“前面就是‘泣血峡谷’,是古代战场的遗迹,也是圣山外围最后一道天然屏障。穿过峡谷,就能看到圣山主峰。霜狼族的巡逻队很少深入这里,但峡谷本身……很危险。”斩月在一处山脊上停下,指着下方一道被暗红色雾气笼罩的狭窄裂谷低声道。他的声音透过面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苍月凝神望去,写轮眼穿透稀薄的雾气,能看到谷底散落着大量风化严重的骨骸,有人形的,也有巨大兽类的。谷中弥漫的红色雾气并非纯粹的水汽,而是蕴含着浓郁的死气和混乱的精神能量,仅仅是远观,就让人心神不宁。
“雾气有古怪,能干扰感知和心神。”苍月沉声道。
“嗯。跟紧我,不要直视那些骸骨太久,更不要吸入过多红雾。”斩月叮嘱一句,率先沿着陡峭的冰壁向下滑去。苍月和佐助紧随其后。
进入峡谷,压抑感倍增。红雾如同有生命般缠绕上来,耳边仿佛响起无数怨魂的哀嚎和厮杀的回响,试图侵蚀人的神智。苍月立刻运转阴玉,清冷的白光在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将红雾隔绝在外,识海中的污染低语也被暂时压下。佐助的万花筒自行流转,散发出冰冷的瞳力,将靠近的红雾无声湮灭。斩月则凭借自身凝练的“剑斗气”,在体外形成一层无形的壁垒,红雾难以近身。
三人都非寻常之辈,勉强抵挡住了红雾的精神侵蚀,但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谷底怪石嶙峋,骨骸遍地,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斩月身体微微一僵,猛地停下脚步,太刀瞬间出鞘三寸,低喝道:“小心!有东西过来了!”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苍月和佐助也感应到了异常!前方的红雾剧烈翻涌,一股冰冷、暴虐、充满死寂气息的查克拉(或者说“气”)正急速逼近!
嗷——!
一声非人非兽的咆哮响起,红雾中猛地扑出数道黑影!那并非是实体生物,而是由浓郁的死气和怨念凝聚而成的、形态扭曲的灵体!它们有着霜狼的轮廓,眼中燃烧着猩红的鬼火,利爪和獠牙皆由能量构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是战死的霜狼族先祖英灵?!被这里的死气污染异化了!”斩月语气凝重,太刀完全出鞘,剑斗气喷薄而出,“物理攻击效果有限,用蕴含精神能量的攻击!”
话音未落,几只怨灵已然扑到近前!
“哼!”佐助眼中厉色一闪,甚至没有动用万花筒,只是并指如刀,高度凝聚的雷遁查克拉在指尖形成一道锐利的电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划过一只怨灵!雷遁天生对灵体有克制作用,怨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淡化了不少!
苍月则双手结印,“火遁·凤仙火爪红!”数十枚包裹着阴遁查克拉的火球射向另一侧扑来的怨灵,阴遁之力直接灼烧其灵体本源,效果显着。
斩月武士的刀法更是凌厉,他的“剑斗气”似乎对这种能量体也有奇效,刀光过处,怨灵纷纷溃散。
然而,这些怨灵仿佛无穷无尽,不断从红雾深处涌出,而且被杀散后,逸散的死气又会重新凝聚!更麻烦的是,它们的攻击不仅针对肉体,更直接冲击灵魂!苍月感到识海中的污染度又开始微微波动,佐助的眉头也越皱越紧,连续使用瞳力和雷遁对精神负担不小。
“不能纠缠!冲过去!”苍月喝道。他注意到,这些怨灵似乎不敢靠近峡谷中央某块巨大的、刻满了模糊符文的黑色石碑。
“跟我来!”斩月会意,刀光暴涨,暂时清空前方一片区域,三人全力向石碑方向冲刺!
怨灵疯狂阻拦,红雾翻腾,嘶吼声不绝于耳。三人边战边退,身上都添了些许擦伤,精神更是疲惫。
终于,在冲过最后几只怨灵的扑击后,三人成功抵达了黑色石碑附近。果然,一进入石碑周围十米范围,那些怨灵便如同遇到克星般,不敢再靠近,只是在红雾中徘徊嘶吼。
三人背靠石碑,剧烈喘息。这块石碑似乎有镇压和净化邪祟的作用。
“这石碑……年代很久远了,上面的符文……有点像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式,但又有些不同。”苍月仔细打量着石碑,阴玉传来微弱的共鸣感。
“据说古代这里曾有强大的巫女设下结界,镇压古战场戾气。这石碑或许是阵眼之一。”斩月解释道,目光扫过周围依旧浓郁的红雾,“休息片刻,必须尽快穿过峡谷,天亮后雾气会更浓,更危险。”
就在这时,佐助忽然闷哼一声,身体微微晃动,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万花筒写轮眼不受控制地浮现,眼中闪过一丝混乱和痛苦!
“佐助!”苍月一惊,立刻扶住他。只见佐助的瞳孔中,倒映出的并非眼前的红雾和石碑,而是一些闪烁破碎的画面——燃烧的宇智波族地、父母倒下的身影、鼬流泪的双眼、以及……无数扭曲的、充满憎恨的霜狼怨灵的脸孔交织在一起!
是这峡谷的幻术结界!它放大了每个人内心最深的执念和阴影!苍月有阴玉守护,斩月心志如铁,受影响较小。而佐助刚刚经历信念崩塌,内心正是最脆弱混乱之时,极易被幻境入侵!
“守住心神!那是幻象!”苍月低喝,同时将阴玉按在佐助额头,清冷的光芒涌入,试图帮助他稳定精神。
佐助双手抱头,发出压抑的低吼,万花筒疯狂旋转,与入侵的幻象激烈对抗!他看到的不仅仅是过去的噩梦,幻境似乎还在揭示一些更深层的东西……他仿佛看到,在无尽的怨恨和黑暗深处,有一缕极其微弱、却无比温暖坚定的……光?那光芒的感觉,依稀有点像……小时候,鼬背着他回家时,身上的温度……
“滚开!”佐助猛地怒吼,眼中万花筒图案骤变,新觉醒的“加具土命”瞳力爆发,并非攻击外界,而是将侵入识海的负面情绪和幻象强行燃烧、驱逐!黑色的火焰在他瞳孔深处一闪而逝!
噗!他喷出一小口淤血,脸色惨白如纸,但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只是更加冰冷,深处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淀。刚才的幻境,仿佛让他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洗礼。
“没事了?”苍月松了口气,收回阴玉。
佐助抹去嘴角的血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走吧。”他没有多说,但苍月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那股毁灭一切的疯狂躁动平息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内敛的冰冷和……一丝极淡的、寻求答案的坚定。
斩月武士默默地看着这一幕,面具下的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休息片刻后,三人再次出发。接下来的路程,怨灵依旧不断骚扰,但有了防备,加上石碑区域的缓冲,总算有惊无险地穿过了泣血峡谷。
当晨曦微露,驱散部分红雾时,他们终于走出了峡谷的另一端。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巍峨耸立、通体覆盖着晶莹冰雪、却隐隐散发着暗红色光晕的雄峰,如同亘古巨神般,矗立在天地之间!山峰顶端,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神殿的轮廓。
霜狼族圣山,到了!
而到了这里,苍月怀中的阴玉,以及佐助体内那枚阳玉碎片(他一直贴身携带),同时传来了清晰而强烈的共鸣!方向,直指圣山主峰!
“阳玉”的线索,就在眼前!
但与此同时,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古老、带着审视和敌意的意志,如同潮水般从圣山方向扫过,牢牢锁定了三人!
圣山的守护者,已经察觉了不速之客的到来!
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