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隐村地下,废弃净化厂的巨大蓄水池深处。浑浊的水面泛着幽暗的波纹,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败水藻的浓重气味。宇智波苍月和漩涡香龟缩在一条悬于水面上方的锈蚀检修通道内,如同两只受伤的野兽,舔舐着伤口,警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
苍月的伤势在阴遁愈体术和顽强的意志下,恢复了约六成,但内腑依旧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负担。更棘手的是精神污染度,在连续的高压和【噬魂瞳】的反噬下,已然攀升至95%的临界点!脑海中的低语不再是模糊的背景音,而是化作了无数扭曲的幻影和充满恶意的嘶吼,疯狂冲击着他的理智壁垒,全靠【精神锚定】和变异勾玉散发的一丝清凉气息勉强维持着最后的清明。
积分仅剩2点,形同虚设。资源枯竭,状态恶劣,强敌环伺,局面似乎已陷入绝境。
香磷的状况稍好,但连日来的逃亡和恐惧也让她的精神紧绷到了极限。她靠在冰冷的铁壁上,碧绿的眼眸中充满了疲惫与担忧,时刻感知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那个‘视线’……没有再出现。”香磷低声说道,声音在空旷的水池上引起轻微的回音,“但佩恩的感知……像一张网,一直笼罩着。我们就像网里的鱼。”
苍月没有回答,他的写轮眼在昏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死死盯着手中那份从旧图书馆废墟找到的残破兽皮笔记。上面的暗语经过他和香磷的艰难破译,指向了一个令人心悸的事实:在佩恩(长门)掌控雨隐村之前,漩涡一族留在此地的封印监测点就已经发现了“节点能量流向异常”和“外来意志侵蚀”的迹象!
“外来意志……”苍月咀嚼着这个词。结合“往昔之影”中关于“窃贼”和“伪月之影”的信息,几乎可以确定,带土和黑绝早在长门之前,就已经盯上了雨隐村下方的这个辅助封印节点!长门,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们选中的棋子,甚至……是被刻意引导至这里的?
这个推测让苍月感到一阵寒意。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晓组织的“月之眼计划”,其根源可能远比想象中更深,与那“灭世之源”的关联也更加直接!
必须找到更多证据!必须了解这个节点的真相!这可能是打破僵局,甚至逆转局面的唯一机会!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份简陋的地下秘道图,最终锁定在了香磷之前感知到的、位于村中心高塔附近的第三个“盟约共鸣点”!那里是龙潭虎穴,但也是信息的核心!
“我们……要去那里吗?”香磷顺着他的目光,声音有些发颤。靠近佩恩的本体所在,无疑是自杀行为。
“不,还不是时候。”苍月摇头,他还没疯狂到那种地步。“但我们或许可以……‘问’一下知道答案的人。”
“问谁?”香磷不解。
苍月的手指,点向了秘道图上另一个被标记为“废弃祭祀坑”的地点,这个地点恰好位于他们之前发现的第一个漩涡遗迹(石窟)和村中心之间,地图标注其与一条古老的、疑似通往村中心地下的天然岩脉相连!
“漩涡一族的先祖之魂,或许还残留在这片土地。”苍月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那个祭祀坑,可能是古代举行重要仪式的地方。借助你的血脉和那份盟约文书,或许能引动残留的意念,获得一些指引。”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且玄乎的想法,沟通逝者?听起来更像是幻术或骗局。但香磷看着苍月那双在疯狂边缘却异常清醒的写轮眼,想到漩涡一族那些关于灵魂和封印的古老传说,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相信。
“需要我怎么做?”
“以你的血为引,以盟约文书为媒介,在祭祀坑尝试进行最简单的‘问灵’仪式。我会用我的瞳力护持,并尝试捕捉可能的信息碎片。”苍月说道。这是他从“往昔之影”碎片和宇智波禁术记载中得到的启发,结合漩涡巫女特性的一个大胆尝试。
没有更好的选择。两人稍作休整,再次潜入幽暗的管道网络,向着“废弃祭祀坑”的方向摸去。
祭祀坑位于一片更加荒僻的地下区域,入口被塌方的巨石半掩。内部是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圆形坑洞,坑底散落着一些风化严重的兽骨和破碎的陶器,墙壁上刻满了模糊的祭祀壁画,中心有一个凹陷的石台。
一进入坑内,香磷就感到一股强烈的、混杂着庄严与悲伤的古老气息。“这里的共鸣……很强烈!”
事不宜迟。香磷按照苍月的指示,咬破指尖,将几滴鲜血滴在石台凹陷处,然后将那份古老的盟约文书摊开放在旁边。她双手结印,低声吟诵起一段漩涡一族代代相传的、用于安抚亡魂的古老咒文。
苍月站在她身后,写轮眼全力运转,【真实视界】与【阴阳调和·初解】同时催动,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自身一丝混合了阴遁之力的查克拉,笼罩住香磷和整个祭祀坑。他既要护住香磷的心神,又要像最精密的雷达一样,扫描捕捉着任何可能出现的能量波动和信息碎片。
起初,只有坑内阴冷的风声和香磷低沉的咒文回荡。但渐渐地,随着香磷的鲜血渗入石台,盟约文书上的古老文字似乎微微发亮,坑内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弥漫开来。
突然,香磷身体一颤,咒文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空洞,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维度的景象,嘴唇无声地开合!
几乎同时,苍月的写轮眼捕捉到数道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意念流,从坑底、从墙壁、从虚空中汇聚而来,融入香磷的感知,并通过查克拉的连接,碎片化地涌入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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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景象一: 暴雨倾盆,一个红发少年(长门?)跪在父母尸体前,一双圈圈眼(轮回眼)在绝望中觉醒!但背景的阴影里,一个戴着漩涡面具的身影(带土)悄然伫立,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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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碎片: “……眼睛……是礼物……也是诅咒……契约……早已签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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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景象二: 黑暗的地下洞穴,虚弱的红发青年(长门)被连接在巨大的外道魔像上,生命力不断流失。一个漆黑的、猪笼草般的怪物(黑绝)从地面渗出,在他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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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碎片: “……傀儡……真正的‘月之眼’……需要‘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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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景象三: 雨隐村高塔地下,一个复杂的封印阵中心,悬浮着一颗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如同眼睛般的宝石!阵法的纹路,与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式和宇智波的火炎团扇图案惊人地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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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碎片: “……节点核心……被污染……平衡打破……‘门’将开……”
信息如同潮水般涌来,杂乱而冲击巨大!苍月闷哼一声,左眼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精神污染度瞬间飙升至96%!脑海中的幻象几乎要将他吞噬!
香磷也惨叫一声,瘫软在地,七窍隐隐渗出血丝!沟通远古意念的反噬极其可怕!
苍月强忍剧痛,一把抱起昏迷的香磷,毫不犹豫地冲出祭祀坑,沿着来路疯狂逃窜!他感觉到,就在他们引动古老意念的瞬间,一股庞大而愤怒的意志——来自高塔方向的佩恩(或许是长门本体被惊动)!以及另一股更加阴冷、充满恶意的感知——黑绝!同时锁定了祭祀坑的位置!
必须立刻离开!
他凭借记忆和写轮眼的洞察,在迷宫般的管道中亡命奔逃,将【气息同化】催动到极致,甚至不惜再次轻微刺激变异勾玉,释放出一丝混乱的阴阳能量干扰追踪!
身后的通道传来剧烈的震动和爆炸声!显然是佩恩的怒火降临了!
不知过了多久,苍月终于拖着几乎虚脱的身体,带着昏迷的香磷,险之又险地逃回了净化厂蓄水池的藏身点。他布下所有能用的隐匿结界,瘫倒在检修通道上,大口喘息,眼前阵阵发黑。
精神世界一片狼藉,污染度96%的高位让他濒临失控边缘。但收获也是巨大的!那些碎片化的信息,虽然模糊,却拼凑出了惊人的真相!
长门的轮回眼是带土“赠与”的!长门本体极度虚弱,被外道魔像和黑绝操控!雨隐村地下的节点核心被污染,可能与“月之眼”和开启某个“门”有关!
而最关键的是……那个节点核心的封印阵,结合了宇智波和漩涡的力量!这或许意味着……他手中的勾玉和盟约,真的有可能影响甚至……掌控那个节点?
一个极其疯狂、近乎异想天开的计划雏形,在苍月极度疲惫却又异常清醒的脑海中,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闪现!
或许……他不需要逃离雨隐村。或许……他可以……利用这个被污染的节点,反过来对付佩恩和黑绝?
但首先,他必须活下去,必须压制住即将崩溃的精神污染,必须让香磷恢复过来。
他看向怀中依旧昏迷的香磷,又感受了一下识海中那枚变异勾玉传来的、微弱却坚韧的平衡之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动用最后的手段,哪怕代价巨大。
而与此同时,雨隐村高塔地下,外道魔像之前,枯瘦如柴的长门猛地睁开眼,轮回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疑惑。
“刚才……那是什么?古老的……悲伤……和愤怒……”
绝(白绝)从地面钻出,用夸张的语气报告:“哎呀呀~佩恩,好像有两只小老鼠,不小心触动了一些……不该碰的东西呢~要全部清理掉吗?”
黑绝阴沉的声音响起:“不……那个宇智波的小鬼,还有那个漩涡的丫头……有点特别。或许……他们能成为不错的……‘催化剂’。”
雨,依旧冰冷地下着。棋盘上的棋子,似乎正在走向谁也无法预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