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深处,玉虚宫上空乌云密布,劫气缭绕,连终年不散的祥云都被染成了暗沉的灰色。往日庄严肃穆的宫殿此刻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四圣齐聚于殿内九龙议事台旁,彼此间没有丝毫寒暄,只有压抑的沉默与弥漫的焦虑。
元始天尊端坐于主位左侧,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周身的圣人气息不再平和,而是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躁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良久,他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腊月的寒风:“通天那逆贼,竟然真的以力证道成就混元大罗金仙!更可气的是,女娲那厮,竟然不顾洪荒大义,公然倒戈投向反天联盟!此事早已超出我们的掌控,再不想办法,我等恐怕都要性命难保!”
他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殿内的空气仿佛更加凝重,劫气的压迫感也愈发强烈。元始天尊的目光扫过另外三位圣人,眼中满是焦虑与不甘。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原本以为通天自斩圣位、逃入混沌已是死路一条,却没想到他不仅活着回来,还突破到了连道祖都未曾达到的境界;原本以为女娲会顾念圣人之谊,共同维护洪荒秩序,却没想到她会选择站在通天那边,让四圣联盟的实力大打折扣。
老子坐在主位右侧,面色平静,却眉头微蹙,手中的太极图缓缓旋转,散发出微弱的混沌气息,试图驱散殿内的压抑。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无奈:“通天的毅力与道心,确实远超我等预料。以力证道本就逆天,他却能在混沌之中历经万劫而不死,最终突破境界,这份决心与实力,不容小觑。女娲道友倒戈,固然出人意料,但也并非不能理解。她向来注重洪荒生灵的安危,而我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有失偏颇,让她心生不满也是情理之中。”
西方二圣站在议事台下方,脸色同样难看。接引圣人双手合十,口中低声诵念经文,却难以掩饰眼底的焦虑;准提圣人则不停地踱步,手中的七宝妙树烦躁地晃动着,发出轻微的嗡鸣。
“老子道友说得没错,” 准提圣人停下脚步,语气急促地说道,“通天如今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境界。他的混元之力能够轻易摧毁圣人法体,他的剑道更是克制我等佛法。女娲再一倒戈,反天联盟的实力大增,我们四圣联盟的优势荡然无存。如今他们兵锋正盛,三日之后便要兵分三路进攻,我们若不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恐怕真的要万劫不复!”
接引圣人也点了点头,补充道:“反天联盟不仅有通天这位混元大罗金仙,还有帝辛、石昊、叶凡等顶尖强者,更有截教残部与亿万人族支持。他们的实力已经远超我们的想象,硬拼肯定是行不通的。我们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有一线生机。”
元始天尊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万全之策?如今这等局势,哪里还有什么万全之策!通天那逆贼实力滔天,女娲又倒戈相向,反天联盟势如破竹,我们除了硬拼,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们向那逆贼低头求饶不成?”
“低头求饶?” 准提圣人苦笑一声,“元始道友,以通天的性格,就算我们低头求饶,他也未必会放过我们。当年我们联合打压截教,害死了他那么多弟子,这份血海深仇,他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四圣的脸上都布满了愁云。他们知道,准提圣人说得没错。通天向来恩怨分明,当年的仇恨,他必然会一一讨回。如今他实力大增,更是不会轻易放过曾经打压过他的人。
老子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事到如今,抱怨与焦虑都无济于事。我们必须冷静下来,认真分析局势,寻找破局之法。通天虽然强大,但也并非没有弱点;反天联盟虽然势大,但也并非铁板一块。只要我们能够找到他们的弱点,加以利用,未必没有胜算。”
元始天尊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老子师兄,你可有什么良策?”
老子沉吟片刻,说道:“通天刚刚突破混元大罗金仙境界,虽然实力强大,但境界未必稳固。他的混元之力虽然霸道,但消耗也必然巨大。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采取拖延战术,避其锋芒,消耗他的力量。同时,女娲虽然倒戈,但她向来注重生灵安危,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试图说服她回心转意,或者至少让她在战场上保持中立。另外,西方教擅长度化与防御,阐教弟子众多,我们可以联合起来,构建坚固的防御阵型,坚守不出,等待时机。”
西方二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可。准提圣人说道:“老子道友的计策可行。拖延战术确实能够消耗通天的力量,构建防御阵型也能让我们暂时守住阵地。至于女娲道友,我们可以尝试派人去说服她,就算不能让她回心转意,也能让她有所顾忌。”
元始天尊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他点了点头:“好,就按老子师兄的计策行事。阐教弟子将全力配合,构建防御阵型。说服女娲的事情,就交给西方二圣去做,你们擅长言辞与度化,或许能够成功。”
四圣终于达成共识,殿内的压抑气氛稍稍缓解了一些。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三日之后,当通天率领反天联盟大军压境,一场决定洪荒命运的终极决战,终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