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的朝会刚刚结束,姬发便在返回后宫的途中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哇” 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即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陛下!陛下!” 随行的内侍与宫女们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姬发,将他抬回寝宫。消息迅速传遍王宫,文武大臣们纷纷赶来看望,整个西岐王宫陷入了一片混乱。
太医们匆匆赶来,围着姬发忙碌起来。他们把脉、施针、喂药,忙活了整整一个时辰,姬发才缓缓睁开双眼,脸色却依旧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太医,陛下的病情如何?” 姜子牙心急如焚地问道,他的身体本就不适,此刻更是忧心忡忡。
为首的太医躬身回道:“回相爷,陛下这是忧思过度,心脉受损,气血郁结所致。此乃心病,非药石可医,需要陛下放宽心,静养调理,否则……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姜子牙闻言,心中一沉。他知道,太医所言非虚,姬发连日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屡战屡败的挫败感、国库空虚的焦虑感、军心涣散的危机感,种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压垮了他的身体。
姬发躺在床榻上,看着围在身边的大臣们,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他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感到浑身无力,只能无奈地躺下,口中喃喃道:“孤…… 孤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西岐的百姓……”
“陛下,您安心养病,朝政之事有臣等料理,您不必挂心。” 姜子牙安慰道,“只要陛下能够康复,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击败殷商的办法。”
然而,姬发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日渐沉重。他时常陷入昏迷,醒来后便咳血不止,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无奈之下,姜子牙只得请伯邑考临时代理朝政。
伯邑考是姬发的兄长,性情温和,仁厚孝顺,却缺乏治国理政的经验与魄力。面对西岐内忧外患的局面,他显得束手无策。朝堂之上,他无法压制那些各怀心思的大臣;处理政务时,他常常犹豫不决,难以做出正确的决策;面对军队的诉求,他也无法满足,只能一味地安抚。
更糟糕的是,随着姬发病情的加重,朝中开始出现立新君的议论。一些野心勃勃的大臣认为,姬发已经无力主持朝政,西岐需要一位新的君主来带领大家走出困境。这些议论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进一步动摇了西岐的统治根基。
“相爷,如今朝中流言四起,人心惶惶,该如何是好?” 伯邑考焦急地向姜子牙请教,他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姜子牙眉头紧锁,沉声道:“世子放心,老臣已经派人调查散布流言之人,一旦查明,定当严惩不贷。同时,老臣会加强王宫的守卫,防止有人趁机作乱。世子只需安心处理日常政务,稳定民心,等待陛下康复即可。”
为了稳定局势,姜子牙亲自坐镇朝堂,处置了几名散布流言、动摇军心的官员,将他们斩首示众,这才暂时压制住了议论。但他心中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想要彻底稳定局势,必须让姬发尽快康复,或者找到一位能够服众的继承者。
就在这时,广成子受元始天尊之命,亲自前来西岐为姬发诊治。作为阐教的十二金仙之一,广成子的医术与修为都极为高深,西岐的大臣们都对他寄予了厚望。
广成子来到姬发的寝宫,为他把脉诊断后,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取出一枚丹药,让姬发服下,暂时稳住了姬发的病情,但也只能做到这些。
“广成子仙师,陛下的病情还有救吗?” 姜子牙急切地问道。
广成子摇了摇头,叹息道:“相父,陛下的病根深植于心,是长期忧思、焦虑、挫败所致,早已损伤了根本。丹药只能暂时缓解症状,却无法根治。此乃心病,非药石可医,除非陛下能够放下心中的执念与压力,否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挽回。”
广成子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心中的希望。姜子牙看着床榻上气息奄奄的姬发,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姬发心中的执念太深,想要让他放下伐商的念头,放下西岐的兴衰荣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西岐的局势变得愈发艰难,君主病重,朝政混乱,人心涣散,粮草匮乏,兵力不足。而反观殷商,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人道昌盛,万族归心,军事实力日益强大。两相比较,西岐的覆灭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姜子牙站在王宫的高处,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他不知道西岐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多年的努力是否终将付诸东流。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就必须坚持下去,为西岐寻找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