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惊讶,“不会吧?我只是有些苦夏,应当不是有孕了。”
甄嬛在一旁帮腔,“是啊,眉姐姐确实有些苦夏,应该是欣姐姐误会了。”
曹贵人见状有些急了,“哎哟,我看着真有些像是有孕了呢,齐妃姐姐,您觉着呢?”
“那你近日可有嗜睡,做什么都不得劲的症状?”齐妃再次问道。
沈眉庄思索片刻,“有是有的,不过……”
曹贵人闻言,立刻打断了沈眉庄即将出口的话,“哎哟,看来这是好事啊,来人啊,快去请太医过来。”随后又对着沈眉庄几人道,“是不是有孕,请太医来一瞧便知,省得咱们在这猜来猜去不是?”
见沈眉庄没接话,曹贵人再次问道:“沈妹妹可有相熟的太医?”
沈眉庄摇头,“能进太医院,医术应当都不差的。”
“是啊,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太医院的,不论叫了谁来,喜脉想来都能诊出来的。”欣贵人接话道。
曹贵人见状,知道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让身边的宫女去请太医。
约莫一刻钟,太医到了。
甄嬛和沈眉庄对视一眼,果然是刘畚。
“这不是刘太医么?真巧,我记着日前,刘太医还给沈姐姐请过平安脉。”甄嬛开口解释为什么会认识刘畚。
“是,微臣此前确为小主诊过平安脉。”刘畚低头应是。
曹贵人眼珠一转,“这不是巧了?想来刘太医对沈妹妹的脉象更为清楚才是,赶紧瞧瞧,是不是有孕了?”
在众人的见证下,刘畚给沈眉庄诊脉后,跪下道喜:“恭喜小主,小主确实有孕月余了。”
“哎呀,这是好事啊!”曹贵人惊喜道,“快,去请皇上和皇后过来。”
欣贵人和甄嬛都在一旁恭喜,沈眉庄只垂头微笑。
很快,胤禛和皇后都到了。
“确实有喜了?”胤禛十分惊喜,自他登基,这还是第一个皇嗣。
沈眉庄蹙眉,“回皇上,嫔妾不知,只是曹姐姐和这位刘太医都说妾身有了月余身孕。可嫔妾左思右想,事关皇家血脉,不若再叫个太医来瞧瞧?这样,妾身和皇上皇后都能放心。”
胤禛闻言,点头称是,“苏培盛,去将章太医请来。”
“嗻。”
曹贵人见状,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沈眉庄如此谨慎。看来今日事要不成了。
曹贵人心中叹息,有些嫉妒沈眉庄的好运气。
又想到华妃那边可能不好交代,她就一阵头痛。
很快,苏培盛带着章太医到了。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各位小主。”
“起来吧,去给沈贵人瞧瞧脉象吧。”胤禛开口道。
“是。”章太医立刻上前,请沈眉庄将手放在脉枕上。
片刻后,“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沈贵人的脉象并无不妥。”
章太医说完,胤禛一阵怒意向上涌,“你看仔细了,沈贵人不是喜脉吗?”
章太医立即跪在地上,“回皇上,沈贵人没有喜脉。”
“好,好得很啊!去,将那个混淆皇嗣的太医拿下!这种人是如何进得太医院的?连喜脉都分不清吗?”
苏培盛立刻应道:“奴才这就去。”
沈眉庄和甄嬛面面相觑,她们是早前就猜到今日之事的,故心中并无太多情绪,可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皇上,嫔妾好怕,若不是今日嫔妾谨慎些,以为自己真的怀了龙嗣,这日后若发现没有怀上,嫔妾……嫔妾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沈眉庄泫然欲泣的模样,叫人好不可怜。
甄嬛立刻上前扶住沈眉庄,“是啊皇上,此事怎么想都很蹊跷。今日曹姐姐请了我们几人来吃席,原本都很开心的,可沈姐姐吃了那水晶蹄花又喝酸梅汤就一直干呕。
后来,也是曹姐姐说像是有孕,叫了那刘太医过来,这……”
沈眉庄紧跟其上,“说起来,这酸梅汤的味道,跟嫔妾院子里的茯苓,做的倒是很像。”
曹贵人大惊,立刻跪下,“皇上,嫔妾冤枉,今日沈贵人的症状,看起来确实如有孕一般,嫔妾也是盼着后宫姐妹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才多了句嘴。
没成想,竟引来两位妹妹的无端猜测。
这酸梅汤的做法并不稀奇,下人之间偶有说起也寻常,这怎么能说明是嫔妾有意为之呢?”
胤禛转着手中念珠,“苏培盛,将沈贵人宫里的宫女茯苓带去审问。”
“嗻。”
“好了,你们今日也受惊了,快起来吧。”
“是,谢皇上。”
“谢皇上。”
皇后见事情差不多了,“今日便先散了吧,待事情查清楚再行后事。”
胤禛顿时也没了去后宫的兴致,直接回了九州清晏。
甄嬛和沈眉庄回去的路上小声说话。
“眉姐姐,这一关咱们算是过了,那曹琴默敢这么做,想来也是没有留下把柄的。”甄嬛思考后,眉头微蹙。
“华妃掌管宫权这么多年,手眼通天。这一次我们借了甄二小姐的光才避开此事,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算计会落到咱们头上。
只能小心再小心了。嬛儿,在这偌大的后宫,我也只有你能相信了。”
“眉姐姐,我们俩一定可以好好活下去的。”
“希望如此吧。现在想想,温太医被叫走,也是太过巧合了些。”
甄嬛闻言,心中暗沉,“是了,哪有那么多巧合呢?不过是有人调虎离山罢了。”
事情果然如甄嬛两人所料,不了了之。
但胤禛心中如何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时间转眼到了温宜公主的生辰,胤禛的子嗣不多,饶是个公主,他亦宠爱非常。
原本,公主生辰只请了皇亲国戚庆贺,可胤禛想到了听风院的甄玉宁,在莞贵人面前提了提,便将人一块请过来参加宴席热闹热闹。
甄玉宁选了一套小孩子的玩具当作贺礼,曹贵人笑着接过,“这套玩具倒是精巧,多谢甄二姑娘了。”
“曹贵人客气了。”甄玉宁见过礼后便退到末位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在场众人,她的地位最低,见到谁都要行礼问安,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