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宁姐姐,你看,我刚刚来的路上抓到一只小狗。”弘历兴冲冲进来,头发上还沾着不知在哪儿蹭到的草木叶子。
双手举着的小狗,此刻憨憨的吐了吐舌头,似乎在撒娇讨好的样子。
“很可爱,木槿,快带四阿哥去梳洗。”甄玉宁说完,温柔看向弘历,“这只小狗,先交给姐姐看着,你随木槿去换身衣服好吗?”
弘历点头,“好。”
小狗崽看起来有一阵子没人打理了,被弘历放在地上,想要跑到甄玉宁身边,可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腿太短,竟被自己绊倒了,打了个滚儿。
逗得甄玉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芙蕖,你去找些羊乳过来,它可能饿了。”
“是,小姐。”芙蕖虽然疑惑为什么是找羊乳,但出于对自家小姐的信服,还是没有问出来。
很快,煮好的羊乳被端了过来。
甄玉宁晾凉了后才放在地面上,招呼小狗过来喝。
小狗崽瑟缩了两下,许是太饿了,闻到羊乳的香气,顾不上别的,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弘历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美得似天上仙女的甄玉宁,蹲在小奶狗对面,唇畔还挂着一抹浅笑,眉眼温柔的看着低头喝羊乳的小狗。
阳光落在她乌黑的发丝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弘历心跳漏了两拍,他不敢眨眼,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随时仿佛要飞天而去的人。
那个,唯一对他释放善意的姐姐。
感觉到衣裙一角被人请扯住,甄玉宁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弘历,笑了开来。
“放心,小狗崽没事,你看,它吃得多香?”
甄玉宁还以为弘历是因为担心小狗崽的安危才露出这样的表情,殊不知,只有弘历自己知道,他在意的不是小狗,而是这么好的姐姐,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一旦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就痛到无法自抑,哪怕知道皇阿玛不爱他,他也没有这般难受过。
他像是个吃过糖的小孩,能够接受从未有过那颗糖,但却无法想象有了糖却又失去。
“姐姐,你会一直在的,对吧?”
甄玉宁抬起疑惑的眸子,联想到小狗崽与弘历的处境,点点头,肯定道:‘对,姐姐一直在。’
弘历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姐姐要说话算话!”
“好。你芙蕖姐姐今日做了好吃的蜜桃酥,配上香甜的牛乳,味道很是不错,快去尝尝吧。”
“嗯!姐姐一起吃!”
桃花坞。
“什么?你是说,莞贵人的庶妹跟四阿哥走得很近?”皇后听到剪秋的汇报,眉头微蹙。
剪秋点头,“是,娘娘,您说,这是不是莞贵人故意安排的?”
“你是说,莞贵人想要养四阿哥?”皇后说完,微微摇头,“不可能,她现在的位份根本不能养阿哥。再者说,她又不是不能生,何必要去养别人的孩子?”
“那就是甄二小姐自己的主意?娘娘,她想做什么?总不会是善心大发了吧?”剪秋合理认为甄玉宁不会做莫名其妙的事情,一定有所图。
“不管她要做什么,你让人盯着就是了,是狐狸,总归会露出尾巴的。”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人盯着听风院。”
甄玉宁还不知道,因为跟四阿哥走的近了些,就引起了皇后的忌惮。
不过就算知道也无所谓,她确实想要提前抱大腿,有错吗?
都知道未来的赢家是谁了,提前投资不是正常人的正确思路吗?
九州清晏。
苏培盛报告了皇后那边的举动,胤禛抚摸着面前散发着热气的茶杯,眸色渐深。
若不是早早让人看护着听风院,他还没发现,他这个皇后藏得也够深的。
是了,太后也是出自乌拉那拉家,皇后怎么可能会没有得到一点人手?
看来他还要好好考虑后宫之事。
四阿哥弘历也没有想到,自己跟甄玉宁亲近的行为,让自己的皇阿玛也上了点心,对他也没了之前的厌恶。
这日,弘历正常下了课回到住所,就见皇上身边的夏公公来了。
“奴才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
“夏公公请起。不知夏公公来,是有何事?”弘历好奇的看向对方,他几次求见皇上时,也是见过这位夏公公的,据说他跟皇上身边的苏公公关系匪浅。
“奴才给四阿哥道喜了,皇上听闻四阿哥勤勉,特意吩咐奴才来给四阿哥送些东西,好叫四阿哥用着更顺手些。”
弘历闻言,双眼一亮,“真的吗?皇阿玛竟给我赏赐了?”
“回四阿哥,是真的,奴才可不敢骗您。这些都是皇上让奴才送来的,四阿哥可别忘了去谢恩。奴才就先告退了。”夏公公眼见着四阿哥要起来了,也不忘善意提醒。
“张嬷嬷,送送夏公公。”
“是。夏公公,这边请。”张嬷嬷也是一脸喜意,自家小主子终于得到了皇上的青眼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弘历看着皇阿玛赏下来的文房四宝,还有上好的宣纸,爱惜的想要摸一摸,可还没伸出手,就缩了回去,好似碰上一下,就会把东西摸坏了。
张嬷嬷回来,恰好看见这一幕,心中一酸,随后笑着上前,“主子,奴婢这就将这些新的笔墨纸砚给您换上,您也可以好好练练字,回头也能送去皇上面前,展示最近学习的成果,可好?”
弘历心中一动,可随后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好东西,嬷嬷还是先帮我收起来吧,等我的字精进些,再用。”
张嬷嬷心中情绪复杂,若小阿哥从小生活在宫里,哪里会这般节俭?
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跟皇上回宫,毕竟,皇上对小阿哥的态度软化了不是?
另一边,甄嬛和沈眉庄凑到了一起。
“眉姐姐,这都快一个月了,想来曹贵人和华妃那边也该动手了。这位刘畚刘太医,想来也是他们的人没错了。”
“还有茯苓,我让人查过了,那酸梅汤里头确实多了点东西,但于身体无碍,这才叫我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