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棠清妤和佘广元直接被拦下,“部队重地,闲杂人等禁止靠近!”
荷枪实弹的两名卫兵严肃着冷声开口。
裴砚深取出自己的证件递给他们,“两位同志和我是一起的,他俩有非常重要的事和基地领导商谈,你们登记一下吧。”
“是!”
两人看到证件上的军职立马立正,恭恭敬敬地冲裴砚深行了个军礼。
裴砚深回了军礼,吉普直接开了进去。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打倒了樱花岛……
……
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
嘹亮的部队红歌响彻震耳欲聋,大冬天里寒风凛冽里,一队队士兵穿着单薄的军装,边唱红歌边训练,精神百倍,目光炯炯。
一看就是扛着枪就能上战场的好兵。
下了车,棠清妤直接走到一处好几层楼房,一看就是部队干部、领导办公楼前面的水泥空地上。
正好正中间有一根旗杆,飘逸的鲜红旗帜迎着冬日的冷风迎风飘扬。
一抹红被浅浅日光照射在地上形成一小片阴影。
棠清妤从小包里将自己一等功、沈延二等功的立功证书掏出来,别的表彰信、各项荣誉的奖状摆了一地。
最后掏出一个大喇叭,清了清嗓子。
“浙省霅溪市清县隆安公社牛马大队知青棠清妤,举报文工团副团长程雪宜收买渔场的坏分子谋害下放人员沈毓!买凶谋害我,买凶杀害工人穆良军,罗金梅!
程副团长身为高级干部,触犯纪律,草菅人命,有管事儿的人没?请来个能管事的领导!!”
清灵悦耳的声音好似沁着冬日的冰霜。
响起的瞬间办公楼里所有的干部心中一紧,听清内容后头皮发麻,几乎全都跑出办公室挤在走廊下往下看。
程雪宜买凶杀人!
嘶!我的天呐!!
训练队伍的红歌蓦地一静,很快又在班长的呵斥下继续唱了起来。
士兵们控制着自己不扭头去围观哪个艺高人胆大的高人敢跑到部队基地来举报团级军官。
而正在自己办公室等待公安局消息的程雪宜也被棠清妤的声音震在原地,反应过来后立马跑出屋子。
啊啊啊!该死!这个小贱人怎么会跑到这里!
程雪宜在感受到周围干部明里暗里投向她的异样眼神后,简直要崩溃绝望了。
她的顶头上司扫她一眼,飞快冲下楼。
程雪宜脸色发黑发紫,喉咙发紧,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明明是冬天,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浸湿。
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又拼命暗示自己冷静。
她所在军区的叶军长和爸爸交好,叶军长喊她一声侄女儿,况且今天叶军长也不在部队。
在她的地盘上,棠清妤压根没法动她。
程雪宜安抚好自己,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跟着跑下了楼。
她的顶头上司笑容满面地看着捧着两张证书的棠清妤,眼底却划过一抹冷意,语气温和地开口。
“小同志,你有事我们可以去办公室说,我是程副团的上级领导,必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棠清妤看了看她,“你官就比程雪宜大一点点,我不信你能做主,请把能主事的大领导叫来!”
程雪宜忍无可忍,怒不可遏道。
“小……棠清妤,你发什么疯?你竟敢跑到部队来污蔑一位团级军官,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这是触犯纪律,污蔑军官和部队名誉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来人,把她给我扭送到公安局去!”
棠清妤猛地后退好几步,边跑边拿着喇叭喊。
“好啊,上一秒还说要为我做主,下一秒就要把我送到公安局去了。我是下乡知青,我还是浙省外贸部的外贸员,杭城研究所的研究员。
在霅溪清县身兼数职,前不久刚在浙省嵩市一起重大案件中立下一等功劳。
你们无权随随便便把我抓走!!我知道了,都说官官相护,你们是不是想包庇程雪宜这个杀人犯?压迫我这个没权没势的普通群众?
不是说为人民服务码?怎么我这个普通人民千辛万苦大老远跑来举报程雪宜的罪行,你们却置之不理?”
棠清妤指着脸颊充血气恨交加的程雪宜,掷地有声地怒吼。
一大顶大帽子扣下来,程雪宜上司眼前一黑,其余干部也黑了脸,不高兴地瞪向程雪宜。
这时一个六十来岁的精瘦小老头小跑过来。
“小同志,有话好好说,军民一家亲,部队绝对是为普通群众服务的地方,你有啥冤屈我一定一定给你做主!”
棠清妤终于停下,“你是……”
“我是军区副军长,小同志,我们办公室详谈,程副团,你也一起来。”小老头赶忙温和地对棠清妤说,看向程雪宜的眼神里尽是严肃。
“那好吧。”棠清妤点头,动静这么大,压根捂不住,再闹就过了。
棠清妤带着佘广元,跟着去了办公室。
程雪宜恨到咬牙切齿,差点生啖了棠清妤一身血肉。
贱人贱人!都来欺负她!该死!该死!
她眼珠一转,给了站在人堆里围观的一个干部一个眼神。
那人不着痕迹地点点头,很快离开了人群。
棠清妤将自己准备好的一封封举报信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