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菜刀要落在手上,棠娇娇拼尽全力一个暴起,一把将侯大姐二姐两人掀飞。
菜刀剁向地面,凿出一个小坑。
侯大姐理智回笼,但是心里的怒火让她不愿就这么简简单单放过棠娇娇。
两人冲棠娇娇扑过去。
后者脸色狰狞,再也不打算忍气吞声,个个都欺负她,人人都能踩她一脚。
现在她的大靠山回来了,她还忍个屁!
她要打死这群贱人!
棠娇娇利用刚才小神仙赋予她的一丁点力量,同侯大姐二姐三人互殴起来。
她瘦瘦弱弱一个人,却压制了两个已经生过娃,常年操持家里做家务的妇人。
打得侯大姐二姐不断惨叫哀嚎。
这时,小院里闯入一群红袖章,见三人打得鸡飞狗跳,立时冷声呵止,“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三人迫不得已停下,双方俱都满眼仇恨的盯着对方。
直到为首的红袖章说了句,“侯二私藏违禁品,他们两口子都是需要下去农场改造的坏分子,你们几个是侯老大家的人,与侯二是不可分割的亲戚关系,坏分子的亲戚也是坏分子,都要下去改造。”
“收拾收拾吧,几天后你们要和侯老二一家前往西北的农场。”
“什么?!”侯大姐惊呼,急忙为自己一家辩解。
“同志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干啊,既不是资本家,也没有高级知识分子,更没有乱说过话,我二叔……侯老二干的事,凭什么牵扯到我们身上?”
这些日子侯家的烂事一大堆,她们压根没想到那么厉害的二叔会彻底栽了,便也没想起要和二叔一家登报断绝关系。
为首红袖章漠不关心,“这是上面的决定,与我们无关,几天后,我们还会再来,送你们去西北农场。”
“你们一家都是坏分子,现在我们要进去检查,万一你家和侯二一个德行,也私藏什么见不得人的违禁品呢,让开让开。”
说完红袖章推开侯大姐闯入房间。
家里没什么钱,只有侯大姐身上还装着几块钱。
红袖章们到处翻找,瓶瓶罐罐倒了一地,被子衣服满是脚印,整个屋子乱七八糟,却一毛钱都没见到。
不是说侯老二弄的那些宝贝有一大部分都补贴给了哥哥吗?
怎么连根毛都没找到?
这段时间侯老二在里面逼不得已交代了很多东西,上面的人让他们一定要找到侯老二这些年搞到手的宝贝。
这让他们回去怎么交差?
几人脸色难看,不死心地几乎把整个小院都翻了一遍,依旧没找到一毛钱。
最后他们狠狠刮了眼侯大姐几人,不情不愿走了。
侯家三姐妹瘫软在地,哭天抹泪,绝望崩溃。
“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呜呜—”
棠娇娇脸色铁青,心脏都差点气炸了,棠清妤好歹是下乡,她却是被下、放下去的坏分子!
早知道侯家是深渊,她当初哪怕被剃阴阳头,游街羞辱,也不要嫁给侯耀祖!
她脑海里的黑影突然道:“吾感知到西北方向有好几个运道还不错的人,只要去了西北把这些人的气运盗了,今后吾再盗一些小气之子的气运,不久的将来就能盗取棠清妤的气运。
你不是想要她的相貌、身材和智慧吗?届时什么都能称你如意。”
“多谢小神仙。”棠娇娇大喜,也不觉得去西北是条黑暗到看不到光的路了。
侯母悠悠转醒,悲从心来继续抱着侯耀祖的骨灰盒痛哭哀嚎。
侯大姐嚎道:“妈,我们全家要跟着二叔一家下、放到西北农场改造,妈,我们完了,全家都完了,呜呜。”
侯母:“!!!”
侯母又“噗嗤”吐了口血,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几次三番受到巨大打击,吐血昏厥是常事,侯家三姐妹哭着喊娘,却没有要把娘送去医院的想法。
棠娇娇幸灾乐祸,气大伤身,心脉有损,农场条件艰苦,这老家伙能不能安生活到回城都是个问题。
哈哈哈。
—
某军区大院。
“妈,我参军前要去霅溪见清妤一面,爸那边你帮我和他说一声。”
孟津旭收拾着行李,脸上洋溢着期待。
他妈紧皱眉头,提醒道:“旭儿,清妤是你表哥的未婚妻,之前清妤对你也没多少热情,你不该去打扰她。”
孟津旭一脸笃定,“妈,她都和表哥退婚了,况且我自己的事我清楚,你就别管了,等着将来我把清妤娶回来给您当儿媳妇。”
之前他和棠娇娇走得太近,清妤吃醋,才对他冷脸。
现在他和棠娇娇没关系了,清妤知道了一定很开心,他会让清妤重新爱上他,把她追回来的。
他妈摇摇头,正打算再劝劝。
门口沉凝着一张脸的孟父走了进来,孟津旭看了眼,“爸,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谁又惹你了?”
下一秒,孟武扬起巴掌,几个大耳瓜子狠狠抽在孟津旭脸上。
力道极重,嘴角都被扇肿出了血。
孟津旭被打懵逼了,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老子。
“我他……爸,我招你惹你了?你凭什么打人?我已经20了,是大人了,你还像小时候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你是我老子就能随便动手吗?”
“混账!”孟武怒骂,两个眼睛瞪大像铜铃,愤怒的样子连孟母都不敢随意出声。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你个混账,你还想参军呢?参你二大爷的军,就你这样的,去了部队也是害部队,害战友。”
孟武气不打一处来,抽出皮带就往孟津旭身上抽。
鞭鞭到肉,抽得孟津旭“嗷嗷”乱叫,疼得到处躲。
他向他妈求救,他妈理都没理会他。
反而觉得自个男人打得好,这个混小子早该收拾了。
孟父和孟母工作都忙,两人一个月起码有25天不着家。
孟津旭这个老二是家里老人带大的,被惯得不行,孟母都管不了他。
只有孟父这个严父能稍微管管。
“你被棠娇娇举报和她乱搞男女关系,要不是你老子给你压着,你以为你现在能安生待在大院去参军吗?早踏马被红袖章带走剃阴阳头游街了。”
孟津旭脸色一白,心中滋生出恨意。
棠娇娇!贱人,给他等着!他饶不了她!
棠娇娇那事,不仅她被批、斗,连和她相交甚密的男人,大多也被拉去剃阴阳头批、斗。
只有少数几个被家里长辈保下。
孟津旭就是其一,孟武越想越气,下手也越发重。
孟津旭脊背、手臂、身上出现了一条条淡淡的血痕。
“你还想参军?老子看你是想屁吃,老子打你个三心二意,满脑肚子花花肠子的败家子!”
“你还敢肖想你表哥的未婚妻?你表哥22岁就功勋无数,成为部队人人赞颂的领导,长得好性格好,重点是砚深洁身自好。
人家清妤只要脑子没病,选的只会是砚深,而不是你这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
孟津旭脸色一变,眼底腾起怒气和不忿。
“裴砚深裴砚深,你们永远只会说裴砚深如何如何,你真这么喜欢他,你去认他做儿子啊。”
“混账!”
孟武气得眼前一黑,一皮带狠狠抽下去。
孟津旭正好转头,皮带抽在他脸颊和脖颈上,立马腾起一条浅红色痕迹,皮肤也肿了。
孟武没解气,举起皮带仍准备抽。
他爹他娘冲了进来。
“不准打,孟武你再敢打我乖孙一个试试!”孟老爷子指着儿子孟武吼。
老太太抱着脊背渗出鲜血的孟津旭,心疼得要死。
“乖孙孙啊,疼不疼?心疼死奶奶了。”
孟津旭脸色发白,疼得连连倒抽凉气,勉强笑了笑,“不疼,奶别担心。”
孟武气得丢了皮带,怒声道:“爹,娘,这个纨绔迟早被你们给毁了。”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安生待在家里面壁思过,谁都不准放他出去,否则老子谁都敢打!”
孟武气急败坏地狠狠甩上门,把屋内老爷子老太太的怒骂声关在了门里。
——
与此同时,小三崖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