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挤着下火车,裴砚深左手拎着东西,右手长臂一伸,伸到棠清妤背后虚虚揽着她的肩膀,护着她。
他面无表情,凤眸毫无一丝情绪,身上带着几分在部队的凛冽煞气。
好几个看棠清妤漂亮俊俏得出奇的男人本想拼命往这边挤,趁着下车占占女同志便宜。
见裴砚深板着脸跟个冷面阎罗王似的,那些男人心底一颤。
低着头老老实实排好队,和棠清妤间隔了半米之远。
下了车,裴砚深远远就瞧见人群中牛高马大近乎一米九的夏建涛在东张西望。
裴砚深也很高,身高188,肩宽腰窄大长腿,独属于军人的摄人杀伐气势以及那张俊美华丽的帅气脸庞让他显眼极了。
夏建涛嘿嘿笑着冲他招手,“队长,这儿呢,这儿!”
裴砚深带着棠清妤三人走过去,兄弟俩哥俩好的抱了抱,夏建涛有些兴奋。
“队长,咱都快三年没见了,这回你来沪市,你多在沪市待几天,我好好招待你。”
裴砚深笑了笑,“先办完正事再说。”
这时夏建涛瞧见和李景季凯华站在一块的棠清妤,他猛地瞪大双眼,自家队长啥时候办正事还带着女同志的?
夏建涛眼底闪过一丝八卦,冲自家队长猥琐一笑。
“队长,这位女同志不介绍介绍?”
裴砚深低咳一声,平静的双眸里陡然氤氲上笑意和温柔,“她是我对象棠清妤同志,沈琅是她表哥,也是我表哥。”
哟哟哟~对象啊。
夏建涛更兴奋了,铁树开花头一回啊。
谁能想到昔日训练营铁面无情,冷得像冰渣的裴首长居然也有温柔的一天。
“棠同志好,欢迎棠同志来沪市。”夏建涛乐呵呵笑着。
棠清妤含笑点头,“同志好。”
两人友好地握了下手迅速分开。
夏建涛接过裴砚深手里的东西,“好了队长,想必棠同志也饿了,咱回吧,直接去我家,我让我媳妇做了好几个菜。”
夏建涛骑自行车来的,旁边还停了一辆他早就叫好的小乌龟车。
到了夏家,夏建涛媳妇很是热情地招呼几人。
“来了,几位快请坐,饭菜早就好了,咱洗手直接吃饭,有什么事大家在饭桌上聊。”
夏建涛退役后有个高兴的事就要喝两口小酒。
他倒是想和自家队长喝两口,但军纪在那,训练营的纪律更是严苛至极,烟、酒都不能沾,哪怕不在基地也不能沾。
因为不能成瘾,影响身体情况、训练以及任务。
所以夏建涛给裴砚深准备了茶水,两人碰了一杯,喝完他给裴砚深夹了几坨鸡肉。
“吃吃,大伙都吃,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就成。”
“棠同志你也是,队长是我兄弟,你是队长的对象,自然就是我弟妹,我忝称你一声弟妹,你别客气。”
“好。”棠清妤含笑点头。
裴砚深往她碗里夹了她爱吃的鱼肉和红烧肉,然后扭头继续和夏建涛聊。
夏建涛媳妇很会说话,和棠清妤聊得热闹,还不忘给李景和季凯华添茶水。
吃得差不多了,夏建涛把从所里带回来的资料递给裴砚深。
对裴砚深和棠清妤道:“队长,弟妹,这是沈同志那个案子的资料,他的案子我琢磨了下,沈同志绝大可能是替死鬼。
据沈同志口供说,那天冯艳蓉的确约了他见面,但他没去,后来冯艳蓉干脆跑到研究所去找他。
两人没说几句话冯艳蓉就被沈琅给打发走了,沈琅留在所里继续写报告,写完等到了晚上8点多才关了研究所大门准备回家。
回家路上他听到有人喊救命,犹豫两秒就朝声音来源处跑去查看,隐约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紧接着他后劲一疼,被人打晕过去,第二天一早醒来就被公安给抓了。
公安从他身上搜出冯艳蓉的贴身衣服,他衣衫不整,手臂和身上都有抓痕。
公厕附近除了冯艳蓉的尸体就是他,再加上有人亲眼瞧见那晚两人在一起,他这才成了头号嫌疑人。”
夏建涛说完喝了口酒润润嗓子,继续道。
“局里估计有人想针对沈同志,所以他们对他说的某些证词视而不见,只想让他亲口认罪,在认罪书上签字。”
夏建涛没说的是,下午要是他没去。
那几个瘪犊子估计会屈打成招,按着沈琅的手签字认罪,草草结案。
到时候即便找出别的证据证明沈琅清白,也无济于事。
“这件事貌似连副局都掺和进去了,弟妹,你表哥是不是得罪了哪个领导?”
棠清妤迅速看完所有资料,眉心紧皱,看了眼几人,沉声道。
“我外公家和冯家有仇,我想,这件事背后大概冯家的冯望伸手了。”
夏建涛有些诧异,市革尾会的领导,权力还不小呢。
这事要没有队长插手,那沈琅不铁定栽了吗?
“确定吗?”裴砚深问。
棠清妤眼眸微凉,“百分之80的把握,我明早去找一趟二表哥,以及和大表哥见一面再说。”
“嗯。”裴砚深应了声,又安慰道,“有我在,表哥不会蒙受不白之冤的。”
棠清妤心下悸动不已,弯唇点了点头。
事情说完,裴砚深还要泡药浴和扎针。
夏建涛得知裴砚深的情况震惊极了,听闻再有两个疗程就能好了才松了口气。
他被分到的家属院不小,有三间客房,足够几人住了。
棠清妤和裴砚深各住一间,李景和季凯华住一间。
棠清妤洗漱完就打算睡觉,本来她还想去看看自家裴同志的治疗情况,但想到他扎针和泡药浴肯定光溜溜的。
他俩刚处对象,不合适看,便没去。
第二天一早,夏建涛媳妇早早去国营饭店买了早餐。
吃完早饭棠清妤和裴砚深赶往公安局,结果刚到就得知一个致命消息。
冯艳蓉尸体内的*液检测出的血型和沈琅的血型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