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刚要开口解释,卡蜜拉却轻轻抬手,用眼神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她看向加鲁博士的目光平静却带着分量,仿佛在说:有些话,该由我们来说。
加鲁博士被林凡刚才的话堵得满脸通红,此刻见卡蜜拉开口前先拦下了五人,心头更是一紧。
他定了定神,语气带着几分恳求。
“林凡先生,卡蜜拉小姐,我知道……我知道之前是我们考虑不周,是我们对他们有所亏欠。”
“但现在地球真的需要他们,影界势力虎视眈眈,二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除了他们,我们再也找不到能对抗影界的力量了。”
“只要他们愿意留下,愿意回到ERp基地,无论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
美真也急忙点头,声音带着哽咽。
“是啊,炘南,东杉,冰儿,西钊,坤中,对不起,之前是我们不好,是我们太注重效率,忽略了你们的感受。但现在情况紧急,求求你们,留下来帮帮大家吧!”
林凡冷笑一声,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如炬,直直射向加鲁博士。
“商量?博士,你觉得他们付出的一切,是可以用商量来衡量的吗?”
他伸手指向炘南五人:“他们五人,从成为铠甲召唤人那天起,就没日没夜地奔波在城市各个角落。打击异能兽,对抗影界的阴谋,一次次把普通人从危险中救出来,守护着这颗星球的安全。可他们得到了什么?”
“没有一分钱工资,没有任何物质报酬,甚至连一句真心实意的感谢都寥寥无几!”
“每次出任务,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受伤是家常便饭,甚至随时可能丢掉性命。这些风险,全是他们自己承担!”
他的目光扫过西钊、冰儿和坤中。
“尤其是他们三个,西钊、冰儿和坤中还是个学生!”
“本该坐在教室里读书,和同龄人嬉笑打闹的年纪,却要扛起不属于他的重担,你们问过他们愿不愿意吗?”
“当初他们暂时失去召唤能力,你们为了应对危机,启用二队,这叫事急从权,我可以理解,也不多说什么。”
林凡话锋一转,语气更加严厉。
“可当他们恢复能力,能够重新战斗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做的?仅仅因为二队效率更高,就轻飘飘地把他们抛在一边,仿佛他们之前的付出都成了过眼云烟!”
“这对他们公平吗?”林凡盯着加鲁博士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质问。
“效率?难道守护的意义,就只剩下效率了吗?他们在战场上流过的血,受过的伤,难道就因为效率两个字,就可以被彻底抹杀?”
他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说起来,你们用得最心安理得的,恐怕就是金影石和土影石吧?金影石是西钊从自己家带出来的,是他自己的东西,土影石,是西钊当初在拍卖会上,自己掏腰包花了二百万拍下来的!”
“这两块石头,你们ERp一分钱没出,却堂而皇之地用了这么久,甚至在替换召唤人时,都没想过这两块石头的归属!”
“你们凭什么?”林凡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意。
“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决定谁能成为铠甲召唤人?凭什么觉得这些铠甲召唤人就该任由你们摆布,想用谁就用谁,想换谁就换谁?加鲁博士,你告诉我,你以为你自己算什么东西?”
“他们善良,他们愿意为了守护而付出,这是他们的选择。但这绝不是你们在不需要时就随意抛弃,在需要时又能随便找回的理由!”
林凡的目光扫过ERp基地的方向,语气沉稳而坚定。
“他们是人!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尊严的人!不是你们随用随弃的工具,更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
一番话,如同惊雷般在空地上炸响,震得加鲁博士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美真更是眼圈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羞愧地低下了头。
炘南五人站在原地,听着林凡为他们说出积压已久的委屈,心中五味杂陈。
有释然,有感动,更有被理解的温暖。
原来,他们的付出,他们的委屈,一直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林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不再看加鲁博士和美真,转身对炘南五人说。
“我们走。”
他又回头,冷冷地留下一句:“什么时候你们能想明白这些,什么时候能拿出足够的诚意,再来找他们谈。在此之前,别再打扰他们。”
说完,林凡和卡蜜拉带头向外走去。
炘南五人对视一眼,最后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美真和加鲁博士,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跟上了林凡的脚步。
一行七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ERp基地的废墟和两个满心愧疚、呆立当场的人。
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仿佛在诉说着这场迟来的、关于尊重与公平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