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将来被网暴的的阵仗有可能是现在的千倍、万倍，对吧？”毕竟刚因为和易丞的事被老粉骂了个狗血淋头，就已经激起cp粉的不满，转身再接个恋综，势必会彻底点燃cp粉的这把火，让这两波粉丝互骂得更加厉害。
到时候他被cp粉挂广场血洗三天三夜都算轻的。
但无可否认，这是他目前还债最快的方法，黑红也是红，多少艺人黑着黑着就爆红了。
只是中间的过程相当痛苦，心理素质但凡不够强的，都能被整抑郁。
玲姐沉默不语。
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只不过……
沈非然又道：“一个今年才创办的公司，就能拿下当前顶流合作的恋综本？”
玲姐解释道：“这点我也查证过，为了拿下这个本他们几乎是砸锅卖铁，纯粹是快撑不下去了，就赌一把能不能咸鱼翻身，所以你本身自带的热度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这也是他们着急要签你的原因。
而且他们旗下没有几个艺人，如果你真能因为这个恋综爆红，你就是公司的核心，所有资源一定会优先给你，以他们的商务能力来看，后续资源不会差。”
这么听起来还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好事。
但他还是想知道某个人的态度。
“那……”沈非然顿了顿，“这件事公司知道吗？”
“知道。”
他几次三番的试探，玲姐心底默默激动，磕到了磕到了，这两人明明那么在乎对方，干嘛要这么别扭！真是急死个人！
但她面上还是故作平静的样子，“知道，但是也不会阻拦你，毕竟你和公司的合约快到期了，他们无权干涉，到时候我会辞职跟你一起过去的，你放心。”
沈非然心里颤了下，随后是无尽的感慨。
当年蒋清清也是这么义无反顾地跟他踏进互联网。
低头浅笑，他说：“还是先谢谢玲姐。”
“你这话的意思……不打算去了？”
“给这么好的资源，是有条件的吧？”
“也没什么特殊条件，来来去去不过那条，在不违反法律和道德底线的前提下，要全力配合公司工作安排。”
这点娱乐圈合同基本上都大同小异，无非是让艺人不准挑工作，有什么接什么。
当然，只要你咖位上去了，你就有挑的权利，这条协议也就没有束缚意义了。
沈非然还是没有答应下来，“我考虑一下。”
玲姐也不催他，“行，尽可能快点，那边还等着我答复。”
“嗯。”
“嗡——嗡——嗡——”
易睒睒来电。
沈非然蹙眉，犹豫几秒才接通电话，“喂，易助理。”
易睒睒的态度仍旧不好，“沈非然，这个月的违约金什么时候打过来？”
“……”他工作都停了好一段时间了，之前攒下来的钱又付了房子装修的部分材料费，目前手头也就够日常生活，“可以再给我点时间吗？”
“当初拟定赔偿方案协议也是你答应的，现在还要再给点时间？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拖延，我们的工作还怎么继续？”
“我明白，易助理，这几天我再想想办法，好吗？”
易睒睒叹了口气，“行，沈老师，也不是我非要为难你，只是总裁那边我不好交代，你也稍微体谅体谅我，好吗？”
沈非然不着痕迹地笑了下，“好。”
到底是易丞那边不好交代，还是易睒睒非要逼他上绝路？
“嘟嘟嘟——”
挂断电话，玲姐深长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非然，你还有得选吗？要我看就答应下来吧。”
没得选？
沈非然忽然抬头，打量着车内装饰。
余光瞥见沈非然似乎在扭来扭去，玲姐问道：“怎么了？”
沈非然停止了东张西望，佯装深吸口气的模样，“人有三急，刚刚喝太多水了。”
玲姐笑道：“再忍一忍，下个服务区我停一下。”
“好。”
半小时后抵达下一个服务区，玲姐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沈非然便提到，“玲姐，你可以陪我去一下吗？我头还有点晕，怕突然摔倒。”
玲姐也是脾气好，闻言解开安全带，“那我在洗手间外等你。”
“好，多谢玲姐。”
下了车，沈非然回头看了眼。
果然。
直至走进服务区，沈非然才佯装随意地问道，“玲姐今天怎么没开自己的车？”
上车的时候头晕得厉害没细看，易睒睒那通电话倒是忽然令他察觉到不对劲。
玲姐前脚刚提出让他签约娱乐公司，易睒睒后脚就打电话催他赔违约金。
催的不是违约金，而是签约。
“嗨，倒霉呗。”玲姐满脸无奈，“临出发前才发现轮胎爆了，幸好易助理热心肠，不仅看见了及时提醒我，还把他的车子借给我了，不然我都来不了接你。”
沈非然心中冷笑。
热心肠是假，车里装了窃听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真。
人虽然在A市，但易睒睒对他的情况却了如指掌。
所以刘建平说“他们”，是指要对付他和易丞的不止易睒睒一人，至少是加上去沈家村扔钱的那个女人。
只是不知道刘建平说的“大礼”，又是什么。
玲姐停了下来，“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
这一停，沈非然注意到她脚上的高跟鞋。
见他盯着自己的脚不动，玲姐轻轻推了他一下，“怎么了？我鞋子有问题？”
沈非然抬起头来，“没事，就是我都没发现玲姐你今天穿的是高跟鞋。”
玲姐以为他担心的是开车不安全，小腿往上抬了抬，露出鞋跟，“放心吧，高跟鞋出事是因为细跟容易卡刹车底下导致无法完全刹停，我这种粗跟卡不了一点。”
沈非然顿时豁然开朗。
这正是他没注意到玲姐穿高跟鞋的原因。
粗跟与地面接触几乎不会发出声音，所以到黄炳荣家扔下十万块的女人，是个习惯穿细跟高跟鞋的女人。
只是易睒睒或者易丞身边有谁习惯穿细跟高跟鞋吗？他似乎都没留意过。
“嗯。”沈非然不再看玲姐的高跟鞋，“玲姐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很快二人重新回到车里，为了确保能让易睒睒听清谈话内容，沈非然等车辆重新回到高速路上才开口。
“玲姐，我考虑好了，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