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旁边那个大脸蛋子圆饼脸的人是谁啊?我记得这里是祁家,怎么?我爸在外面多了一个女儿出来?”
“还是,我的“好母亲”和人无媒苟合的私生女?”
祁京墨的毒舌对象转向刚刚附和得很欢的白如霜。
白如霜脸上的娇笑瞬间僵住,像是被人当众泼了盆冷水,脸色由白转红,又憋得发涨。
她猛地站起身,手指着祁京墨。
“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你爸是谁去问你妈,问我干什么?”
祁京墨挑眉,语气里满是嘲弄,“还有,可别乱叫哥,我爸只有我一个,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贴上来攀关系!”
“祁京墨!你什么态度!”
孙美娣也站起来,扶着气得直颤抖的白如霜,安抚着。
“她是gwh白主任的女儿,也是你的未婚妻!”
“你好大的胆子!”
没等祁京墨回怼,祁大川就忍不住了。
“京墨早就和南絮领证结婚了!这白如霜怎么就成了他的未婚妻?你是想把人塞给他做妾吗?
好啊!我这就去问问白主任,这移风易俗破四旧的规矩,他是没学深悟透吗?要把女儿送过来做妾!”
一大顶帽子扣下来,白如霜也慌了,她磕磕绊绊地说道:“不是,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要给人做小,我……”
“孙伯母!你是怎么答应我爸的?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你不是说京墨哥还没领证结婚的嘛!如果我们俩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怎么可能会和你谈婚事啊!”
白如霜一把把孙美娣推倒在地上,指责道。
简南絮只觉得耳边的争吵声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进太阳穴,眼前的人影开始晃荡。
孙美娣摔倒在地时的惊呼、白如霜慌乱的辩解、祁大川愤怒的呵斥,所有声音都揉成一团,嗡嗡地在脑子里打转。
她下意识想抓住祁京墨的手臂,指尖却没抓稳,身体晃了晃,眼前彻底陷入一片漆黑,直接晕倒在他怀里。
“恕恕!”
祁京墨的声音瞬间绷紧,怀中的身体轻飘飘的,连呼吸都透着虚弱。
祁京墨的心猛地一沉,所有的怒火都被担忧压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手掌托着她的膝弯,声音都带着颤:“宝宝,乖乖,你醒醒,别吓我。”
怀里的人紧闭着眼,脸色比刚才更白,连唇瓣的粉色都褪去了,只剩下毫无血色的苍白。
祁京墨再没心思管客厅里的闹剧,抱着简南絮转身就往二楼跑,脚步又快又稳,生怕颠着她。
祁大川看着儿子焦急的背影,再转头看向地上撒泼的孙美娣和手足无措的白如霜,火气更盛。
他指着孙美娣,声音震得客厅的吊灯都微微晃动,“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早就和你说过,京墨的婚事轮不到你来插手,没想到,你居然敢骗白主任一家!”
孙美娣还想辩解,刚撑着地板坐起来,就被祁大川狠狠打断:“要是你想让你大哥被开除,让你的小侄子下乡去,那你就使劲儿地作,我成全你!”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向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白如霜。
“白同志,你也看到了,我家京墨已经有了妻子,无论孙家和你们谈了什么条件,你回去告诉白主任,祁京墨是我祁大川的儿子,还轮不到他孙家来做主!”
白如霜被祁大川强大的气场吓得浑身一激灵,刚才还带着哭腔的辩解瞬间卡在喉咙里。
“祁、祁伯父,我,我真不知道伯母是这么跟您家里说的,”
白如霜的声音抖得厉害,再也没了之前的骄纵,“我爸要是知道了京墨,哦,是祁同志,如果我爸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肯定不会有订婚这个事的,我现在就回去跟他说清楚,再也不掺和这事了!”
祁大川没再看她,目光转向还瘫在地上的孙美娣,语气冷得没一丝温度。
“你也听见了,白家都不敢蹚这浑水,你还想抱着你那点心思折腾?”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孙美娣,“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京墨和南絮的婚事板上钉钉,谁也改不了。你要是还想安安稳稳当你的祁夫人,就收起你那些歪心思。
要是还想作,那就别怪我不顾夫妻情分,连你娘家一起拉下来!”
“或许,你是想逼我休了你!”
祁大川的声音毫无温度,甚至带着怨恨。
他当然很想和孙美娣离婚,可是,现在还不行。
数不清的对家在等着拉他下马,如果休了孙美娣,把她放出去,按孙家一家人的性子,绝对会拼个鱼死网破。
而自己这些年,也不全然清白,虽然已经尽量避着孙美娣了,但是不可避免的,她手里确实有一些他的把柄。
在京墨站稳脚跟前,他要坚挺着,不能让自己倒下,要给儿子拼一个光明的前程。
孙美娣咬着唇,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祁大川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却终究没敢再说一个“不”字。
她很清楚,祁大川说到做到,真把他逼急了,她什么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