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北荀众臣,再也没人质疑地动仪的效果了,而是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生怕虞崇真的将地动仪给要回去。
毕竟这东西无比珍贵,如果是他们也不舍得随意送人啊!
不过,瑾王送了别人,自己还有能力再制作一台。若是这次他们这台被要了回去,怕是北荀再也没有机会得到这种东西了。
“西虞王也说了,这台仪器乃是瑾王亲手所制,相信以瑾王殿下的聪明才智,第二台问世也指日可待啊!”
北荀王开始吹捧沈照,殊不知已经落入了虞崇的圈套。
“你可知打造一台这般精细的仪器需要多久?又要耗费多少心力?北荀王说的倒是简单”
虞崇要的就是北荀王能够感念沈照的好,知道沈照做这些事情有多么不容易。
“瑾王殿下费尽心力,想必是为了更多百姓的安危!也是为了和青儿的友谊!青儿你说对吧?”
眼看着自己已经陷入了理亏的境地,北荀王连忙向沉默的儿子求助。
却不料,荀青并不觉得虞崇过分,反而觉得落入如今这番境地完全是他们在咎由自取。
“瑾王好心地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送给北荀,却被你们这群迂腐之辈极尽质疑污蔑!是你们先选择了不相信,如今体会到了好处又想留下!哼!”
“青儿!你!”
儿子如此向着外人,令北荀王心痛难当,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国之间还有着协议,如今的北荀受制于人,正当他陷入一筹莫展之际,殿外又有人求见。
“快快快!请进来!”
门外的来人令北荀王看到了希望,不等侍卫通报,他便激动地喊沈照进来。
“大王!这地动仪是我送给荀青的贺礼,怎能收回?”
正合北荀王的意,沈照果然是来帮他的!
“我知道你想兼顾天下万民,可你是西虞的人!始终要以西虞百姓为先!”
“大不了我就再做一台,这又有什么难的?”
“你一工作起来便会不眠不休,哪里还有精力再去制作一台?”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在殿上吵起来,众人没想到沈照在西虞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般和西虞王叫板。
不过虽然他们不明就里,却是对沈照的态度大为支持,在心底默默为他加油。
可熟知平日里虞崇对待沈照完全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荀青,却觉得虞崇的态度才是不大对劲。
“大王!瑾王殿下也是好意,他这几日舟车劳顿已经很是辛苦,您不要再和他吵了,这台仪器可以还给西虞”
突然想到半路上虞崇突然驾马飞奔,几人猜测是沈照身体不适,荀青赶忙劝二人不要吵架。
“不要!”
然而荀青愿意还并没有什么用,沈照依然不依不饶地反对。
“本王的人还用你来心疼?”
没搭理沈照的大声反驳,虞崇反而是不满地看向荀青。
“这样吧!将这地动仪留在北荀也可以,但北荀百姓要懂得感恩,知道是谁为他们带来了福祉,总不能白白付出却什么都没捞到吧?”
“西虞王所言极是,只是本王要如何做呢?”
比起将功能神异的地动仪要回,虞崇此时提出的要求显得合情合理。
北荀王在心底也打定主意,为了留下仪器,歌颂一番沈照又如何呢。
“希望北荀王能在各地为瑾王修建雕像,让他们知道瑾王的功绩,包括之前阻止天花蔓延,这不过分吧?”
“……好!”
即使是历代的北荀王,也没有这种待遇,可想了想,为这种小事反驳虞崇实在是不值当。
到时候不仅地动仪没了,两国之间的盟国关系怕是也会破裂。
更何况,沈照真的几次三番拯救北荀百姓于水火之中,完全配的上这种待遇。
“我不会在北荀待太久,希望七日之内,在我离开之前,能够看到雕像已经林立在北荀各城之中了”
“请西虞王放心,既然答应了,本王便一定会做到!”
若是直接向北荀王要求,在属于北荀的国土上设立这么多沈照的雕像,怕是会被直接拒绝。
所以二人一齐演了这出戏,人总是会在两个糟糕的情况下选择不那么差的一个。果然,有了更过分的要求,北荀王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为沈照造势。
在雕像建设的过程中,虞崇的暗部纷纷到达各城,按照虞崇的指示混入人群中,大肆宣传沈照的神异,用话术将沈照的形象刻入百姓的脑海中。
同一时间,叮叮咚咚的声音不停地在沈照脑海中响起,由于那些暗部的话术属于是造神一般,又有雕像的佐证,北荀百姓的念力值都来得无比猛烈,数值比之前都要大不少。
很快第四次毒发便来了,沈照觉得念力值已经快要到达十万,便将那颗解药给吃了下去。
“你感觉怎么样?”
即使解药已经入口,虞崇也将沈照紧紧搂在怀中,希望毒药发作时能够用自己的体温与怀抱给他一些温暖。
或者说是,他自己需要抱着沈照来获得看着心爱的人陷入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力量。
“果然能缓解疼痛,按照之前的时间推测,已经到了毒发的时刻,我却丝毫也感觉不到疼。没想到,这晏玄没在解药上下什么功夫”
“不痛那便好,他应该只是想向你证明,他确实有能够救你的解药罢了”
想到晏玄的要求,虞崇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霾,敢和他抢夺沈照的人,无论是谁,都要承受代价。
果真,第四次毒发后,时间已经越发紧迫,虞崇与沈照不着急,反而是晏玄找上门来。
毕竟他的目的是将沈照弄回自己的老巢,而不是真的将人杀掉。
特别是在听说地动仪真的如此灵敏准确后,他更加对沈照那颗举世无双的聪明脑袋感兴趣了。
“二位别来无恙啊”
进屋后,看到沈照苍白的脸色,晏玄放下心来的同时却又奇异地泛起一丝心疼。
“东晏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