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季冲陆廷川摆摆手,也走了。
曹政委跟着爱人一起回了家。
一时之间,卫生室里只剩下安静昏睡的傅婉君,和陆廷川、陈民生三人。
陈民生提过胡月季提来的暖水壶,给自己茶缸子倒了一缸子水后,坐下望着陆廷川问:
“小陆啊,这人真不是你对象啊?”
“……不是。”
“哦。”陈民生笑呵呵喝了一口水,“那是即将是了?”
“……”
陆廷川看了他一眼,棱角分明的面孔上薄唇动了动,撤开视线转移话题说:
“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噢哟噢哟!
看这阵势,那就是了呗!
陈民生瞬间懂了,笑着说:
“呵呵,快了,睡一觉就醒了。她是新分配到你们那儿的女兵同志吧?小姑娘家家的从城市上过来,难免还需要适应,让她多睡一会儿缓缓也好。”
这话有些道理,陆廷川点点头不再说话。
陈民生见他还是冷冰冰的样子,意有所指道:
“你这样可不讨姑娘家的喜欢,小姑娘家都是喜欢主动的!你要是有相中的姑娘了,可别等着人家主动来找你!”
“……”
晚些时候胡月季又过来看一次,给他们送来了两床干净的被子。
一路罩着傅婉君过来的被子有些湿,陆廷川原本是翻过来给她盖的。
现在有了干净的被子,陆廷川直接就给她换上了新的。
至于另一床被子,陆廷川给了陈民生。
一来他没什么睡意。
二来陈民生是老前辈,因为未婚男女共处一室不合规矩,才特意留在卫生室陪他们做伴的。
于情于理,陆廷川都不可能自己睡觉,让他冻着。
他年轻体壮,陈民生推脱两次推不开,索性就不跟他推了。
不过陈民生没睡床,人搭着被子趴在桌上凑合了一宿。
卫生室的两张病号床,是并排摆放着的。
傅婉君睡在其中一张,陆廷川就坐在另一张床上守着她。
一时喂水,一时探探她脸侧感受体温,这一守就是一晚上。
隔天早上胡月季过来。
陈民生回去洗漱的空档,胡月季坐下来与陆廷川交谈道:
“昨儿夜里回去,我听你们曹政委说,这姑娘是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掉进灌溉渠里去的?可要真的是不小心的话,头哪能伤成这样?”
那么大的口子,疼不疼的先不说,流的血得吃多少东西才能养回来?
“这件事情确实不像是意外。”
陆廷川没有隐瞒,把知道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后,补充道:
“详细的经过还不清楚,不过来前我已经安排底下的勤务员去查了。这件事情性质恶劣,如果是人为,那么四营绝不可能姑息!”
他神色严肃,口吻决绝,可见态度。
胡月季若有所思点点头。
这种事情,她们妇道人家插不上什么手,不过话说回来,胡月季道:
“这姑娘身上我看过了,除了头上,其他地方都好好的,你应该也看过了吧?”
“……”
陆廷川微微一怔。
身旁没有他们以外的人,胡月季直接道:
“虽说是为了救人,可人家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衣服扣子扯成那样……你作为男同志,不能强迫人家从你。可人抱也抱了,看了也看了,如果将来人家这姑娘要你负责,你可不好推脱。”
陆廷川短暂沉默后,轻轻点头,并不排斥这个说法。
胡月季见势,眼里不由多了两分笑意。
昨天晚上回去,她们家老曹还念叨这个陆营长的个人问题来着。
现在叫她看,人家心里怕是已经有人了。
“这姑娘叫什么名儿?”
“傅婉君。”
“真是个好名字,听着就是个文化人。”
胡月季摸上傅婉君的手捏了捏,笑着说,“白白净净的,跟雪捏出来的人似的。”
“……”
陆廷川身形微僵。
听她说傅婉君生得白净,不知联想到了什么,他不自然的转开视线看去旁处。
胡月季注意力都在床上的人身上,并没发现他的异常:
“行了,你去吧!你们政委和团长应该已经空出人手来了。”
“是,那这里就先麻烦大嫂暂时帮忙照料一下了。”
“嗯。”
陆廷川到团部向各位上级汇报情况,胡月季留在卫生室照看傅婉君。
陈民生回来后,胡月季暂时走开去了一趟大院食堂。
等再回来时,手里拎了一个篮子,里头是打给傅婉君的饭菜。
只不过傅婉君昏昏沉沉的睡着,一直到下午才醒来。
脑袋上一阵一阵的痛,傅婉君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伸手往脑袋上抓。
胡月季看见,连忙将她手拦了下来:
“唉,伤口才给换的药,现在可摸不得。”
傅婉君白着一张脸,脑袋有气无力晃了晃,看看眼前陌生的环境,又看看陌生的人,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呢。
胡月季见她满脸茫然,笑着主动解释:
“你别害怕,这里是团部的卫生室,你受伤了,是陆营长带你过来的。”
“陆廷川?”
听她叫陆廷川的名字,胡月季露出笑容道:
“是呢!”
随后又问,“你昨晚烧得很厉害,陆营长守了你一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也许是才醒过来,傅婉君昏沉沉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
不过肚子比嘴巴先回答了问题。
听她肚子咕噜噜的叫,胡月季忙从一旁椅子上提过篮子,揭开上面的花布说道:
“睡了那么久,也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早上打来的饭菜早凉了,篮子里的,是胡月季中午又打的。
这会儿还温着呢。
傅婉君确实饿得不行。
胡月季给她端了玉米碴子粥,她二话不说,捧起碗就开始吃。
“别着急,慢点吃,这里还有玉米粑粑。”
胡月季端出装玉米粑粑的碗,等着她拿。
傅婉君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一个就咬。
胡月季起先笑着,见她吃得狼吞虎咽,好像饿了许久一般,不禁有些心疼:
“我听陆营长说,你姓傅?”
傅婉君点点头。
胡月季又问:“看你年纪不大,今年几岁了?家是哪儿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呀?”
“十八岁,我是从京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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