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别过来!!”
瘦小修士看着那扑来的银色凶影,吓得魂飞天外,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嚎叫,他抱头就想往旁边滚。
银狼的速度何其之快?刚才被逼到绝境、差点被剥皮抽骨的怒火彻底点燃了它的凶性!
只见银光一闪,牛犊大小的银狼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贾三背后,带着腥风的血盆大口猛地张开,森白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狠狠咬向贾三的后颈。
这一口要是咬实了,颈椎粉碎都是轻的!
“饶命!仙子饶命!狼大人饶命啊!”修士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彻底崩溃,抱头蹲在地上抖如筛糠。
哪还有半分刚才装腔作势、倨傲贪婪的“前辈”风范?只剩下一滩烂泥般的恐惧。
妙音和白若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冷意,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无语。
妙音手腕一抖,链刀“嗖”地一声卷出,精准无比地缠住了干瘦修士的脖子。
冰冷的锯齿边缘紧贴着他颈动脉的皮肤,细微的刺痛感和死亡的威胁瞬间让他的惨叫噎在了喉咙里,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
白若月则走到那掉落的八角阵盘旁,弯腰拾起。
入手温润,非金非玉,刻满了繁复玄奥的符文,隐隐散发着强大的空间禁锢波动。
“缚灵锁元盘?”
她指尖拂过阵盘表面,感受着其中精妙的阵纹:
“倒是件不错的困阵法宝,可惜明珠暗投,落在这等鼠辈手里,只能做些下作勾当。”
“说说吧,”
妙音用链刀微微勒紧,锯齿更深地陷入皮肤,血线渗出:
“除了打劫过路的散修,还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阵盘哪里来的?敢有半句虚言……”
她故意让锯齿摩擦了一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我说!我说!仙子饶命!狼爷爷饶命!”
干瘦修士涕泪横流,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起来:
“小的叫贾三,就是个不成器的散修。
这‘缚灵锁元盘’是小的……小的前些日子在‘云来坊市’的地摊上捡漏捡来的。
花了小的全部身家!小的真的就是仗着这盘子和一件能模拟高阶修士威压的幻神镜。”
他指了指旁边地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铜镜:
“配合起来吓唬吓唬落单的、初来乍到的修士,求点法宝丹药、灵石材料……绝没害过人命啊,顶多打劫些财物!
今天真是瞎了狗眼,冲撞了二位仙子和这位……这位神勇无敌、英明神武的狼大人!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白若月把玩着“缚灵锁元盘”,又瞥了一眼地上那个黯淡无光的小铜镜,再看看一脸“大仇得报”表情、还在对着贾三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威胁低吼的银狼,以及收起链刀、一脸嫌弃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的妙音,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南瞻部洲的“欢迎仪式”,还真是……别开生面,令人印象深刻。
“哦,原来是这样啊。既然都说清楚了,那你走吧。”
妙音嘴上这样说着,链刀又紧了一分。
贾三浑身一哆嗦,立刻反应过来,求生欲爆棚,忙不迭地开始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
“赔!赔!小的赔!这是小的孝敬二位仙子和狼大人的!”
他先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袋子,看分量约有百来枚金精。又掏出一瓶疗伤丹药,几株年份尚可的灵草,还有几件杂七杂八的低阶符箓和材料。
东西不少,但都算不上珍贵,显然是他打劫来的“存货”。
妙音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掏,直到贾三哭丧着脸说:“仙子……小的……小的身上就这些了……”
妙音眼神一厉,手腕微动。
“唰!”
链刀锯齿带着破空声,瞬间在他左肩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啊——!”贾三发出凄厉惨叫,痛得面容扭曲。
“继续。”妙音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丝毫感情。
旁边的银狼也适时地发出一声更加响亮的、充满杀意的咆哮,獠牙毕露,嘴巴到了贾三的头顶。
链刀再次扬起,又在他身上划下去了一道。
再继续,贾三真要被活活剐了。
贾三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藏私,哭嚎着又哆哆嗦嗦地从贴身衣物最隐秘的内袋里,掏出了三样东西:
一个巴掌大小、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凡品的丝帕。
一颗龙眼大小、散发着精纯妖力波动的赤红色内丹。
一枚古朴的青铜令牌,正面刻着一个“百”字,背面是云纹。
“仙子!真……真没有了!小的可以对天发道心誓!我身上再拿不出一件东西了!”
贾三涕泪横流,指天画地地赌咒发誓。
他确实留了个心眼,在此地盘踞打劫日久,自然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他还有一小批更值钱的赃物,被他藏在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就是为了防备今天这种情况,想着留条后路,以后还能东山再起。
白若月目光扫过地上那堆“赔礼”,尤其是那三样最后掏出的东西,心中了然。
她点点头,声音平淡无波:
“行,那你走吧。我这次不杀你,记住你说的话,别让我再遇见你。不然……”
“是是是!谢仙子不杀之恩!谢狼大人不咬之恩!小的这就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出现在您二位面前!”
贾三如蒙大赦,忍着剧痛,连滚带爬,一瘸一拐地就要往密林深处钻。
“等等。”白若月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贾三浑身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差点又瘫软在地,脸上血色尽褪,惊恐地回头:“仙……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