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卫宁心满意足的收集好吴老爷的魂魄。五鬼今日里聚齐了,马上就能成就一项神通,心里高兴得不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柳寒衣想撑起身子,低头看见自己的右手变成了可怖的青黑色,五道指印从咽喉一直延伸到心口,像被烙铁烙上去似的。他张嘴想说话,一口黑血喷出,那黑血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溅落在地上。
白若月蹲下身,两指按在他颈侧,眼神冷漠犀利:“你想用毒计害我,虽未成功,可心思总归是不好的。”她掀开柳寒衣的衣领,露出心口处五个发黑的指印,“云萝舍命救你,你弃她而逃,落得个如今的下场,也怨不得别人。那老鬼的阴气入了你体,你就是能撑过去,寿数也没有多少年了,我既不帮你也不救你,且看你后来的造化吧。”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云萝的呼喊由远及近,那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谢…谢过…白姑娘了。”喉间的腥甜涌上来,柳寒衣说话断断续续的。听着外面声音,硬拖着身子想藏起自身。他现在的身体每挪动一下都要费老大劲,不过是前进了一点点。
云罗已经迈步进来,看到屋内的场景神色复杂。
柳寒衣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萝一步略过了他,径直走到白若月面前,拿出一个剑穗来。那剑穗做工精美,白莹莹的丝线里串着点红。
“其实这些东西我早就已经编织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送给你。也不知道以后是否还会有机会再次相见,这段时间承蒙白姑娘的关照,我看白姑娘的剑上似乎缺少一些点缀之物,所以就自作主张地为你编织了这个。”云萝微笑着说道,笑容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白若月微笑着接过云萝递过来的物品,轻轻地将其系在自己的锈剑上。白莹莹的丝线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与锈迹斑斑的剑身相互映衬,显得异常和谐。
云萝看着白若月收下了自己的礼物,心中稍感宽慰,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自然了一些。她轻声说道:“白姑娘,若是日后还有缘再次相见,我定会再为你编织一些更精美的物件。”
白若月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回应道:“好啊,不过下次再见时,你可不许给我编织得太少了,不然我可不依。”
云萝听后,不禁笑出声来,她连忙点头应道:“一定一定,我怎么敢少给白姑娘编呢。”
云萝放下了心结:“对了,小桃因为你要离开,现在还在那里哭呢,我得赶紧回去好好哄哄她。”说完,云萝便转身离去,甚至没有给柳寒衣一个多余的眼神。
“道友接下来要去何处呀?”毛卫宁嘴角含笑,语气轻松地向白若月问道。
白若月闻言,稍作思考后回答道:“我打算一路向南而行。”
毛卫宁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说道:“如此甚好,那我便与道友一同结伴而行吧。”她似乎并未在意白若月是否同意,便自顾自地做出了决定。
为了让自己的提议显得更合理一些,毛卫宁紧接着又问道:“道友可是从北边而来?”
白若月点了点头,应道:“正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毛卫宁的兴致更高了,继续追问道:“那道友可曾路过青州?”
“自然是路过的。”白若月回答得很干脆。
毛卫宁见状,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终于问到了关键之处,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你可知晓青州最近风头正劲的人物是谁?”说这话时,他的眉头微微一挑,透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白若月略加思索,试探着回答道:“可是陆沉舟?”
毛卫宁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地说:“自然不是,我所问的自然是同修啊。”
白若月见状,心中愈发好奇起来,追问道:“那究竟是谁呢?青州风头正盛的修行者我倒是未曾听闻过。”
毛卫宁见状,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提高了音量说道:“自然是青州的神女白娘娘啊!”
白若月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她不禁呆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当真没听说过白娘娘?‘神女降世,力挽狂澜,不畏因果,救民千万’,这你没听说过?”毛卫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似乎无法理解白若月竟然会不知道如此赫赫有名的白娘娘。
被毛卫宁这么一问,白若月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丝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哪有传说的这么厉害呀。”
毛卫宁一脸严肃地打断了她的话,她郑重地说道:“我与道友投缘,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这白娘娘正是我师尊,你再这般说话,我可要不客气了。”
白若月闻言,不禁有些诧异,她疑惑地看着毛卫宁,心里暗自思忖:“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收过一个这么大的徒弟呢?还会一些阴鬼道的术法?”
“你说的是解了青州瘟疫的那个吧?”白若月再次开口询问道,目光紧盯着毛卫宁。
“对!那个就是我师尊,你这不是听过他的名字吗,那你装什么不认识啊。”毛卫宁见白若月说对了人,有些开心。
“我没听说过她有徒弟呀。”白若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显然对于毛卫宁所说的话感到有些意外。
“你没听说过我当然正常啊,出名的是我师尊她老人家,又不是我出名。”毛卫宁并没有在意白若月的反应,她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认真。
“她,老,人,家?”白若月听到毛卫宁对他师尊的称呼后,一向淡然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些许的僵硬。她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不满。
“嗯呐,我师尊修行近千余载,不然寻常小辈谁敢触碰这天大的因果?也就我师尊心怀众生,以人为修,才敢担此大任啊。”毛卫宁一脸崇敬地回忆着,语气中充满了对师尊的敬仰之情。
“什么叫以人为修?”白若月敏锐地捕捉到了毛卫宁话中的关键信息,她立刻追问起来,想要弄清楚这个所谓的“以人为修”到底是什么意思。
毛卫宁回答:“以人为修,修的是红尘众生道。阅红尘众生,守正义之路。是一个荒废了很多年的证道之路,一招不慎,缠遍因果证道无望不说,性命都不保,轮回都不得入。”
“那你也是修的红尘众生道吗?”白若月一双美眸凝视着毛卫宁,柔声问道。
毛卫宁闻言,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回答道:“我自然不是啦,我可没有师父她老人家那般大的愿力。我修的不过是阴鬼小道而已,所以没什么名气啦。”
她的话音刚落,像是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开始上下打量起白若月的装扮来。视线缓缓扫过白若月的衣裙,最后停留在她腰间那把锈迹斑斑的剑上。
毛卫宁站在那里,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带着调侃意味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她双手抱在胸前,开口说道:“我听刚才那个戏班子里的人叫你为白姑娘?嘿嘿,倾慕我师尊名声,模仿她的人可不少呢。你也不必羞于承认啦,毕竟你平日里行的都是善事,为的也都是修行嘛。只要不败坏我师尊的名声,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白若月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毛卫宁的话语震惊到了,这一句更是让她如遭雷击。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反复将这句话琢磨了好几遍,每一个字都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终于,白若月恍然大悟,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心中暗叫:完了,这下子自己岂不是成了自己的盗版了?她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眼神还有些迷离,正好与毛卫宁的视线交汇。一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让她的脸涨得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显得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