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宇:‘你体内现在有一种……额……特殊能量。’”
——“巧巧:‘这词听起来就像我吃了个核反应堆。’”
——“他认真地教她呼吸、引导、压制,但没一个术语正常。”
——“张知见举手:‘等等,既然副梦核和她绑定了,我为什么还在这?’”
——“简澜:‘因为你像bug一样顽强。’”
时间:次日下午三点五十·湛蓝市第一中学·后操场体育器械间(临时训练点)
苏巧巧坐在铺好的瑜伽垫上,低头盯着手掌中心的一点热感。
“张东宇,你老实说,我是不是体内藏着什么超能电池?”
“不是电池。”张东宇站在她面前,语气很正经,“它是你体内新生的一种……能量反馈回路。”
“听起来还是像电池。”
“它有点像你思维触发时,在神经系统和呼吸节奏之间,产生的——特殊传导性震荡。”
“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张东宇:“你身上最近出现的异常,源于一种‘非传统力量波动’,你需要学会感知、控制、再逐步把它压到……你能接受的‘身体权限’之下。”
苏巧巧:“我是不是已经不是靠逻辑生活的人了。”
“你现在靠共振频率生活。”
苏巧巧一脸懵:“我怎么感觉自己已经在和这个城市的wiFi争信号了。”
“差不多。你现在就是一台收不到信号还自带发射器的老式电视。”
“那我为什么有时候发热,有时候心跳飙升?”
张东宇沉思片刻:
“那叫‘你还没学会调频道’。”
时间:同一时段·器械间角落·折叠椅上
张知见正蹲在地上,抱着一本资料本,看着场中央两人训练场面,一脸“为啥我听不懂,但我又听懂了”的神情。
“我想问个哲学问题。”她忽然发声。
张东宇:“不建议现在问。”
“我要问的是——”
她指了指苏巧巧,又指了指自己:“副梦核跟她意识融合了,那我为什么还在?”
“你不是副梦核本体。”
“我知道我是学习意识,但如果副梦核‘选择她’,那我不是应该‘下线’或者‘合并’或者——自动解散成数据泡沫?”
苏巧巧边做“共振调息”动作边侧目:“你能不能别在我快炸的时候讨论你该不该消失的问题?”
张知见抱膝思考:“会不会是……我已经和她都共存了,只是你们没发现我其实是她脑海里隐藏的可爱人格?”
张东宇:“你不是。”
“那我是……”
“你是干扰因子。”
“我居然是bug?”
“你是bug的美学体现。”
张知见叹气:“不愧是你,一句话就让我从‘系统感知’变成‘数据废物’。”
时间:四点整·场地中央·实操测试
张东宇绕到苏巧巧身后,语气平稳:
“放松。”
“我已经放松得快睡着了。”
“不是真的放松,是精神集中状态下的‘空’。”
“你听起来像打坐大师。”
“别打断我,现在听我的——从你脊背中线,想象有一条缓慢流动的气,顺着你的呼吸,慢慢向外排。”
苏巧巧皱眉:“你是让我放屁吗?”
张知见:“你要真放出来,那就不仅仅是能量外泄了,是全校疏散。”
张东宇深吸一口气:“苏巧巧,专注。你现在每一次情绪波动,都会引起外部能场回应。控制它,不是压着它,是驯服它。”
苏巧巧:“我不是那个谁驯龙的少年。”
“你是你。”张东宇认真地说,“你有自己的力量来源,也有自己的边界要守。”
“但你要想办法,让它听你的,不是让你怕它。”
这句话说出口,苏巧巧忽然安静下来。
她沉默地闭上眼。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张知见本来还在背后打小算盘,这会儿居然也安静下来。
直到——
“哔——”
角落里一台备用摄像头忽然黑屏。
简澜在一旁一边嚼零食一边说:“第三台了。她刚刚在深呼吸的时候,那摄像头一闪——炸了。”
张知见:“我觉得她呼吸已经能干掉一整套监控系统了。”
张东宇低头看终端:“但她刚才魂力值稳定了——从3.6降到2.1,没有爆发。”
天玥走进场地,语气缓慢:
“她开始学会‘不爆炸’了。”
张知见扶额:“那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买点庆功雷管?”
——“张东宇:‘你现在要尝试让它变成你用的工具。’”
——“苏巧巧:‘就像……我对着电水壶笑一笑,它就自己烧水?’”
——“天玥:‘最好是别笑太多,上次笑出了电磁干扰波。’”
——“第一次实操测试:点亮一盏灯,她炸了个插排;第二次:给猫加热牛奶,牛奶蒸发了,猫报警了。”
——“辰宗武接过湛蓝市指挥权:‘她不是变量,是逐步走向战略威胁的活体装置。’”
时间:次日下午五点整·湛蓝市第一中学·实验楼闲置物理实验室
苏巧巧站在一盏孤零零的台灯前,表情复杂,像即将跟它比拼人生哲理。
“张东宇,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我‘用气场’点亮灯泡。”
“你得找到你内心的‘电力总闸’。”张东宇语气沉稳。
“我内心现在只有一根跳闸的竹签。”
“放松,想象你体内有一股温和的流动,沿着手臂传出去——”
“像玩电流急急棒?”
“不,像你去拔一根特别顺的静电条。”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灯认真伸手。
灯泡轻轻闪了一下。
张知见在一旁小声说:“要来了要来了——”
“砰。”
台灯底座火花一冒,整块插排黑了。
“……我点亮了。”苏巧巧看着天玥。
“你是点亮了它的人生终点。”天玥扶额。
张东宇低头记录:“释放时间0.8秒,输出电压——未知,但伴随烧焦味。”
时间:次日下午五点二十七分·第一中学后厨房(苏巧巧烤吐司中)
“控制温度,不要直接外放。”张东宇盯着吐司机。
“我只是想轻轻给它加点热。”
“你不是电热丝本人,别太上头。”
苏巧巧举手:“我开始了。”
她手掌对准面包。
三秒后,面包没熟,吐司机裂了。
“你是吐司烤焦制造专家吗?”张知见从墙角探出脑袋。
“我觉得它可能对我有种……天赋反抗。”
“它不反抗,它是退役了。”简澜看着跳闸的插板。
“你们不是说我能控制?”
张东宇:“你正在控制。”
苏巧巧:“你们这定义是不是有点宽容?”
—
时间:次日下午六点整·湛蓝市西城区某天台指挥点·天家湛蓝支部设立的观测哨
“她炸了一台台灯、一组吐司机、一杯牛奶。”观察员低声报告。
“你说那杯牛奶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用‘能量释放’给它加热,结果微波幅度不均匀,奶泡膨胀破杯了。”
“猫怎么样?”
“被喷了一脸。”
“然后?”
“跑了。”
天玥在终端那头沉默两秒,缓缓道:“……她确实在学控制,但她不该以厨房为试验场。”
“那我们要报告律法部吗?”
“不。”天玥叹气,“她虽然混乱,但方向是对的。”
“那辰家那边会怎么做?”
“他们不等我们,他们——已经来了。”
时间:次日下午六点整·湛蓝市·旧警局改建楼顶·辰家湛蓝潜伏总部
黄昏的余晖洒落,老警局顶楼早已被秘密改造成一处高等级的临时观察哨。落地玻璃后,一套龙泽界专属观测系统正在高速运转。
辰宗武站在全景落地窗前,望着远方苏巧巧“微笑炸台灯”的训练场景,目光深沉。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便携式魂场望远仪,眼底浮现一丝冷静而明亮的光。
“她变强了。”他的语气平稳,几乎像在感慨一场天气的变化。
站在他身后的辰哲微蹙眉头:“她在梦核测试中的表现就已经很不稳定,那个状态……我们以为是副梦核的临时暴走。”
“不是。”辰宗武回头,嗓音压低了些,“那是她本身的力量,在甩开副梦核引导的束缚。”
“可她只是原世界人类。”
“原世界人类,不等于不能觉醒。”辰宗武抬手切换观测屏幕,画面中出现苏巧巧刚才的精神反馈图谱。
辰哲低声道:“你的意思是……她是变异觉醒者?”
“不。”辰宗武摇头,唇角缓缓扬起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意。
“她是天然觉醒体。”
辰哲眼神一震。
辰宗武缓步走到魂场数据库前,轻点几下,从中调出一张清晰的对比图。
“你看这波段,天然、无引导、持续反馈,并伴随系统级共振。”
辰哲:“这是……”
“魂核重构过程的前端特征。”辰宗武抬头,“她体内没有人工介入,没有龙泽界注解仪式,没有魂导技术。”
“她是自然完成融合。”
辰哲喉结滚动:“所以你才说,她不是变量?”
“她是旧体系的突破口。”辰宗武轻声道,“我们研究了龙魂体系几十年,从未找到一种无需原生血脉,便能成功唤醒魂能的路径。”
“她就是那种可能。”
辰哲猛然意识到:“你是说——她的觉醒机制,可以用于推广?”
辰宗武缓缓点头:“如果我们能掌握她的魂核演化逻辑,就可能跳过传统血脉筛选、龙源灌注这两个最难跨越的步骤。”
“批量催生觉醒者。”
辰宗武望向窗外的晚霞,目光仿佛穿透整片城市,落在那个目前仍不自知、在控制能量中爆掉第三台电饭锅的女人身上。
“我们要的,从来不是她的力量。”
“是她身上的答案。”
辰哲低声:“你要怎么拿到?”
辰宗武微微一笑:“她有太多牵挂,我们不必碰她。”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冰冷而锋锐:
“我们只需要——碰她信任的人。”
“谁先?”
辰宗武的声音仿佛没有温度:
“张东宇。他和她之间的联系,不仅是搭档那么简单。”
“他是变量链条的起点。”
辰哲点头,却又皱眉:“他是龙泽界的弃子,如果逼得太紧,会触发原世界的反制措施。”
“所以不能逼,要引。”
辰宗武背负双手:“从他最软的地方入手——不是实力,不是身份。”
“是他的选择。”
他目光一沉,语气低得像极远山的雷声:
“张东宇会自己交出那条路,只要他知道——这世界不属于他们那种人。”
——“巧巧:‘我现在已经能控制输出强度了。’”
——“张知见:‘是啊,上次你把牛奶加热到气化也算控制得当。’”
——“辰宗武:‘张东宇,会成为她的破绽。’”
——“她刚决定出街放飞,辰家已经锁定她的活动路径。”
——“简澜:‘她可能是唯一一个散步能炸断交通灯主控板的人。’”
时间:次日上午十点整·湛蓝市·第一中学校门口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苏巧巧一身轻便短夹克,腰里别着她的警官证,神情格外自信。
“今天,我要证明我能在城市里走一圈,而不炸掉任何一台公共设施。”
张知见坐在保安亭顶,含着吸管:“你昨天路过Atm机,银联系统跳了安全协议。”
“那是意外。”
“你前天靠近书店扫码支付,二维码印表机当场吐纸。”
“也是意外。”
“还有共享电动车——你刚扶手,它发动机自己报警了。”
“你要不要闭嘴。”
苏巧巧抬头,看了一眼窗边正刷数据的张东宇。
“张东宇,你不说点鼓励的话?”
张东宇淡淡开口:“注意呼吸,集中精神,少接触智能设备。”
“……说得我像是古代人进了赛博朋克。”
天玥从通讯终端里淡定插话:“你确实是个放电版人形干扰仪。”
“谢谢,天玥姐。”
“加油,巧巧,今天你不炸灯,我就请你喝奶茶。”
苏巧巧顿时信心倍增:“那我出发了!”
张知见对着简澜小声说:“我赌三十分钟内,她会把公园监控烧成录像机。”
简澜边敲字边答:“我赌她先吓哭便利店里的收银员。”
时间:上午十点四十二分·湛蓝市·某便利店门口
苏巧巧面无表情地走进店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威胁”。
她微笑着取了一瓶饮料、两根香肠、还有一个福袋薯片。
然后她走到自助收银机前,轻轻将商品放上去。
“滴——”
正常。
“滴——”
还是正常。
“刷卡中——”
啪。
整个收银机屏幕一黑,柜台灯光闪了一下。
店员探出头:“你是上次让系统跳版本的那位吗?”
“我……也许?”
“麻烦您到柜台人工结账。”
“……谢谢。”
她低头掏出手机,一边嘴角抽搐,一边努力对自己说:至少东西还没炸。
时间:上午十一点十五分·湛蓝市·某宠物医院前台
她带着一只路边捡到的猫(真的只是想“试试反应”)走进去。
“医生,我想检查一下它有没有被……电场骚扰。”
“您是指……”
“比如……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磁干扰?”
医生正打算说“我们这从来没这问题”,监控器突然一闪。
猫“喵”了一声,爪子立刻抓住了医生的口罩。
苏巧巧一脸复杂:“……我刚才没做什么。”
医生一边护住脸一边说:“您也许不需要带猫来医院,您可能需要带猫去度假。”
时间:上午十一点三十二分·湛蓝市·某高架摄像塔区域(辰家布控点)
辰家监察终端发出持续蜂鸣:
【目标c-03:能级波动中幅浮动】
【路径轨迹预测——正在向城区主中枢偏移】
【建议等级提升为:预接触状态】
辰宗武坐在主控席,淡淡道:
“她的状态非常不稳……但最危险的不是她爆炸。”
他转向屏幕另一侧的投影,画面中赫然是张东宇坐在办公桌后,正与天玥远程通话。
“最危险的,是张东宇知道了她的‘异化路径’,却还在引导她成长。”
辰哲皱眉:“你是说……他知道得比我们多?”
辰宗武点头:
“他不是普通龙魂体,他也不是这群原世界人的一份子。”
“他在为她铺路。”
“而这条路,一旦建成——龙泽界的控制逻辑,将不再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