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瑶听得简直是心惊肉跳。
原以为孔云崖背着宗门为自己家族输送修炼资源就已经够可恶了,却不想,其中还牵扯出了琉璃这么一件事。
她虽然修行没有孔云崖那么久,才两百年不到。
但对于大名鼎鼎的姹魅玄体,她又怎能不知,只不过是一直没见过活的罢了。
而琉璃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姹魅玄体在宗内修行了几十年,她却全然没有发现。
她想到今日琉璃改换面貌的那一幕,看来,她身上定然是有着什么可以掩盖身形的法宝才对。
不然,姹魅玄体的特征那么明显,她不可能全然没有察觉的。
等等,李家、突破元婴、悟剑宗,这三者放在一起,让元清瑶莫名心中一跳。
她紧接着发问,“孔云崖为何让你舍近求远,放弃悟剑宗而加入我紫云宗?”
李文辉眼中全是茫然:“不知道,这是高祖和父亲的吩咐。”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元清瑶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这让她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其中可能关系到紫云宗最大的隐秘,这由不得她不上心。
秦海楼也是疑惑的看着元清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
但看她的模样,显然也没有想要为自己解惑的意思。
索性,他也就不强行开口问了,免得自找没趣。
他更关心别的问题。
现在,通过李文辉的阐述,已经将孔云崖的目的说的透透的了,琉璃就是用来为他自己结婴准备的。
而现在琉璃也是结丹在即,他要不要现在就跟琉璃把一切都说清楚?
免得她还如坠梦中,将孔云崖当成自己最值得信赖的师长。
但他担心,若是就这么告诉了琉璃真相,她怕是会接受不了,直接选择自我了结。
如此也算是让孔云崖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至于其他的,琉璃又能做些什么呢?
而对于秦海楼来说,又真的有必要为了琉璃选择与孔云崖生死相向吗?
他现在寿命虽然够召唤一次元婴初期的妖兽,但紫云宗毕竟还有赵云逸这么一位元婴初期的修士。
到时他若干预,又该如何是好?
等召唤的时间一到,自己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帮人但不能连累自己,这是秦海楼最起码的底线。
说到底,除了对琉璃的同情之外,他其实也馋琉璃的灵蕴。
那能让结丹后期修士直入元婴境的姹魅玄体,想来,对于筑基期的修士也一定不差吧?
要说,秦海楼的修行速度其实已经着实不慢了,但随着他见识到的高阶修士越来越多,得罪的人修为也越来越高。
这点筑基期无敌的实力,还真是有些不够看了。
若此刻他已经是结丹期的修为,也就不用这么忌惮孔云崖了。
但修为的提升又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何况中间还隔着结丹这么一个大境界。
当然,他还有真元丹可以服用,但就算服用了,也依旧还是筑基期而已。
依旧短时间跨不过结丹这道门槛。
要想快速的提升修为,目前来说,也就只能通过琉璃这位姹魅玄体了。
这也是他一直执着于想揭露孔云崖真面目的最核心原因。
不打消琉璃对孔云崖的信任,他怎么得手?
而且,他脑海中还有一个问题。
之前李文辉的一句话,让他对自己几十年前灵根被毁的原因产生了一丝怀疑。
他看向李文辉,问道:“告诉我,五十年前那次宗门大比,你毁了我的灵根,真是出于你母亲的授意吗?”
这是当时包括元清瑶在内几乎所有知情人的猜测。
毕竟李文辉母亲年轻时与元清瑶不对付,这几乎是紫云宗高层众所周知的事。
“我母亲并无授意,是高祖让我这么做的。”
“艹!”秦海楼直接骂出了声,对此,他原本只是有些隐隐的猜测。
通过李文辉嚣张的警告,让他莫名觉得自己灵根被毁是因为李文辉看不惯自己和琉璃走得太近。
但现在看来,看不惯自己跟琉璃走得太近的,是那老不死的孔云崖啊。
“妈的,便宜你个糟老头还不如便宜我自己,孔云崖,老子跟你干到底。”
这一刻,秦海楼终于下了决心。
他与孔云崖,只能是活一个!
确定了目标,那现在就要排除威胁。
孔云崖不用太过在意,现在最不确定的因素是赵云逸。
在对付孔云崖之前,怎么都要摸清赵云逸的态度。
起码,要确定好他的立场,不然关键时候被他放冷枪,可就蛋疼菊紧了。
他脸上摆出委屈的表情,上前蹲到元清瑶身边,直接趴到了她的大腿上,搂着她的腰肢开始嚎啕大哭。
“师尊,您都听见了!上次毁我灵根的幕后主使就是孔云崖,您可一定要为弟子做主啊。”
虽然没有眼泪,但哭声发自肺腑,动人心魄。
好在趴在元清瑶腿上,她也看不见。
这也是秦海楼第一次跟元清瑶这么亲密的接触,他闻着元清瑶身上独有的清香,把头使劲往元清瑶腿间蹭去。
“哎~”
元清瑶叹了口气,对于秦海楼有些失礼的举动倒也没说什么。
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一脸复杂。
原先,她也一直以为秦海楼是受自己连累,以至李文辉受到他母亲晏清秋的嘱托,这才对秦海楼下死手。
却不想幕后真凶却是他的师弟孔云崖,而原因,恐怕也就是因为秦海楼与他的弟子琉璃走得近了些吧。
之前她还不知道二者是同期进的宗门,但在那次宗门大比之上,她也是看到秦海楼与琉璃亲切交谈的。
只不过,她当时没有想那么多罢了。
“孔云崖,新仇旧恨,我会与你好好清算!”
元清瑶压下心中的愤怒,转而,一种不适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一切,都源自腿间传来的异样....
她不动声色的将秦海楼推开了些,安抚道:“好了,师尊自会为你做主,你先起来。”
“是,师尊。”
秦海楼缓缓站起,使劲擦了擦有些湿润的脸庞,也不知道真是眼泪还是他自己的口水。
“接下来师尊准备如何做?”
元清瑶扬了扬手上的留影石,“自是将一切禀告宗主,让他秉公执法了。”
秦海楼大急,“师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