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假太监,林亦辰只想在后宫苟全性命。
谁知半夜被指派侍寝冷宫皇后,面对绝色美人幽怨目光。
他体内纯阳真气突然暴走,一把将皇后揽入怀中。
次日清晨,他看着铜镜里自己脖颈上的红痕和后背火辣的痛感陷入沉思——这后宫,怕是再也苟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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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头痛得像要炸开,无数混乱的光影和声音在颅内冲撞。
林亦辰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也不是宿舍熟悉的乱象,而是……陌生的,一片昏黄、摇曳的烛光,映照着低矮、粗陋的木梁顶棚。
一股混杂着霉味、汗臭和某种劣质皂角的气味直冲鼻腔。
他动了动,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尤其是下身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传来一阵阵闷钝的、持续不断的痛楚。
忽的一阵眩晕感来袭,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涌入——他是林亦辰,华国东南军区“利刃”特种大队的队员,在一次边境特殊任务中,为了掩护队友撤离,引爆了身上所有炸药……最后的记忆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和炽烈的火光。
那现在……这是哪里?
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手掌接触到的是身下粗糙、潮湿、带着一股馊味的草垫。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极其狭窄的空间,像是个杂物间,除了身下这张硬得硌人的板铺,几乎别无他物。昏暗的油灯放在墙角一个摇摇欲坠的木凳上,灯焰不安地跳动着。
他低头看向自己。
一身灰扑扑、质地粗硬的古代服饰,袖口和衣摆处沾着可疑的污渍。伸手往胯下一探……空的?!不,不对……东西似乎还在,但那种被绳索死死勒缚、几乎失去知觉的肿胀感,以及皮肤被粗糙处理过的刺痛感,无比清晰地提醒着他某个可怕的事实。
一个激灵,他彻底清醒过来。
他想起来了,更多属于这具身体的、零碎而模糊的记忆浮现出来——他,或者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做林亦辰,因为家乡遭了灾,活不下去,自愿净身入宫,想搏一条生路。几天前刚经历了那非人的一刀,然后就被扔到了这浣衣局下属的某个杂役房里等死。
净身……太监……武朝……后宫……
林亦辰的心脏骤然缩紧,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穿越了。而且,穿成了一个刚刚经历宫刑、被扔在底层等死的小太监!
不!不可能!记忆里,原主在净身时似乎因为某种特殊的体质,或者那动刀的老太监用了什么隐秘的手段,并没有被完全阉割,只是被用一种极其痛苦和阴损的方式做了假……但这其中的细节模糊不清,原主在极度的痛苦和恐惧中早已意识混乱。
现在的处境,比被真阉了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具身体失血过多,又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咳咳……”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喉咙里像是吞了一把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痛楚。
完了。刚穿越就要再死一次?还是死在这种地方,以一个太监的身份?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求生欲如同野火般在他心底燃起。他是利刃的兵王,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战士,就算绝境,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他尝试调动内息——前世作为特种兵王,他精通古武内家拳,内劲已有相当火候。这一凝神,果然察觉到丹田深处,一丝微弱却异常精纯炽热的气流缓缓流动起来。
这气流……似乎和他前世修炼的内家真气有所不同,更加凝练,更加霸道,带着一股灼灼的阳刚之气,所过之处,身体的剧痛和虚弱似乎都减轻了一分。
是这具身体自带的?还是……穿越带来的变异?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条缝,一股更浓重的寒意裹挟着湿气涌了进来。
一个尖细、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嗓音响起:“啧,还没死透呢?”
一个穿着同样灰扑扑太监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探进头来,眼神冷漠地扫过蜷缩在草铺上的林亦辰,像是看一件垃圾。这人林亦辰有印象,是管着他们这几个新来小太监的一个老宦官,姓王,脾气乖戾。
王太监捏着鼻子,嫌恶地挥了挥手,驱散空气中的异味:“算你小子命大。赶紧起来,有差事给你!”
林亦辰心中警铃大作。他现在这状态,路都走不稳,能办什么差事?
他挣扎着,用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问:“王……王公公,什么……差事?”
王太监嗤笑一声,三角眼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好事!天大的好事!冷宫那边缺人值夜,点名要个‘干净’的去伺候。我看你小子模样周正,又刚净身没多久,正合适。”
冷宫?值夜?
林亦辰的心沉了下去。冷宫那地方,住的都是失势获罪的妃嫔,阴气重,是非多,向来是宫里最不祥的角落之一。被派去那里的,多半都是被排挤、或者像他这样被视为“将死之人”的弃子。这哪里是差事,分明是催命符!
“王公公,我……我这身子……”林亦辰试图争取。
“废什么话!”王太监脸色一沉,声音陡然拔高,“让你去就去!这是刘公公吩咐下来的,你敢抗命?”
刘公公?林亦辰记忆里闪过一个肥胖而威严的身影,似乎是浣衣局的管事太监之一,权力不小。看来,是上面有人想让他这个“麻烦”彻底消失。
见林亦辰沉默,王太监语气稍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赶紧的,收拾一下,别污了贵人的眼。”说完,他扔过来一套稍微干净些的灰色太监服,“换上身,半柱香后在外头等着,自有人领你去。”
门被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线,也仿佛隔绝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林亦辰躺在冰冷的草铺上,望着漆黑的屋顶,胸口剧烈起伏。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冲击着他的理智。
不能去!去了很可能就是个死!
但他有选择吗?抗命,现在就会死!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绝境,越要冷静。这是他在无数次生死任务中锤炼出的本能。
他尝试着更加专注地去引导丹田那股奇异的热流。这一次,随着他意念集中,那热流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沿着某种玄奥的路径自行运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脑海中,无数古老而晦涩的文字与图形如同烙印般浮现,汇聚成四个散发着灼热气息的大字——《无极纯阳诀》!
是了!这就是他穿越带来的金手指!一门至阳至刚的无上功法!
纯阳真气所过之处,体内的寒意被迅速驱散,四肢百骸仿佛浸泡在温水中,疼痛大为缓解,力气也恢复了一些。虽然距离痊愈还差得远,但至少,他能勉强行动了。
他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功法指引,全力运转真气,争取在出发前多恢复一分实力。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
林亦辰换上了那套相对干净的灰色太监服,虽然依旧虚弱,脸色苍白,但眼神里已经重新凝聚起一丝属于兵王的锐利和坚毅。他推开门,踉跄着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寒风如刀。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太监提着盏气死风灯,早已等在不远处,见他出来,也不说话,只漠然地转身,示意他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行走在宫墙夹道的阴影里。高大的朱红宫墙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投下大片大片的黑暗。只有远处零星几盏宫灯,像鬼火般飘忽不定。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一道又一道宫门,周围的景象愈发荒凉破败。领路的小太监在一处格外冷清的宫苑前停下脚步,宫门上的匾额字迹斑驳,依稀可辨是“幽兰苑”三字。
“就是这里了。进去后,自有人安排你。”小太监的声音干巴巴的,不带丝毫感情,说完便将灯笼塞到林亦辰手里,转身快步离去,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沾染上晦气。
林亦辰提着那盏昏黄的灯笼,独自站在幽兰苑紧闭的宫门前。
门内,是一片死寂。连虫鸣声都听不到。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气血和那因《无极纯阳诀》运转而隐隐有些躁动的热流,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仿佛隔绝了生与死的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