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投下细碎的光斑。苏一坐在庭院的藤椅上,翻看着苏氏集团的季度报告,书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桂花叶,是上个月新苗第一次开花时摘下的。管家端来两杯桂花茶,笑着说:“大小姐,婉柔小姐在画室待了一上午了,说是在准备基金会的慈善画展。”
苏一抬头望向二楼的画室窗口,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隐约能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影。自从苏婉柔加入公益基金会后,每天都过得充实而专注,她画的消防知识插画被印成手册,送到各个学校和社区,孩子们都亲切地叫她“桂花姐姐”。“告诉她,下午有个儿童医院的视频会议,孩子们想看看她新画的安全漫画。”苏一抿了口茶,茶香混着庭院里的花香,格外清爽。
手机响起,是李警官发来的照片:林正浩在狱中维修消防器材的工作照,背景里的墙上挂着他获得的“技能标兵”奖状。附言里写着:“他说等出狱后,想加入你们的公益基金会,用学到的手艺做点实事。”苏一将照片转发给苏婉柔,很快收到回复:“如果他真的改过自新,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机会。”阳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映出姐妹俩心照不宣的释然。
午后,行业协会的人来访,带来了“年度社会责任企业”的奖牌。会议室里,苏一展示着苏氏集团的成果:从标准化的消防器材生产基地,到覆盖全国的公益消防培训,每一项都凝聚着团队的心血。协会会长看着墙上的老照片,感慨道:“苏老先生当年坚持的‘安全第一’,终于在你这里开出了最美的花。”苏一望向窗外的桂花树,新苗已长得与老枝齐高,枝头繁花满缀,香气随风飘进会议室。
傍晚,苏婉柔的慈善画展在基金会展厅开幕。展厅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阳光下的苏家老宅,两棵桂花树相依而生,树下站着牵手的姐妹俩,背景是万家灯火的城市。画的标题是《归宿》,旁边的卡片上写着:“伤痛会结痂,但爱会开花。”苏一站在画前,看着苏婉柔被孩子们围住签名,她的笑容在灯光下格外温暖,过去的阴霾早已被时光冲刷干净。
画展结束后,姐妹俩并肩走回家,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吹散了一天的疲惫。路过街角的甜品店时,苏婉柔停下脚步,笑着说:“姐姐,还记得小时候你总把桂花糕让给我吗?现在换我请你。”橱窗里的桂花糕冒着热气,像极了记忆里的味道。苏一看着妹妹眼里的光,突然明白,所谓重生,不仅是自己的救赎,更是让身边的人找回迷失的自己。
回到老宅时,管家已在庭院里摆好了小桌,上面放着刚做好的桂花糯米糍。苏一和苏婉柔坐在桂花树下,看着月光洒满庭院,新苗和老枝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画。“姐姐,下周我们去给爸妈扫墓吧,”苏婉柔轻声说,“我想告诉他们,我们把家守得很好。”苏一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好,再带一束他们最爱的桂花。”
深夜,苏一站在露台上,看着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只有老宅的灯光和桂花树的香气在夜色里温柔流淌。手机里收到法务部的消息:最新一批捐赠的消防器材已送达山区学校,孩子们拍了合影发来,照片里的他们举着“安全小卫士”的牌子,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她低头看着手机壁纸,是姐妹俩与桂花树的合影,照片里的桂花笑得正盛。后颈的疤痕早已淡不可见,但那段重生的记忆却从未模糊——它不是用来沉溺过去,而是用来照亮未来。就像庭院里的桂花树,老枝承载着岁月的故事,新苗生长着未来的希望,两者相依相偎,才能让香气绵长,让岁月安暖。
月光下,新栽的桂花树枝条轻轻晃动,仿佛在与老枝低语。苏一知道,这香气会年复一年地弥漫在老宅的庭院里,见证着家的团圆,守护着岁月的安宁,也诉说着一个关于救赎、关于爱、关于重生的故事,永远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