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点头,战局瞬息万变,此前高干行踪飘忽,贸然追击只会疲于奔命。
如今对方路径已明,自当火速出击!
“伯川且慢,”
荀攸抬手打断,“不如先派一支奇兵,截击高干于东光城外?”
高干叹息一声,继续说道,
可若是违抗军令,按军法当斩啊!
荀谌闻言,沉默片刻,最终也只能无奈摇头。
他深知袁绍治军之严,更明白此刻已无回旋余地。既如此,全军听令!高干猛地拔出佩剑,高声喝道,急行军向东光进发!
夜色中,五万大军突然加速前行,脚步声、马蹄声搅碎了寂静的夜空。
与此同时,
平原城外,
吕布正率领骑兵对城墙发起佯攻。
箭矢如雨,却都刻意避开了要害部位。将军,张辽策马来到吕布身侧,探马来报,高干军已改变路线,正全速向东光推进。
吕布眼中精光一闪,传令下去,撤军休整,明日拂晓准备截击!
...
黎明时分,
东光城外三十里处,
高顺率领一千五百名陷阵营将士严阵以待。
令人称奇的是,这些平日全副武装的重甲步兵,此刻竟都骑在战马上,虽然略显笨拙,却个个神情坚毅。将军,一名副将策马靠近,哨探回报,敌先锋距此已不足十里。
高顺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全军戒备。
他看着略显别扭地坐在马背上的将士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都说我们陷阵营只会走路,高顺沉声道,今日就让世人看看,咱们骑马的功夫也不差!
士兵们闻言,纷纷握紧长矛,眼中战意更盛。
...
另一边,
高干大军前锋已能望见东光城轮廓。报——一名斥候飞马而来,前方发现敌军阻拦!
多少人马?高干心头一紧。约...约千余骑。斥候迟疑道。哈哈哈!高干大笑,区区千人,也敢阻我五万雄师?传令...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
只见晨雾中,一支黑甲骑兵列阵而来,虽速度不快,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为首将领高举长枪,声如洪钟:
陷阵营高顺在此!
高干正色敛容,面沉似水,
「倘若抗命不遵,纵使先生妙计得逞,我军亦难以建功,最多不过全身而退。
如此铩羽而归,你我安有生机?」
「先生莫非忘却颜良文丑前车之鉴?」
荀谌阖目轻叹,
此言确在情理之中,然则高干所述何尝不是实情?
再度睁眼时,眸中光华尽敛。
他素来谦逊,从未妄想在疆场胜过荀攸,
却怎料想,
最终败因竟非智谋不及,
而是少了位言听计从的主公。
唇边掠过一丝涩笑,
荀谌终是低声道:
「便依将军之见......」
烈日当空,
荀谌仰颈饮尽囊中清水。
灼热烈阳炙烤着内衬短甲的身躯,虽未着全副戎装,仍觉热 人。
寻常步卒更为艰辛,
连夜奔袭至晌午,
晨起行军速度已折半有余。
「元才将军,」
荀谌催马近前,
「莫如暂作休整?将士们饥乏交迫,再强行军恐未及攻城便先丧斗志。
」
「先生所言极是——」
高干话音未落,探马急报:
「前方千余敌兵列阵阻路!」
「千人?」
高干几疑听错,
待确认无误后怒喝:
「碾过去!」
「且慢!」
荀谌急阻,
「此必是高顺陷阵营!」
高干咬牙决断:
「刘备追兵在后,迟疑则腹背受敌!」
「全军冲锋!」
五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向那千人军阵。
这次改编版注重保持原文的紧张叙事节奏和人物特色,同时通过以下手法增强可读性:
【改编正文】
疲惫的士兵们垂着脑袋,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而对面的陷阵营虽经连夜奔袭,却依旧目光如炬。
千人对五万,气势竟反压一头。听令!
高顺的声音很轻,落在士兵耳中却重若千钧。随我杀敌!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千人怒吼形成声浪,竟震得五万大军为之一滞。
两军相接瞬间,陷阵营立即陷入重围。
这些战士却像嗅到血腥的猛兽,在绝境中愈发凶悍,阵列纹丝不动。给我杀!重赏千金!高干双目赤红地咆哮。
但手下士兵连举刀都吃力,重赏之下也无人响应。
五万人迟迟啃不动这支孤军,战损竟超过对方总数。元才将军!荀谌急切劝阻,分兵东光方为上策!
正欲分兵之际,后方突然 动。
白袍将领率铁骑突入万军,银枪扫过之处人仰马翻。常山赵子龙在此!
袁军顿时大乱。
高干的呵斥淹没在恐慌中。
赵云弯弓搭箭,破空一矢正中其肩。高干坠马的声响成为压垮大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相践踏造成的伤亡,竟比战损还多。
刘备中军适时杀到,双剑所指势如破竹。
失去指挥的袁军彻底崩溃,亲兵拼死才救走昏迷的高干。
银枪白马的战将早已转向新的战场。
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战场,荀谌试图溜走的身影立刻被锁定。
在万马军中寻找武将或许困难,但辨认一个 重甲的文人简直易如反掌。
荀谌察觉形势不对,正欲策马逃离,脊背突然窜起一阵寒意。
回首望去,只见一名白袍小将单骑冲阵,视千军万马如无物,直奔自己而来!
他慌忙扯紧缰绳,恨不得座下战马多生四条腿。
可惜这匹精挑细选的良驹,终究比不上赵云的夜照玉狮子。
转眼间银枪破空,枪尖一点马首,战马吃痛扬蹄,险些将荀谌掀落。
赵云顺势探手,如同擒拿稚童般将他拎到自己的马背上。呃......”
荀谌闷哼一声,文弱身躯哪经得起这般折腾。友若先生勿惊。”
少年将军的笑声在血腥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朗。公达先生早有嘱咐——若遇先生,定要毫发无损地带回。
倘若伤您半根汗毛,云可要吃罪了。”
荀谌瘫在鞍前,连挣扎的力气都散了。
五万大军出邺城时何等威风,却因袁绍一纸乱命土崩瓦解。
未与刘备主力交锋,竟被陷阵营和几千铁骑杀得溃不成军。
他本就厌极了幕府中的钩心斗角,方才自请外放并州。
此刻才惊觉:远离纷争不过是自欺欺人,大败迟早会来。
荀氏麒麟儿,竟为庸主所误!
想到此处,他索性闭眼装死。
......
刘备收兵清点,见伤亡不过数千,便放任高干残部逃往阴安。
全军急行至清河休整——连日奔袭加恶战,铁打的汉子也需喘息。
翌日拂晓,李佑揉着惺忪睡眼踏入中军帐。
虽疲惫不堪,却不得不来。
总不能让荀攸的叔父一直待在囚牢里。伯川啊......”
刘备抓了抓头发,神色有些困惑。
他不确定荀谌究竟有多大才能,但能让李佑和荀攸都称赞的人本就罕见,再加上荀家的声望,他自然希望能将其收入麾下。你和公达再三叮嘱子龙务必活捉此人,”
刘备皱眉说道,“现在人是抓到了,可如何让他归顺呢?”
说到这里,刘备不由得叹了口气。
荀谌刚被俘虏,赵云便立即带他来见刘备。
然而无论刘备如何礼遇,荀谌始终闭目不语,软硬不吃,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让刘备颇感头疼。玄德公别急,”
李佑微微一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道,“荀友若只要不糊涂,就该知道袁绍并非明主。
不过要让他投靠您,恐怕还得解铃还须系铃人。”
“伯川此言何意?”
刘备疑惑不解,实在没听出谁是那个“系铃人”
。呵呵,”
李佑轻笑一声,目光瞥向荀攸,“友若先生很清楚,只要有公达在,我们绝不会为难他,所以才有恃无恐。”
“这可难办了!”
刘备眉头紧锁,明白了李佑的意思——只要荀攸在,想让荀谌归顺,唯有令他心服口服。
但荀谌刚在袁绍那里受挫,连四世三公的袁家都不放在眼里,刘备要折服这个老成持重的荀家人,谈何容易?
“所以我才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李佑的笑容逐渐微妙,表情变得狡黠,看得荀攸心头一紧。只要让他知道,公达早已‘今非昔比’,甚至无需玄德公出面,我就能让他立刻归降!”
“你别太过分!”
荀攸瞪大眼睛盯着李佑。
平原政务厅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外表谦谦君子,实则满肚子算计。公达此言差矣,”
李佑故作无辜,“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他会诚心辅佐玄德公,你们叔侄共事一主,岂不美哉?再说,你总不想让你叔叔一直住在大牢里吧?”
荀攸犹豫片刻,最终闭眼咬牙,重重地点头,神情凝重如赴死。要我怎么做?”
“配合我就行,”
李佑笑得狡黠,“主要是你现在太稳重了,得变……活泼一些。”
“没问题,”
荀攸挑眉瞥了他一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呃……”
李佑一怔,总觉得被骂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