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国防军战士们的低声交谈中,夜幕悄然降临,整个战场也渐渐恢复了它原本应有的宁静。
在城内的日军指挥部里,灯光昏暗,气氛凝重。36 师团师团长舞传男中将端坐在桌前,他的脸色阴沉,目光紧紧地盯着参谋长金村新太郎。
舞传男中将打破了沉默,直接问道:“金村君,我们 36 师团现在还剩下多少部队?”
金村新太郎站得笔直,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地回答道:“在白天的激烈战斗中,我们遭受了重大损失。城外防守的步兵第 222 联队和联队长葛目大佐,以及步兵第 223 联队和联队长高木正实大佐,都已经玉碎。目前,我们还剩下松山宗右卫门率领的步兵第 224 联队,桥本博光中佐的野炮兵第 26 联队、远藤秀人中佐的工兵第 36 联队,还有米冈三郎大佐的辎重兵第 36 联队。”
舞传男听后看了数秒地图,然后下令将步兵224联队4个步兵大队分散在城东并下令辎重兵联队和工兵联队驻防城南!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次日临晨五点!
一处野战机场内跑道在引擎的狂啸中剧烈震颤,晨霜被尾焰烤得瞬间蒸腾,数十架轰炸机如蓄势已久的钢铁狂鲨,骤然撕开旷野的沉寂。座舱里,飞行员紧攥操纵杆,防风镜后目光如炬,仪表盘的绿光映着他们紧绷的下颌线,耳机里密集的指令与引擎轰鸣交织,压得人耳膜发颤。
第一架战机猛地抬头,起落架脱离地面的瞬间,尾焰在晨雾中烧出一道橘红轨迹;紧接着,钢铁巨鸟次第升空,螺旋桨卷起的尘沙裹着草屑扑打在地面士兵的钢盔上,他们仰头伫立,攥紧的拳头与机群的轰鸣共振。机翼划破气流的锐啸刺破苍穹,机腹下的炸弹舱门泛着冷硬暗芒,每一架战机都如上弦之箭,带着决绝的杀气。
机群迅速收拢成严整梯队,黑影遮天蔽日,数十道白色尾迹在天空铺展成直指金堤城的箭头。轰鸣声如万千雷霆碾过荒原,空气被烤得滚烫,地面的沟壑与枯树飞速向后掠去,座舱里的航线图上,代表金堤城的红点越来越近。
此时的金堤城外的一里处,一座隐蔽哨下,一名日军急促的吹着哨子!不一会儿金堤城内就响起了日军的大喊声:“中国人的飞机要来了!”
随着轰炸机的航弹落下。
一架轰炸机座舱内,防风镜挡不住下方金堤城骤然亮起的火光,国防军飞行员的指尖仍残留着按下投弹按钮的触感,心脏却被眼前的炼狱景象攥得发紧——既有着复仇的快意,又掺杂着对战争残酷的震颤。耳机里传来各中队的投弹报告,与下方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交织成一片毁灭的交响。
南明离火航弹如黑色雨幕倾泻而下,尖锐的呼啸声穿透耳膜,落地瞬间便炸开冲天火浪。不同于寻常火焰,这离火烈焰带着诡异的赤金色,落地即燃,遇物便噬:木质房屋瞬间被火舌舔舐殆尽,梁柱噼啪作响着化为飞灰;砖石墙体在千度高温下崩裂熔化,流淌出暗红色的岩浆状碎屑;街巷中,茅草、衣物、木质家具连成一片火海,火浪顺着街道翻滚蔓延,如一条条赤金巨蟒,将整座城池缠绕吞噬。
日军士兵在火海中四处奔逃,惨嚎声穿透浓烟直冲天际。有的被火浪瞬间裹住,军装与皮肉一同燃烧,在地上翻滚哀嚎,最终化为蜷缩的焦黑残骸,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有的试图跳入水井躲避,却被飞溅的火星引燃水面漂浮物,连人带水燃起一片火海,挣扎间溅起的水花反而助长了火势;还有的被倒塌的烧灼墙体压住,下半身陷入烈焰,上半身在浓烟中徒劳嘶吼,皮肤起泡脱落,露出猩红的血肉,最终在绝望中被烈焰吞噬。
火光映照下,飞行员的瞳孔里跳动着狰狞的火舌,浓烟如黑纱笼罩整座金堤城,赤金色的火焰在烟尘中忽明忽暗,将城池的轮廓勾勒得如同地狱图景。那些曾经的街巷、房屋,此刻都成了燃烧的废墟,日军的惨状在火海中清晰可见,每一声哀嚎都印证着侵略的代价,而南明离火的烈焰,仍在肆无忌惮地焚烧着这座罪恶之城。
而随着轰炸机开始结束后,吕超开始下令第1军16个炮兵团开始炮击!此时的金堤城外旷野之上,16个炮兵团如钢铁长城绵延数里,数百门大炮昂首伫立,黝黑的炮管齐刷刷指向金堤城南城,炮身斑驳的迷彩与黄土融为一体,凛冽杀气直冲天穹。
炮位上,士兵们双目赤红,嘶吼声穿透云霄:“装填!”装填手肌肉贲张的臂膀青筋暴起,扛起沉重炮弹顺着滑轨推入炮膛,“哐当”巨响震得地面发麻,汗水砸在滚烫炮身,瞬间蒸腾成细小白雾;炮手紧盯瞄准镜,指节因攥紧炮闩而泛白;指挥官高举信号旗,暴喝一声“放!”,手臂猛地挥下。
刹那间,数百门大炮同时轰鸣!惊雷般的巨响震得大地剧烈震颤,脚下泥土簌簌剥落,炮口喷出的橘红火舌足有丈余,映红半边天际。灼热气浪裹挟着刺鼻硝烟扑面而来,士兵们被后坐力震得踉跄后退,却立刻稳住身形,“快!再装!”的呐喊与炮声交织,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密集炮弹如暴雨划破长空,尖锐呼啸织成炽热弹道之网。慢镜头下,弹丸裹挟火焰掠过苍穹,表面因高速飞行泛着暗红光泽,精准扑向城墙各处——
- 击中城门:厚重的木质城门瞬间被火光吞噬,铁制门闩崩裂飞溅,门板四分五裂,带着火星的木屑如蝴蝶般四散,城门洞被烟尘灌满,沦为一片火海;
- 轰中城楼:城楼的飞檐翘角在爆炸中轰然断裂,砖石梁柱如断线风筝般坠落,楼顶的了望塔轰然坍塌,烟尘中夹杂着断裂的木梁与碎石,整座城楼化为倾斜的废墟;
- 砸中墙体:青砖在千钧之力与高温中瞬间崩解,碎石如锋利箭簇四散飞溅,最大的砖石足有磨盘大小,带着呼啸砸向城外数十丈远,墙体上的缺口迅速扩大,露出内里夯实的黄土。
城墙在持续轰击下摇摇欲坠:先是垛口接连化为齑粉,碎石如雨点般倾泻;紧接着,厚重墙体被撕开一个个狰狞缺口,裂痕如蛛网般飞速蔓延,发出“咔嚓咔嚓”的恐怖声响。某一段数丈高的城墙终究支撑不住,顶端先缓缓倾斜,随后整段墙体轰然坍塌,巨大砖石裹挟着烟尘砸向地面,扬起的黄色尘浪如海啸般涌向远方,连空气都被震得扭曲变形,地面裂缝如蛇般四处蔓延。
数里外的土坡上,观战的步兵队列早已蓄势待发。士兵们紧握钢枪,刺刀在火光中泛着冷芒,队列如长龙般蜿蜒,整齐的脚步声与炮声形成沉闷的共振。看到南城城墙被轰开数道宽大缺口,指挥官拔出佩刀,高声嘶吼:“冲锋!”刹那间,号角声穿透硝烟,步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出阵地,高举钢枪朝着残破的南城疾驰而去,呐喊声震彻旷野,脚步踏得尘土飞扬,朝着城墙缺口奋勇突进。
炮阵的轰鸣仍在持续,为步兵冲锋提供火力掩护,炮口火舌与城墙爆炸的火光交织成炼狱图景,金属灼烧的气味混杂着硝烟弥漫四野。南城城墙最终被夷为一片断壁残垣,砖石瓦砾堆积如山,而冲锋的步兵如潮水般涌向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