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萧着心烦意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随口回应。
江知微拧眉，掐了把他的腰冷笑：“我看你是吹太饱了，闲的！到底说了什么，如实交代！”
他顿住。
江知微：“我记得我们之前约定过，有什么都商量着来，你这是还改不了？”
萧着无奈，背对着她，把刚才的对话讲述了一遍。
心里不舒服的江知微听完之后，冷笑连连，“偷换概念真有一套，纯粹？那么她是纯粹还是执念呢？这一手裴祈安不是已经给我们上了一课吗？什么白月光初恋，真在一起结婚了，是那么回事吗？”
江知微看透一切。
“屎没吃过都是香的，她那是爱你吗？”
萧家的背景，萧着个人的条件，其次才是白月光滤镜。
真当韩亚楠是那没脑子的蠢货。
回国做生意刚起步，如果能得到萧家的帮助，哪怕是借用一下名头，她行事都能方便不少。
江知微直白的话出乎他的意料。
他有想过江知微会沉默，会解释，亦或者给他洗脑，不排除暴怒的可能。
唯独没想到她会用第三视角剖析。
冷静的不像他的妻子。
萧着莫名扎心，抿了抿嘴，“那么如果在开店和我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他居然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江知微心里明白，只有真感情才会让人变得盲目。
“那么你呢，在军旅生涯和我之间做选择？当初你和我离婚，不就是怕耽误我吗？没有前途，谈何幸福，无关物质基础，不佳的精神状态和气场哪怕是亲生父母也会下意识远离的。”
萧着持续被插刀子，哭笑不得，“当然，必须二选一的情况下，我当然会选你，还有别的路可走，当初情况不同。”
萧着较上劲了，“我说完了，轮到你呢，你的选择呢？”
江知微捏紧他的腰，笑出声，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都要，这有冲突吗？难道我们俩在一起，非要二选一考验人性？不过你要是说我选饭店你就要死了，那我是毫不犹豫的，萧着，你是不是吃太饱了？”
吃太饱二连问。
问到最后，连萧着自己都开始怀疑动机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
回过神来后背发麻，低声道：“我现在确信你开饭店不会赔了，知微，你无需怀疑，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精的跟鬼一样也就算了，说服人的本事非同凡响。
江知微轻蔑一笑：“哼，韩亚楠打得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刚才去洗手间就是给她展示的机会，她的表现不一般，倒是你萧着，居然被她动摇了？你这同志怎么回事，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以后怎么成大事！？”
萧着并非被说服。
只是想起离婚的那段时光，江知微权衡利弊的模样，加上近日来大院里接连的闲言碎语接踵而来让他精神恍惚。
在他出神之时，江知微继续补上：“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争吵起来怎么办？没完没了，萧着，以后不管你心里想什么，听了什么，我们都好好商量成不？”
萧着算是发现了，不管遇到什么问题，跟江知微一说，死的都能让她说成活的。
他陷入沉思，开始怀疑人生，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
叹了口气，彻底认输。
只因为他意识到，不管纯粹与否，他也离不开她了。
“好，领导，是我做错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积极跟你汇报。”
江知微点头，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认错态度不错，这次就先放过你，再有下次，四千字检讨书。”
萧着抿嘴，熟悉的配方扑面而来，战术性沉默，迅速转移话题：“暑假到了，时隔多年迎来毕业季，萧乐本科也毕业了。”
“她不是打算继续读研吗？”
萧着点头：“国内紧缺医疗专家，萧乐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只是和青山要两地分居了。”
江知微意外：“他不留在首都？”
“政治资源都在省城，他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留在首都能干什么？他会回来从基层干起，有李家村的建设经验这条路开始会好走的多。”
江知微了然，也是，岳父岳母和亲爹妈都在省城还在位，以游青山的学历和经历，前途不可限量，第一届首都大学生的含金量。
江知微唏嘘，“只是这样分别……也是，他们在村里都熬过来了，这三四年也不算什么。”
一旦下基层工作繁琐，交通不便，他们只能书信来往了。
萧着忽然舒出口气，“提到萧乐，我才发现刚才太浅薄了，不管是萧乐还是你，有好的机会当然要抓住不放。”
他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既想在她心里占据制高点，同时也希望她能得到良好发展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江知微啼笑皆非：“不就嫌我不顾家吗？我都知道。”
这年头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三年抱两才是常态。
萧着：“我们家谁是顾家的？我父母的相处模式，还有你父母的，我会是那种迂腐的人吗？”
一路插科打诨抵达家属院，停好车，江知微跳下，给了他一脚。
“少废话，刚才都没吃饱，回去煮面吃！”
萧着：“好的领导。”
一板一眼的样成功逗笑江知微。
没跟他计较，大步上楼。
……
江知微这一路上的话像是在他心里打下了一针安定剂，恍惚的心神回归平稳的安宁，一心投入部队。
在江知微准备好五毛钱的代金券和传单培训好服务员外出派发，准备试营业时。
“营长，有人找！”
夏日的阳光炙热，穿着军装的萧着肤色黑了一个度，皱着眉，瞥了眼从身边经过的队伍，“知道了。”
走向大门，隔着距离便看见那穿着红裙子，戴着墨镜笑着摆手的韩亚楠。
仅是一眼，萧着有种转头就走的冲动。
强压不耐，皱着眉隔着距离：“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