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洞房花烛,
但两人更像是“确认”彼此一般,
气息交融,温情远胜于激烈,
一夜无话,
(二人老老实实睡了个觉,啥也没干)
清晨,
叶凌率先恢复意识,
还未睁眼,便感觉到自己被紧紧缠绕,
白夭夭的双臂环着他的脖颈,修长的双腿与他交叠,
最过分的是那九条毛茸茸,又暖呼呼的狐尾,
严严实实地盖在他身上,将他裹了个结实,仿佛怕他跑掉一般。
他忍不住低笑,
直到感受到怀中人儿睫毛轻颤,即将醒来,那九条尾巴才缓缓抽离,
然而,她的手臂和腿还是和往常一样,依旧固执地缠着他,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
叶凌也乐得如此,反手将她搂得更紧。
两人其实都已清醒,但谁也不愿先动,
不愿打破这清晨醒来的温馨感。
身下的床铺柔软舒适,
昨夜白夭夭嫌那些吉祥果子硌人,早已挥手将它们清理干净。
叶凌将头深深埋进白夭夭温热的颈窝里,
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独特的香气,
像是撒娇又像是耍赖般地闷声抱怨,
“好累啊……怎么还有一天……不想去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浓浓的倦意,听起来委屈极了。
白夭夭闻言,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她侧过脸,柔软的唇蹭了蹭他,
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像哄孩子般轻声道:
“凌儿乖,马上就结束了,再忍一忍,好不好?就最后一天了。”
叶凌在她颈间闷闷地笑出声来,
抬起头,眼底哪还有半分倦怠,
既有得逞的意味,又满是浓浓的爱意。
他凑上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笑道:“既然我娘子都这么说了,那为夫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刀山火海也去得。”
“娘子……”
这个称呼再次从他口中吐出,撞入白夭夭的心房。
是啊,她已经是他的娘子了。
明媒正娶,天地为证,
众人祝福的,他的妻。
这个认知让巨大的幸福感如同暖流般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嘴角完全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勾勒出无比甜蜜灿烂的弧度。
她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欢喜,
忍不住凑上前,一下一下地亲吻他的下巴、脸颊、鼻尖,
声音娇软得不像话,带着点小得意和小撒娇,
“夫君啊……”
叶凌回应:“谁的夫君啊?”
“嗯……是我的夫君呀……”
她每说一句就亲他一下,
眼波流转,媚意天成,却更添一种纯然,
甜得仿佛能拉出丝来。
叶凌被她这般娇憨的撒娇弄得通体舒畅,
他笑着接住她落下的吻,
最终深深吻住那不断说着甜蜜话语的唇瓣。
晨光中,两人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喜床上耳鬓厮磨,温情缱绻,
直到时辰确实不早,门外隐约传来些许动静,
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准备起身,
去面对那盛大而繁忙的,属于他们婚礼的最后一日。
……
帝宫万宴殿,穹顶高阔,雕梁画栋,
此刻早已是人声鼎沸,华光溢彩。
来自五湖四海、各大势力的代表们济济一堂,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气氛热烈而隆重。
此番前来的宗门势力数量,远超历代妖帝大婚之景,
其中缘由,众人心知肚明,
正是因叶凌与白夭夭夫妻二人于那秘境之中,
对各方天骄皆有救命援护之恩。
这份情谊,足以让许多原本与妖域交往不深的势力,也都派出了代表前来庆贺。
殿内一角,
震生宗宗主萧震与一位随行长老,正与南宫清霜和叶绝交谈。
萧震一袭玄色宗主袍服,气度沉稳,
眉宇间昔日那份情愫已荡然无存,
看向南宫清霜和叶绝的眼神平和而礼貌,
南宫清霜看着这位师弟,心中百感交集,愧疚与感激交织。
若非他以自身的一切相搏,从老祖素月手中将她救出,
她恐怕还在忘忧境关着。
这份恩情,沉重得让她不知如何偿还。
她褪去了萧震记忆中的那份清冷疏离,
笑容温婉而热情,语气真挚,挽留道:
“师弟,宗门事务虽忙,但也不急在这一时。”
“既然来了妖域,不如多留些时日,让师姐好好招待你一番?”
萧震闻言,微微一笑,
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
“多谢师姐盛情。只是宗内确实诸事繁杂,不便久离。”
“看到师姐如今安好,与叶兄一往情深,生活美满,师弟我便心满意足,再无他念了。”
他的话语坦荡,目光清澈,
再无一丝一毫的留恋与不甘,
南宫清霜心下微涩,
知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强求,
只得轻轻点头,将这份感慨与亏欠深埋心底,
“既然如此,师姐也不强留了。师弟日后若有闲暇,定要常来。”
另一边,天魔宗来的是两位气息深沉的长老,
宗主叶无涯并未亲至。
这两位长老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叶绝所在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
混杂着惊疑、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们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果然!少主成功逃脱,隐姓埋名藏在了这妖域之中,
然而,此处是白夭夭的帝宫,
是妖域的核心所在,
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此造次。
他们只能将这份发现深深压下,
不敢流露出半分异样,更不敢有任何动作。
叶绝自是察觉到了那两道若有若无的视线,
但他浑然不在意,甚至未曾投去一瞥。
于他而言,天魔宗的过往早已如云烟,
如今他是叶凌的父亲,南宫清霜的夫君,
在这妖域享受着天伦之乐。
那些旧日恩怨,在他眼中,与殿中其他宾客并无不同,
不过是这盛大婚礼背景的一部分罢了。
仿佛那两位天魔宗长老的复杂目光,从未落入他的眼中。
殿内其他势力的代表们,大多是人精,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自然也留意到了天魔宗两位长老那微妙而持久的注视,
以及他们目光尽头,那位气度不凡、正与震生宗宗主谈笑风生的叶绝。
关于叶绝与南宫清霜那段惊世骇俗的往事,在场不少人都有所耳闻。
正道顶尖宗门倾力培养的圣女,与魔道巨擘天魔宗的少主私奔,
这曾是轰动整个修真界的大事件,
哪怕过去多年,仍为人津津乐道。
只是传闻终究是传闻,
见过他们二人真容的,却是极少数。
此刻,见天魔宗长老如此神态,
一些窃窃私语便难免在席间流转开来。
“看天魔宗那两位的眼神……莫非……”
一位小宗门的压低声音,对身旁友人使了个眼色。
“嘶……你这么一说,瞧那气度风姿,确实不像寻常人物。”
“啧啧,这可真是……”
“不过如今有妖帝陛下庇护,谁又敢在此造次?”
“难怪天魔宗只来了两位长老,自家少主叛出宗门,还来了妖域,这……”
“噤声!此事莫要妄加议论,今日是妖帝大喜之日,休要惹事。”
这些猜测大多压得极低,
带着几分好奇与忌惮,却无人敢上前求证。
有好事猜测者,
自然也有真心前来贺喜、感念恩情者。
镜花宗宗主水月心亲自到场,
她身着一袭水蓝色长裙,气质温婉如水,却自有一股宗主威仪。
她身侧跟着一位年轻男子,
正是她那在秘境中险些丧命的儿子。
另有两位姿容出众的女弟子紧随其后,她们看向主位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这两个,正是当初在极寒秘境中,围着重伤垂死的师弟,自身也濒临绝境,
若非叶凌及时伸出援手,早已化作冰雕的那一队镜花宗人。
水月心携子徒径直走向刚来的叶凌和白夭夭。
她神色郑重,深深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