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墙上喘气，突然，他想起上次智创星辉晚会的事。
顾亦辰作为特邀嘉宾演出时，台下女粉喊的“我爱你”差点掀翻屋顶。
如果他化妆成顾亦辰，让人向他告白那不是跟玩一样？
“对不住了顾老师。”苏明明咬咬牙，跟姚经理请了两小时假，一路狂奔回家。
一小时后，云峰商务中心大厅多了个身影。
发尾微卷的黑发垂在额前，黑色连帽衫配破洞牛仔裤，墨镜遮住半张脸，正是顾亦辰标志性的街拍造型。
苏明明对着玻璃门照了照，用大师级伪声清了清嗓子，那股低沉的磁性和明星本人分毫不差。
“完美。”他拉了拉帽绳，刚要往里走，迎面撞上个人。
“抱歉……”叶嫣然的声音突然拔高，手里的文件袋差点脱手，“顾老师？！”
苏明明压了压墨镜，露出精心画过的眼尾：“叶主管，好巧。”
“您怎么会在这？”叶嫣然的脸颊泛起红晕，手指紧张地绞着文件袋绳子，“是有活动吗？我上周还看了您的新mV！”
“路过。”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放得更低，“其实是特意来找你。”
叶嫣然瞪大眼睛：“找我？”
“第一次在晚会上见你，就觉得你特别。”苏明明盯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得像在说台词，“叶主管，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周围瞬间静了。
旁边保洁阿姨的拖把停在半空，前台的电话铃声响了半天没人接。
叶嫣然的脸“唰”地红透，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她往后退了半步，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的认可，但我只是您的粉丝……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样啊。”苏明明心里凉了半截，脸上还得挂着笑，“那真遗憾。”
看着叶嫣然几乎是小跑着冲进电梯，他摸了摸鼻子，难道这大明星的魅力也不管用？
正郁闷着，一道尖利的女声刺破空气：“顾亦辰！”
何盈洁抱着个笔记本冲过来，头发跑散了也顾不上，本子上贴满了顾亦辰的贴纸：“我是您的铁杆粉！从《星光少年》海选就开始追您！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苏明明接过笔，在贴纸旁边画了个简笔画笑脸，突然抬眼问：“那你喜欢我吗？”
何盈洁的眼泪“啪嗒”掉在本子上，她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得像被捏住嗓子：“喜欢！顾老师我超喜欢你！您演的每部剧我都刷三遍，您的歌我全会唱！”
【检测到有效告白，进度1\/3】
系统提示音刚落，周围已经炸开了锅。
姑娘们从各个角落涌出来，手里举着手机：“顾老师！我在这！”“看这边！”
苏明明刚把本子还给何盈洁，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胳膊。
是智创财务部的林姐，平时总板着脸算报表，此刻眼睛亮得像小星星：“顾亦辰，我从你刚出道就粉你，我……我喜欢你！”
【进度2\/3】
更多声音涌过来，像涨潮似的：“顾老师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我爱你啊！”
【进度3\/3】
【任务完成！证书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苏明明刚松口气，人群已经像潮水似的把他围在中间。
有人扯他的帽绳，有人往他手里塞信，连保洁阿姨都举着拖把喊：“小伙子，我女儿超喜欢你！”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他使劲扒开人群，连推带挤冲进男厕，反手锁上隔间门。
卸妆棉擦过脸颊，粉底混着汗水流下来，露出原本的肤色。
他龇牙咧嘴地脱下拉链衫……
五分钟后，“顾亦辰”消失了，变回穿着格子衬衫的男装苏明明。
刚拉开隔间门，就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顾老师怎么还不出来？”
“会不会从窗户跳了？”
“三楼呢！跳下去不得摔断腿？”
苏明明缩着脖子往外溜，路过洗手台时，几个姑娘正对着镜子补妆，没人看他一眼。
他一路贴着墙根走到大厅，玻璃门刚推开条缝，手机又响了。
“苏明明吗？”还是刚才那个严肃的声音，语气却软了些，“经核查，你具备合法中医执业资格，之前的举报属于误会。抱歉打扰了。”
苏明明站在台阶上，对着阳光长长舒了口气。
当苏明明回到前台，何盈洁已经等在他工位旁，眼睛亮得像刚哭过：“明明！你错过了大事！顾亦辰刚才来公司了！还跟我告白了！”
苏明明憋着笑，接过她递来的笔记本：“真的？让我瞧瞧。”
“你看你看，这是他签的名，还画了笑脸！”何盈洁指着那页贴纸，“他问我喜不喜欢他，我说超喜欢！他居然笑了！”
苏明明摸着那行模仿顾亦辰的签名，指尖发烫：“那你可太幸运了。”
“可不是嘛！”何盈洁还在激动，“不过他好像急着走，说去洗手间就没影了，好多人在厕所外等他呢！”
糖醋里脊的甜香混着米饭的热气扑面而来。
苏明明端着餐盘在叶嫣然对面坐下时，塑料勺子碰撞餐盘的脆响惊得她抬了抬头。
她正对着手机屏幕出神，也不知道看些什么。
“看什么呢？”苏明明把一块排骨夹进她碗里，酱汁在白瓷盘上洇出小小的黄晕，“午饭都快凉了。”
叶嫣然“啊”了一声，慌忙按灭屏幕：“没什么，刷到条新闻。”
她用勺子戳着碗里的米饭，米粒黏在勺背上，“上午……顾亦辰的事，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苏明明扒了口饭，眼角余光瞥见她攥紧勺子的手，“何盈洁在前台喊得整栋楼都听见了。”
他顿了顿，状似随意地问，“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是咱们公司的？”
叶嫣然的勺子“当啷”磕在餐盘上，邻桌的鲍琪琦探过头来：“什么喜欢的人？嫣然你有情况啊？”
“别瞎猜！”叶嫣然红着脸摆手，等鲍琪琦转回去，才压低声音瞪苏明明，“你别听何盈洁瞎说，我就是找个借口。顾亦辰那种大明星，怎么会真的喜欢我？”
“那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苏明明追问，“上次看你对着快递单笑，是不是男朋友寄的东西？”
“哪有？”叶嫣然突然放下勺子，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他：“要说喜欢的人嘛……倒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