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雪粒还在半空打着旋，寒风卷着战场残留的血腥气掠过城墙，苏念念银甲上溅着的血渍已凝了薄冰，顺着甲胄纹路往下滑，滴落在脚下的积雪里，融出一个个深色小坑。她望着士兵们穿梭在尸骸间清理战场的身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弯刀刀柄，刀刃上的血珠顺着弧度滚落，砸在冻土上碎成细小的血花。方才厮杀时的呐喊声仿佛还在耳畔回荡，倒下的战马嘶鸣声、士兵们的惨叫声交织成一片，沉甸甸压在心头，让她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滞涩。
“将军，伤亡人数清点完毕了。”陈武快步走来，肩头的旧伤被战袍浸得泛红，他抬手按了按伤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军战死三百二十七人，重伤九十八人，轻伤两百余人；匈奴残兵战死一万七千余人，被俘两千八百余人，其余残兵大多逃向漠南深处，已派轻骑兵追击，务必斩草除根。”他说着，将手中的伤亡名册递过去，指尖因用力攥着名册而泛白，眼底藏着难掩的痛惜——战死的士兵里，不少是跟着他从京城一路征战过来的老部下，如今却永远留在了这片边境土地上。
苏念念接过名册，指尖划过那些熟悉或陌生的名字，每看一个，心口便沉一分。她缓缓合上名册，递回给陈武，声音压得很低：“战死将士的遗体妥善收敛，登记好姓名籍贯，后续一并送回京城，交由其家人安葬；受伤士兵尽数送往军医营，不惜一切代价救治，缺什么药材立刻从关内调运，务必保障将士们的安危。”
“属下明白，已安排人去办了。”陈武躬身应下，目光扫过城下堆积如山的匈奴尸体，眉头皱了皱，“匈奴尸体数量过多，若不尽快处理，恐引发疫病，属下打算派士兵将尸体运往关外焚烧掩埋，再用烈酒消杀战场。”
“可行，务必做好消杀工作，不可大意。”苏念念点头，转头望向西门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黑石部士兵的身影，“黑石部援军将士安置妥当了吗？莫赫首领的使者可有动静？”
“已将他们安置在西侧营帐，备好粮草酒水，军医也已过去为受伤的黑石部士兵诊治。”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城楼角落，一身黑衣沾着些许尘土，短刀已收回腰间，“莫赫首领的使者半个时辰前派人来传话，说首领希望今日午后便能与将军会面，商议战后草原划分之事。”
苏念念眸色微动，指尖轻点栏杆，眼底闪过一丝思索。莫赫首领急于会面，想来是怕夜长梦多，毕竟此次借大夏军之手削弱了右贤王势力，他急需确认漠北草原的归属，同时也想与大夏定下盟约，稳固黑石部在草原的地位。她沉吟片刻，开口道：“午后会面可以，地点就设在关内的议事厅，你亲自去安排，布下暗卫守住议事厅四周，谨防有变故。另外，让李嵩率领骑兵追击完逃兵后即刻赶回，坐镇关内，以防草原其他部落趁机作乱。”
“属下遵命。”黑影躬身应下，转身便消失在城楼阴影里，动作利落得如同鬼魅。
不多时，李嵩率领轻骑兵赶回，马刀上的血渍还未擦干，脸上沾着些许尘土，眼神却依旧锐利。他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城楼，朝着苏念念躬身行礼：“将军，逃向漠南深处的匈奴残兵已尽数歼灭，无一人漏网，可保边境暂时无虞。”
“做得好。”苏念念点头，抬手示意他起身，“莫赫首领午后会来议事厅会面，商议战后草原划分，你坐镇关内，管好被俘的匈奴士兵，尤其是右贤王、单于和左谷蠡王，务必严加看管，不可让他们有机会逃脱或传递消息。”
“属下明白，已在地牢外加派了两倍兵力，日夜看守，他们插翅难飞。”李嵩应声，想起方才追击时的场景，眉头皱了皱，“不过将军，属下在追击匈奴残兵时，发现其中有几名士兵的服饰并非匈奴样式，反而像是西域部落的装扮，且身手格外矫健，若不是属下率领的骑兵战力强劲，恐怕还会让他们逃脱。”
苏念念闻言，瞳孔微缩，心底泛起一丝疑惑。西域部落向来与草原部落少有往来，为何会有西域士兵混在匈奴残兵中？难道是西域部落与匈奴暗中勾结，意图共同侵扰大夏边境？她指尖攥紧栏杆，沉声道：“你可有看清那些西域士兵的样貌特征？是否有生擒？”
“他们戴着面罩，看不清样貌，且十分凶悍，宁死不降，最后尽数战死，未能生擒。”李嵩语气带着几分遗憾，“不过属下留了一名士兵的服饰，已让人送到将军营帐，或许能从中查到些线索。”
“即刻将服饰送来，我亲自查看。”苏念念语气凝重，“另外，派几名密探前往漠南深处打探，查清那些西域士兵的来历，以及西域部落与匈奴是否存在勾结，有消息立刻回报。”
“属下遵命，已安排人去打探了。”李嵩应下，见苏念念神色凝重，又补充道，“将军放心，若西域部落真与匈奴勾结，属下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他们有机会侵扰我大夏疆土。”
苏念念点头，不再多言，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她需要尽快查看那西域士兵的服饰，同时整理好与莫赫首领会面的事宜，这场战后的博弈，容不得半点差错。
回到营帐，士兵已将西域士兵的服饰送来，平铺在案桌上。那服饰以黑色为主，布料粗糙却坚韧，边缘绣着暗红色的花纹，花纹样式奇特，像是某种部落图腾，领口和袖口处缝着细小的金属饰片，走动时想必会发出细碎的声响。苏念念伸手抚摸着布料，指尖能感受到布料下隐藏的韧性，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耐磨且防水，适合长途跋涉和作战。她又拿起服饰领口的金属饰片，仔细观察，饰片上刻着一个细小的符号，像是一只展翅的雄鹰，却又带着几分诡异的弧度，不似大夏境内任何部落的图腾。
“这图腾倒是少见，不像西西域已知部落的标志。”苏念念低声自语，眼底满是疑惑。她曾翻阅过边境部落的典籍，西域各大部落的图腾都有记载，雄鹰图腾虽有部落使用，但样式与饰片上的截然不同，这到底是哪个部落的士兵？
正在这时，黑影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躬身道：“将军，密探传回消息，说在漠南峡谷深处发现一处隐秘据点，据点内有不少西域士兵活动，且与匈奴残兵有过接触，不过据点守卫森严，密探未能靠近，只拍到了据点外的标志，与那服饰上的图腾一致。”他说着，将密信和一张画着图腾的纸条递过去。
苏念念接过纸条，上面画着的图腾与服饰上的一模一样，都是那只诡异的展翅雄鹰。她眉头紧锁，心底的疑惑更甚，这处隐秘据点到底是什么来头？西域部落为何要在漠南峡谷设立据点，还与匈奴残兵勾结？难道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大夏边境，还有更大的图谋？
“继续让密探打探，务必查清这据点的底细，以及西域士兵的目的。”苏念念将纸条收好，语气凝重，“另外，密切关注莫赫首领的动向，谨防他与西域部落也有勾结，毕竟草原部落向来利益为先，不可完全信任。”
“属下明白，已加派密探监视莫赫首领及其部下的动向，有任何异常都会立刻回报。”黑影应下，又道，“将军，午时已到，莫赫首领的使者来传话，说首领已抵达关内，正在议事厅外等候。”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苏念念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银甲，将弯刀别在腰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管西域部落的图谋是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与莫赫首领会面，稳住草原局势，待解决完此事，再慢慢查清西域部落的底细。
议事厅内，炭火正旺，驱散了寒意。莫赫首领身着深蓝色的兽皮长袍，腰间挎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面容粗犷，眼神锐利，正坐在主位旁的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却并未饮用，只是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议事厅内的环境。他身后站着两名护卫，身材高大，手持长矛，眼神冰冷，时刻保持着警惕。
苏念念走进议事厅时，莫赫首领立刻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眼前的女子身着银甲，身姿挺拔，虽面容清秀，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场，丝毫不像寻常女子那般柔弱，难怪能率领大夏军歼灭匈奴残兵，守住雁门关。
“苏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战绩，令人佩服。”莫赫首领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客气，却也藏着几分试探。
“莫赫首领客气了，此次能顺利歼灭匈奴残兵，多亏了黑石部援军相助，否则也不会如此顺利。”苏念念淡淡一笑，抬手示意莫赫首领落座，自己则坐在主位上，“首领今日前来，想必是为了战后草原划分之事，我们开门见山，不妨直说。”
莫赫首领见状，也不再拐弯抹角，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声道：“苏将军爽快，那我便直说了。此前与右贤王约定，拿下雁门关后，漠南草原归他，漠北草原归我黑石部，如今右贤王战败被俘，匈奴残患已除，我希望大夏能兑现承诺，将漠北草原划归黑石部管辖，同时与大夏定下盟约，互不侵扰，共同维护边境安稳。”
苏念念点头，语气平静：“漠北草原划归黑石部管辖之事，我可以答应你，毕竟这是此前约定好的，大夏向来言而有信。不过，关于盟约之事，我有几点要求。”
“苏将军请讲，只要合理，我都可以答应。”莫赫首领眼神微动，示意苏念念继续说。
“第一，黑石部需约束部落士兵，不得越界侵扰大夏边境，若有士兵擅自越界，大夏有权处置。”苏念念语气坚定，“第二，若草原其他部落侵扰大夏边境，黑石部需出兵相助，共同抵御外敌。第三，大夏与黑石部开通互市，允许双方百姓通商贸易，促进边境经济发展，互利共赢。”
莫赫首领闻言，沉吟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思索。苏念念提出的三点要求，看似约束了黑石部，实则也保障了黑石部的利益，尤其是开通互市，对黑石部来说极为有利，毕竟草原物资匮乏，很多东西都需要从大夏境内获取。他权衡利弊后，点头道：“苏将军提出的要求合理，我答应你，黑石部会遵守盟约，与大夏共同维护边境安稳。”
“好，既然首领答应，那我们今日便立下盟约，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日后按盟约行事。”苏念念抬手示意士兵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盟约，放在案桌上。
莫赫首领拿起笔，在盟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血印。苏念念也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雁门关的兵符印章。两人交换盟约，相视一笑，这场战后的博弈，暂时落下帷幕。
“苏将军，今日立下盟约，日后黑石部与大夏便是盟友，若有需要，尽管开口。”莫赫首领收起盟约，语气诚恳了许多。
“多谢首领，日后若黑石部有难处，大夏也会鼎力相助。”苏念念点头，抬手示意士兵上酒，“今日难得相聚，不如共饮一杯，庆祝盟约达成。”
莫赫首领笑着应下，与苏念念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酒液辛辣，顺着喉咙滑下，却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就在这时，议事厅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名士兵快步跑进来，躬身道：“将军，地牢出事了，左谷蠡王趁机煽动被俘的匈奴士兵作乱，试图逃脱，李嵩将军正在镇压。”
苏念念闻言，脸色骤变，猛地起身，眼神锐利如刀：“怎么回事？为何会让左谷蠡王有机会煽动士兵作乱？”
“回将军，左谷蠡王不知从哪里藏了一把短刀，趁着士兵换岗之际，刺伤了看守士兵，随后煽动其他被俘士兵反抗，试图冲破地牢大门。”士兵急忙回道，语气带着几分慌乱。
“废物！”苏念念怒喝一声，转身朝着莫赫首领歉意道，“首领抱歉，地牢突发变故，我需前去处理，失陪了。”
“苏将军去吧，正事要紧，盟约已立，后续事宜日后再议。”莫赫首领摆手，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只是苏念念急于处理地牢之事，并未察觉。
苏念念快步走出议事厅，翻身上马，朝着地牢方向疾驰而去。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刺痛难忍，她却丝毫不在意，心中满是怒火。左谷蠡王竟敢趁机作乱，若不及时镇压，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变故，甚至可能让被俘的匈奴士兵逃脱，届时边境又将不得安宁。
地牢位于雁门关西侧，地势低洼，守卫森严。苏念念抵达时，地牢外已一片混乱，被俘的匈奴士兵们正朝着地牢大门猛冲，手中拿着木棍、石块等简陋武器，与守卫的大夏士兵厮杀在一起。李嵩率领士兵们奋力镇压，马刀挥舞间，不断有匈奴士兵倒地，身上已溅满鲜血，却依旧死死守住地牢大门，不让匈奴士兵有机会逃脱。
“将军！”李嵩见苏念念赶来，高声喊道，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左谷蠡王在里面煽动士兵，这些匈奴士兵极为凶悍，很难镇压。”
“我来对付左谷蠡王，你率领士兵镇压其他匈奴士兵，务必不让一人逃脱！”苏念念翻身下马，拔出弯刀，朝着地牢内冲去。弯刀划过半空，带着凌厉的风声，将一名挡路的匈奴士兵砍倒在地，鲜血溅起数尺高。
地牢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血腥气。左谷蠡王身着囚服，手中握着一把短刀，正站在牢房中央，高声煽动着其他匈奴士兵：“兄弟们，大夏士兵如此欺辱我们，与其被困在这里等死，不如奋力一搏，冲出地牢，回到草原，日后再卷土重来，报仇雪恨！”
匈奴士兵们纷纷响应，眼中满是疯狂的杀意，朝着地牢大门猛冲。苏念念见状，眼神冰冷，高声喊道：“左谷蠡王，束手就擒吧，你已无路可逃！”
左谷蠡王转头看向苏念念，眼中满是怨毒，冷笑一声：“苏念念，若不是你，匈奴怎会落到如此境地？单于被俘，右贤王被俘，我匈奴大军尽损，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他说着，手持短刀，朝着苏念念猛冲过来，短刀直指她的胸口，速度极快。
苏念念侧身躲避，短刀擦着她的银甲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她顺势挥刀砍向左谷蠡王的手腕，弯刀锋利无比，瞬间便将左谷蠡王的手腕砍伤，短刀掉落在地。左谷蠡王惨叫一声，捂着受伤的手腕后退几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以为仅凭这些被俘的士兵，就能冲出地牢？简直痴心妄想！”苏念念一步步逼近左谷蠡王，眼神锐利如刀，“匈奴屡次犯我疆土，残害我军民，今日落到这般境地，皆是咎由自取。”
左谷蠡王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不甘，他猛地朝着苏念念扑过来，试图用拳头攻击她。苏念念侧身躲过，反手一拳，打在左谷蠡王的胸口，将他打翻在地。左谷蠡王重重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苏念念一脚踩在胸口，无法动弹。
“服不服？”苏念念语气冰冷，脚下用力，左谷蠡王疼得惨叫起来，脸色苍白如纸。
“我不服！我匈奴绝不会就此覆灭！”左谷蠡王怒声嘶吼，眼中满是疯狂，“草原上还有其他部落，他们定会为我们报仇，大夏迟早会被我们匈奴踏平！”
苏念念冷笑一声，抬手挥刀，刀光闪过，左谷蠡王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头颅滚落在地，鲜血顺着脖颈喷涌而出，染红了地牢的地面。周围的匈奴士兵们见状，纷纷吓得后退，眼中满是恐惧，再也不敢上前。
“左谷蠡王已死，你们若再反抗，格杀勿论！若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可饶你们一命！”苏念念高声喊道，声音传遍整个地牢。
匈奴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犹豫。他们本就是被左谷蠡王煽动才反抗，如今左谷蠡王已死，又被大夏士兵团团围住，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犹豫片刻后，一名匈奴士兵率先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其他匈奴士兵们见状，也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苏念念示意士兵们将投降的匈奴士兵们重新关押进牢房，严加看管，不得再出现任何纰漏。李嵩率领士兵们也已镇压完地牢外的匈奴士兵，前来向苏念念禀报：“将军，所有作乱的匈奴士兵已尽数镇压，无一人逃脱，看守士兵伤亡十人。”
“将受伤的士兵送往军医营救治，加强地牢守卫，派三倍兵力日夜看守，再敢有作乱者，格杀勿论！”苏念念语气凝重，眼神冰冷，“另外，彻查左谷蠡王手中的短刀是从哪里来的，地牢守卫如此森严，他不可能凭空藏有短刀，定是有人暗中相助，务必查清幕后之人。”
“属下明白，已安排人彻查此事，有消息立刻回报。”李嵩应下，看着地牢内满地的尸体和鲜血，眉头皱了皱，“将军，这些作乱的匈奴士兵该如何处置？”
“挑出带头作乱的士兵，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其余士兵继续关押，日后一同押往京城处置。”苏念念沉声道，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对待这些意图作乱的匈奴士兵，绝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只会留下隐患。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带头作乱的匈奴士兵拖出牢房，就地斩杀，惨叫声此起彼伏，让其他匈奴士兵们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地牢内渐渐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潮湿的霉味和浓重的血腥气。
苏念念走出地牢，望着天空飘落的雪粒，眼底满是凝重。左谷蠡王手中的短刀来历不明，显然是有人暗中相助，意图让匈奴士兵作乱，扰乱雁门关的秩序。而此前李嵩发现的西域士兵，以及漠南峡谷深处的隐秘据点，种种迹象都表明，背后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谋划，试图侵扰大夏边境。
“将军，莫赫首领派人来传话，说他已率领黑石部援军离开雁门关，返回漠北草原，日后会遵守盟约，与大夏共同维护边境安稳。”黑影快步走来，躬身禀报。
苏念念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思索。莫赫首领在这个时候离开，是巧合还是另有图谋？他会不会与左谷蠡王作乱之事有关？或者与西域部落存在勾结？她摇了摇头，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左谷蠡王短刀的来历，以及西域部落的底细，只有查清这些，才能确保边境的长久安稳。
“继续彻查左谷蠡王短刀的来历，同时密切关注漠北草原和漠南深处的动向，尤其是黑石部和西域部落的动静，有任何异常立刻回报。”苏念念沉声道，语气坚定。这场战后的博弈并未结束，隐藏在暗处的威胁依旧存在，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守护好大夏的边境疆土。
雪粒越下越大，覆盖了战场的血迹，却掩盖不住隐藏在暗处的危机。苏念念站在雁门关城楼上，望着北方草原的方向，眼神锐利如鹰。她知道，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