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三楼,署长办公室。
一个金发碧眼的鬼佬署长约翰,正优哉游哉地品着红茶。
他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失魂落魄的骆驼。
骆驼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亲自给约翰的茶杯续上水。
“John sir,外面那个乌鸦就是个疯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只要你肯出手保护我,我在清水湾的那栋别墅……就送给您了!”
约翰端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
清水湾的别墅?
那可是值好几千万的好东西。
他放下茶杯,脸上露出“正义”的表情。
“mr. Lok,你放心。”
“你是港岛的合法公民,我们皇家警察,绝对有义务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骆驼大喜过望,就差给约翰跪下了。
“John sir,那个乌鸦太嚣张了!他简直没把您放在眼里!”
“依我看,不如……直接开枪,把他当场击毙!为民除害!”
约翰瞥了他一眼,心里冷笑。
当我是你东兴的打手吗?
不过,那栋别墅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
“走吧,mr. Lok。”
“我带你出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骆驼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挺直了腰杆,跟在约翰身后。
警署大门口。
约翰带着骆驼一出现,乌鸦的目光就死死锁定了过去。
约翰清了清嗓子,摆出署长的威严。
“乌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聚众闹事,围堵警署,你……”
“闭嘴吧你个鬼佬!”
乌鸦直接用大声公打断了他的话,手指着他身后的骆驼,破口大骂。
“骆驼!你他妈看看你现在这个x样!”
“以前当老大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现在怎么变成一条只会躲在鬼佬后面的哈巴狗了?”
“你的堂口被我占了!你的兄弟全都跟了我!你现在就是个孤家寡人!废物!”
乌鸦的骂声通过大声公,传遍了整个街区。
周围的商户和路人纷纷探出头来围观,对着骆驼指指点点。
骆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约翰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乌鸦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乌鸦看着骆驼那副憋屈又不敢发作的样子,笑得更加猖狂。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你不是东兴的龙头吗?出来啊!跟我单挑啊!”
“我让你一只手!你个老不死的废物!”
警署的铁闸门缓缓拉开。
鬼佬署长约翰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走了出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crow!”约翰用蹩脚的粤语怒吼,“你想干什么?冲击警署吗?把他抓起来!”
乌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一步步朝前走。
“来啊。抓我啊”
“把他给我拷起来!”约翰挥了挥手。
两个警察立刻上前,准备给乌鸦上手铐。
骆驼躲在约翰身后,看到乌鸦束手就擒,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觉得,只要进了警署,他就安全了。
然而,就在警察的手即将碰到乌鸦的瞬间。
乌鸦动了!
他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猛地向前一窜!
那两个警察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
乌鸦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们,而是躲在约翰身后的骆驼!
“老东西,我送你上路!”
一声暴喝,响彻云霄!
骆驼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庆幸的表情瞬间凝固成了极致的恐惧。
他想跑,可双腿已经软得不听使唤。
电光火石之间,乌鸦已经冲到他面前,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精准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呃……”
骆驼的呼吸瞬间被截断,眼珠子暴突出来,双手徒劳地抓挠着乌鸦的手臂。
约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No!Stop!”他尖叫着,伸手去拉乌鸦。
可一切都太晚了。
乌鸦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残忍的光。
“咔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骆驼的脖子被硬生生扭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脑袋无力地垂了下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东兴龙头,骆驼。
死!
整个现场,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残暴的一幕震住了。
当着警察总署署长的面,杀人!
这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疯狂!
约翰看着地上骆驼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
几秒钟后,他猛地反应过来,不是因为骆驼的死,而是因为……别墅。
约翰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咆哮,一张脸涨成了紫红色。
他指着乌鸦,手指都在颤抖。
“你!你杀了他!”
现在人死了,别墅没了,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哇哦。”司徒浩南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他低声对旁边的雷耀扬说,“乌鸦哥……真他妈的是个狠人啊!”
雷耀扬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也充满了震撼。
这已经不是胆子大的问题了。
这是完全没把规矩放在眼里!
乌鸦松甩了甩手腕,仿佛刚刚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
他环顾四周,对着所有目瞪口呆的警察和古惑仔,提高了音量,一字一句地吼道:
“都他妈给老子听清楚了!”
“老子,和联胜,乌鸦!”
“今天!就在这里!干掉了东兴龙头,骆驼!”
“从今往后,港岛再无东兴!”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在每个人的心头。
司徒浩南和沙蜢等人对视一眼,心中再无半点犹豫,彻底服了。
“抓住他!给我抓住他!”约翰气得跳脚,几乎失去了理智。
几个警察这才如梦初醒,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将乌鸦团团围住。
但这一次,他们的动作却充满了“技巧”。
说是抓捕,更像是搀扶。
手铐“咔哒”一声锁上了,却松松垮垮地挂在乌鸦手腕上,连皮肤都碰不到。
一个带队的警长还凑到乌鸦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鸦哥,得罪了,走个过场。”
乌鸦咧嘴一笑,十分配合地被他们“押”着往警署里走。
约翰怒气冲冲地跟在后面,一把将乌鸦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说!你想怎么死!”约翰指着乌鸦的鼻子骂道。
乌鸦却毫不畏惧,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约翰sir,消消气。”
“人是我杀的,没错。但你别忘了,骆驼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约翰愣了一下。
乌鸦点了根烟,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
“东兴没了,和联胜一家独大。我逸哥的地盘,是不是更大了?孝敬给你的钱,是不是能更多?”
“骆驼说送我一套别墅,现在没了!”他咬着牙问。
约翰的脸色变幻不定,胸口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