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音乐此不疲地给自己戴绿帽子，明漾任劳任怨地配合她演渣女，学业之余的时间，一大半都留给了小作精宋小姐，每天过得甜甜蜜蜜，心情好的不得了。
到了周末，临近见家长的日子，明漾才恍然发现，她根本没想起过这件事。
这个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不是她在陪宋其音玩，而是宋其音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在陪她玩。
理清思路，明漾竟然觉得可惜。
老实说，娇里娇气的撒娇精，让她有一点上头。
周五晚上，洗漱完，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综艺，看电影这一活动最终还是被放弃了，实在看不进去，不如看点不用带脑子的搞笑综艺。
宋其音一边看一边笑，身上的毯子滑下来，明漾拉上去，妥帖地把宋其音裹起来，再把掌心放回她的小腹上。
“姐姐，还疼吗？”明漾问。
“好多了。”
宋其音有痛经的毛病，不算严重，也就痛个一天半天的，她自己不太在意，但是明漾很紧张她，每到这几天总会更细致一点。
“手有点凉。”明漾蹭蹭她的耳朵，“放到我的腰上，我帮你暖一下。”
“谢谢宝贝。”宋其音没推辞，侧了侧身子，果断把手摸了进去。
明漾其实是准备了热水袋的，但是宋其音不爱用。
在某些小习惯上，她特别固执。
比方说，她在画画的时候，手上不能戴任何饰品，连发绳都接受不了，戒指还是为了明漾强迫自己适应的。
又比方说，不喜欢抱着热水袋的感觉，所以那个热水袋就被她发配去暖脚了。
明漾拿她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自己化身为热水袋。
“会很冰吗？”
“不会，我身体很好的。”
“你在嫌弃我身体差吗？”宋其音挪了挪掌心，霍霍另一块皮肤。
“我是心疼你。”明漾声音低了些，藏不住的心疼，“能代替你疼就好了。”
宋其音瞥她一眼，微微扬了扬唇。
“矫情。”
“哪里矫情了？”明漾小声哼哼，略微委屈地看着她，“就是想让你好好的，一点也不要疼，一点也不要不开心，你这样说我要伤心了。”
“好好好，跟你道歉。”宋其音不由失笑，“谢谢宝贝关心我。”
“你说过不要总说谢谢。”
“那就亲亲。”
“不给亲。”明漾扭头躲开，“我在给我老婆暖手，你不要打扰我。”
“亲完就热了。”
“不亲。”
“宝宝。”宋其音指尖在她腰上轻轻戳了戳，“人家想跟你接吻嘛。”
明漾耳根一热，别扭地移开视线，语气软了下来：“还看不看电视啦？”
“不看了。”
“那睡觉了？”
“嗯。”
明漾把宋其音抱到床上，被子里被她提前放了热水袋，暖乎乎的。
“姐姐，要不要喝点热水？”
“不喝。”宋其音抓着被子看着她，眼睛一眨一眨的，“要接吻。”
明漾跟着上了床，把她捞进怀里，和她接了一个让人浑身发烫的吻。
更暖和了。
“女朋友好体贴，今天也是特别爱她的一天。”
宋其音曾经说过想早点遇到明漾。
想，但是不能。
不是因为明漾没有成年，而是因为她还不会爱人。
她想爱明漾。
-
见家长的这顿饭安排在周六中午。
不在家里，在外面的一家餐厅。
宋其音的母亲年逾五十，但看起来很年轻，精神比同龄人好很多，两人眉眼十分相像，只是宋其音爱笑，会让人觉得温和，而宋慕合则显得有些锋利。
“妈，这是我女朋友，明漾。”宋其音笑容浅淡。
只有一句简单的介绍，再没有多的话。
今天这顿饭的意义彼此心知肚明，而一旦回到母女的身份中，曾经的和谐荡然无存，只剩下生涩和僵硬。
“阿姨您好，听姐姐说您喜欢喝茶，我给您准备了一些茶叶，希望您喜欢。”明漾嘴角抿出浅浅的弧度，欠了欠身，双手把礼盒递过去。
宋慕合视线微微一顿，而后接过茶叶，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宋其音眉眼松了松：“先点餐吧。”
半晌，宋慕合像是才想起似的，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明漾。
“你们要好好的。”
“阿姨，不……”
明漾推辞的话说到一半，宋其音伸手接了过来：“谢谢妈，我们买糖吃。”
明漾只好跟着道了谢。
不尴不尬的一顿饭，宋其音话少得可怜，大部分时候是明漾和宋慕合在交流，偶尔提到宋其音的时候她才会加入进来。
吃完饭，明漾去结账。
母女俩沉默对坐。
宋慕合看着那盒茶叶，神色有些怔愣。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喝茶。
“音音，这些年，你恨我吗？”
“不要这样叫我。”宋其音别开视线。
她安静地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看到明漾折返，才说：“我恨不了你，也没办法爱你。”
“这辈子就这样吧。”
恨不彻底，爱不甘心，她没办法原谅，也做不到指责。
她只想快乐一点。
宋慕合垂了垂眼，又重复了一遍：“你们要好好的。”
从餐厅出来，分道扬镳。
没有不舍的话，没有下一次见面的约定。
明漾突然有些难过。
“崽崽，我们去约会吧。”宋其音眯起眼睛看了眼太阳，“不要浪费了好天气。”
“好，我们去约会。”
宋其音扭头看她一眼，轻声说：“崽崽，说爱我。”
那双原本带着笑意眼睛，不知何时一点点被脆弱侵染，明漾心里一疼，把她紧紧抱进怀里：“我爱你。”
宋其音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眼眶渐渐泛起了红色。
“我也爱你。”她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再说一次好不好？”
“宋其音，我爱你。”
“可不可以叫我音音？”宋其音揪着她的衣服边哭边说，声音里夹杂着破碎的呜咽，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音音。”明漾眼眶酸涩，心里一阵一阵发疼，“音音，我爱你。”
“我一直都在，明漾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