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是什么人!敢动老子?”李二色厉内荏地喊叫,拼命想抽回手,手腕却被铁钳般的大手牢牢禁锢。
赵虎冷哼一声,手上力道不减反增,沉声道:“光天化日,敢对未出阁的年幼小姐动粗,是何道理!再敢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他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李二和那几个蠢蠢欲动的无赖,迫人的气势让几人不敢上前。
柏月靠着碧桃站稳,小手紧紧攥着碧桃的衣袖,稳住因后怕而微颤的身子。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因年纪小而自然升起的委屈和心悸,抬眸看向李二。
虽身形单薄,目光却清澈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放开他吧,赵虎。”声音清脆,带着尚未褪去的稚嫩贵气,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赵虎依言松手,但仍如一座小山般挡在少女前方,紧盯着揉着手腕、愤恨瞪视柏月的李二。
李二见硬的不行,又扯开嗓子干嚎:“好啊!仗势欺人!你这黄毛丫头害了我爹,想跑?”
“我上前之前,老人家就已不省人事,气息濒绝!”
柏月清脆的声音清晰地反驳,小小的下巴微扬,毫无怯意,
“我搭脉只为确认。脉象沉迟微绝,散乱如丝,此为心阳暴脱之绝症!”
她环视渐渐聚拢的人群,语速清晰,条理分明:
“我若怀恶意,何故当众上前?何故点明实情,让大家知情?老人家痼疾突发,是天意难违!身为子女,此刻不该尽孝安排后事,反倒在此诬陷一个年幼女子,是何道理?”
她的言论入情入理,那份早慧的镇定在稚嫩的外表下显得格外突出,引得围观者纷纷点头。
恰在此时,柏家管事及时赶到,拨开人群疾步而来:“小姐安好?老爷命小的来寻您……”
柏月立刻接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人听清:
“这是柏家的管事。管事,这位小哥的父亲不幸过世,念在邻里情分,烦你取五两银子给他,助其料理后事吧。”
她的话语既显仁德,也巧妙堵住了对方继续纠缠的可能。
李二见大势已去,又有管事和护卫在场,彻底蔫了下去,呐呐不敢再言。
危机解除,人群渐渐散去。
碧桃这才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低声道:“小姐,下次可别再这么冒险了,您还是个孩子呢!”语气里满是后怕与对年少女主的心疼。
柏月沉默地点点头,没有多言。
她回头望了一眼老人倒下的地方,那张未脱稚气的脸庞上掠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重与复杂。
她轻声对碧桃和赵虎说:“我没事,回府吧。”
然而,柏月并未直接登上回府的马车。
管事上前一步,恭敬道:“小姐,老爷已在城门口等候,吩咐老奴接您过去,一同前往慈济庵。”
“月月,是为了给原主亡母诵经。”9528提醒着。
柏月闻言点头,“好!走吧!”
她收敛心神,在碧桃和赵虎的护卫下,随着管事向城门口行去。
远远地,便看见一辆更为宽敞肃穆的柏家马车停在城门口,周围护卫森严。
车帘掀起,一道身影正站在车旁等候。
那便是柏月的父亲,柏文渊。他年近四十,面容清癯,身形颀长,穿着藏青色暗纹锦袍,虽为商贾,周身却透着几分文士的儒雅之气。
只是此刻,他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思与疲惫,目光正关切地望向女儿来的方向。
“爹爹。”柏月走到近前,敛衽行礼。
柏文渊上前一步,虚扶起女儿,目光迅速在她身上扫过,确认她无恙,才温声道:
“月儿回来了。方才听闻前面有些喧闹,没惊着你吧?”他声音温和,带着对独女惯有的呵护。
柏月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轻松些:“女儿无事,只是路遇一点小意外,已经解决了。劳爹爹挂心。”
她不想在母亲忌辰这天,再让父亲为琐事烦忧。
柏文渊仔细看了看女儿略显苍白但神情镇定的小脸,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角被风吹乱的碎发:
“无事便好。上车吧,我们该去慈济庵了,莫误了为你母亲诵经的时辰。”提及亡妻,他眼中痛色一闪而过。
“是,爹爹。”柏月乖巧应道。
父女二人先后登上马车。
车厢内,熏香的味道比柏月那辆更淡雅几分,是柏文渊惯用的松木冷香。
车壁一侧还放着一个小巧的紫檀木匣,里面装的想必是供奉用的经卷或香烛。
柏文渊坐下后,便微微阖眼,似在养神,又似沉浸在回忆里。
柏月安静地坐在他对面,看着父亲沉静的侧脸,心中涌起原主对母亲模糊的怀念。
马车辘辘前行,驶出城门,向着郊外的慈济庵方向而去。
碧桃小心翼翼地跟在马车旁,赵虎则骑马护卫在侧。
厚重的车帘放下,隔绝了城内的喧嚣。
“月月,剧情开始传输咯!”系统9528活泼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正在确认宿主载入……】
【身份信息解锁:柏月】
出身乃是昌州柏氏嫡出三小姐。
父亲柏文渊,是商贾巨富柏梁牧的独子;
母亲沈氏,为昌州知府(从四品)沈万荣嫡女,可惜两年前离世。
她如今年仅十一岁,自幼便性情内敛且聪慧早熟。
又体弱多病,极少与外界接触,向来深居简出。
此次出行,正是前往城外慈济庵为母亲做法事。
一年前,她大病一场后,觉醒了上一世的记忆。
上一世,她带着万贯家财嫁入将军府,大将军周西钰却在成婚第二年将表妹贾怀夕纳进府中。
在贾怀夕一次次的陷害下,她偷听到将军娶自己是为了钱财。
自己的两位兄长竟都是被周西钰害死。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打击,生命垂危。
临终前,她一心想回家再见父亲最后一面。谁料途中遭遇强盗拦路,幸亏将军麾下小将钟离宴出手相救,并一路护送。
可命运弄人,她刚迈进家门便口吐鲜血,香消玉殒。
爱女离世后,父亲柏文渊追查真相,发现女儿竟是中毒身亡,而救女儿的少年钟离宴也被周西钰污蔑致死。
觉醒记忆后的原主开始学医,努力强身健体,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次中毒。
(学的不怎样。月月放心,你的医术没有人怀疑得。)
如潮水般的信息冲击着柏月的意识,让她瞬间明晰了这具身体原主的身份和处境。
然而,信息的洪流并未就此停歇,紧接着,更重要的新内容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