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在那一天,不仅让郑淑芬和杨建设伏法,更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尤其是儿子的面,宣告真正的血脉回归,彻底夺回被偷走的一切!
“我要在那一天,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彻底了结这段孽缘!”
谢清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和力量。
赵妮娜心中凛然,郑重回答:
“明白!我会准备好一切!”
她退出办公室,开始紧锣密鼓地,执行这项最终任务。
一场看似喜庆繁华、实则暗藏终极风暴的“盛宴”,即将拉开帷幕。
东林镇杨家。
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透过不甚明亮的玻璃窗,斜斜地照进客厅,在旧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焦灼。
郑淑芬蜷缩在褪色的布艺沙发上,神经质地啃着指甲,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进去。
细微的啃噬声,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杨建设则像一头被无形绳索困住的焦躁野兽,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凌乱,时不时烦躁地,抓扯着自己本就稀疏的头发。
林倩死亡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们的神经。
警方调查的偃旗息鼓,并未带来丝毫安宁,这种死寂般的平静。
反而更像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让他们寝食难安,每一丝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们惊跳起来。
“叮咚——!”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而突兀的门铃声,如同惊雷般骤然炸响,狠狠撕裂了屋内的死寂!
两人同时浑身猛地一僵!
几乎是触电般地,从各自的状态中惊醒,惊恐万状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法掩饰的恐慌。
“谁......谁啊?”
杨建设壮着胆子,朝着门口颤声喊道,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杨先生,我是谢主席的特助,之前见过面的。”
门外传来一个年轻而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并无异常。
杨建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狂跳的心脏,硬着头皮,一步步挪到门口,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打开一道门缝。
门外站着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赵妮娜,杨建设赶紧打一切了门。
赵妮娜递给杨建设一个红色的信封,它表面有着精致的烫金纹路,在阳光下微微反光,甚至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优雅的香气。
“您好!”赵妮娜笑着说道,“我受谢主席的委托给你们送请柬来了。”
清瑶集团?
请柬?
郑淑芬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几乎是扑到了门口,一把从杨建设手里抢过了那个信封!
她的双手因为极致的激动,和莫名的恐惧而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几乎拿不稳那光滑的信封。
信封正面,用奢华的金色艺术字体清晰地印着:
清瑶集团
杨宇先生康复出院暨首席执行官(cEo)就职庆典
诚挚邀请
杨建设先生 郑淑芬女士 莅临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
颤抖着,几乎是粗暴地,撕开了信封边缘的封口,抽出了里面同样精美厚重、带着暗纹的请柬卡片。
打开请柬,除了清晰印着的宴会时间、地点外,最下方还有一行特意加粗、采用更大字号烫金的文字:
特邀贵宾:杨建设先生、郑淑芬女士
杨宇博士之父母)
您们的悉心培养与无私付出,成就了今日之英才!
诚邀您们盛装出席,共享此荣耀时刻!
“啊——!”
郑淑芬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呼,随即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因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扭曲的、近乎病态的兴奋而剧烈收缩着,迸发出骇人的光芒!
“看到了吗?建设!你看到了吗?”
她猛地转过身,用力死死抓住杨建设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异常尖利,甚至带上了破音,
“邀请我们,是请柬,特邀贵宾!杨宇的爸妈!共享荣耀!谢清瑶......她......她没怀疑我们!她还要感谢我们!哈哈哈!我们安全了!安全了!没事了!”
她语无伦次地喊着,巨大的恐惧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华丽的“认可”所淹没。
她仿佛一个即将溺毙的人,猛地抓住了这根用黄金打造的、看似坚固无比的救命稻草!
她甚至自动忽略了那“悉心培养”、“无私付出”字眼中所蕴含的、令人心悸的巨大讽刺意味!
杨建设也彻底愣住了,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砸懵了。
随即,巨大的狂喜和虚荣,如同岩浆般瞬间涌上他的脸颊,让他满面红光!
他一把抢过请柬,贪婪地、反复地摩挲着上面那些烫金的文字,仿佛能触摸到,那金光闪闪的富贵和令人眩晕的权势!
“我就说,我就说没事吧,老天爷都在帮我们!”
他猛地挺直了一直以来有些佝偻的腰板,声音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得意,甚至带上了一种夸张的嚣张,
“谢清瑶再厉害,钱再多,到头来还不是得客客气气请我们当贵宾,我儿子是cEo,我们是太上皇,以后谁还敢看不起我们?哈哈哈!”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穿着笔挺昂贵的西装,挽着珠光宝气的郑淑芬,在无数镁光灯的闪烁,和社会名流羡慕的目光中,一步步走上那金碧辉煌的舞台,接受着谢清瑶的“诚挚感谢”和所有人的顶礼膜拜!
之前所有的恐惧、不安、噩梦,瞬间被这纸华丽的“邀请”冲得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发生过!
“快!快!别愣着了!”
郑淑芬兴奋地尖叫着,手舞足蹈,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
“去买衣服,现在就去市里,买最好的西装,买最贵的礼服,还有首饰,我们不能给儿子丢人,我们要盛装出席,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是谁,我们儿子是谁!”
她的眼中闪烁着,极度兴奋和野心的光芒,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那虚幻的荣耀场景之中。
那份深藏心底的恐惧和罪恶,在这份极致华丽的请柬面前,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甚至被扭曲成了一种“值得”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