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会上我要让他们当众解释。”
谢清瑶的声音里带着冷意，
“并购案卡在哪？供应链为什么谈崩？是能力不够，还是别有用心？妮娜，你这三天的重点，就是收集他们俩跟可疑机构接触的证据——
聊天记录、转账流水、见面照片，只要能拿到的，都给我找出来。
大会上要是他们敢狡辩，就把证据甩在他们脸上，让所有股东看看，是谁在吃里扒外，是谁在帮着外人做空公司，扰乱军心！”
赵妮娜用力拍了下桌子：
“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人查！保证把证据抓得死死的，让他们没法抵赖！那第三幕呢？是不是该对付外面的人了？”
谢清瑶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封面写着“郑淑芬”三个字，她指尖捏着文件边缘，指节都泛白了：
“第三幕，是审判。第五项议程，我要提临时动议。”
赵妮娜凑过去，看着谢清瑶的眼神，心里忽然有种预感，这动议肯定不简单。
果然，谢清瑶一字一顿地说：
“我要以集团主席和最大股东的身份，提请股东大会审议——
授权集团法务部和董事会，对前东林镇医院的护士长郑淑芬，正式向司法机关提起控告。
控告她什么？拐骗儿童、伪造公文，还有......谋杀王丽。”
“轰”的一声，赵妮娜感觉脑子都炸开了，她愣愣地看着谢清瑶，半天没说出话来：
“谢主席......您、您没开玩笑吧？控告郑淑芬？还是在股东大会上？这要是传出去，舆论不得炸了？
而且......谋杀王丽？这证据够吗？”
“证据我已经让法务部在整理了。”
谢清瑶的声音很沉，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王丽死前见过郑淑芬，监控、证人都有；
郑淑芬当年伪造了杨宇的出生证明，把他从医院抱走，这也是铁证；
至于舆论，我要的就是它炸，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郑淑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不是什么善良的护士长，是个藏了二十年的恶魔！”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些红血丝，却更亮了：
“还有，我要在动议里加一条，申请对杨宇做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
赵妮娜这下是真的站不住了，她扶着桌子，声音都在颤，
“谢主席，这......这也太冒险了吧？要是结果......”
“没有要是。”
谢清瑶打断她，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杨宇就是我的儿子，这是事实。我要当着所有股东的面申请亲子鉴定，就是要告诉他们，我谢清瑶对杨宇的关照，不是一时兴起，不是看中他的才华那么简单，是因为我们血脉相连，这是天经地义！
同时，公开控告郑淑芬，也是断了她所有退路——她不是想借着杨宇博同情吗？不是想暗地里搞小动作吗？
我就让她在阳光下无所遁形，让她知道，欠了我的，欠了杨宇的，欠了王丽的，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赵妮娜看着谢清瑶，这位平时看着优雅温和的女主席，此刻像个披甲上阵的战士，身形单薄，却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她心里的震撼慢慢变成了热血，攥紧了拳头：“谢主席，我明白了！这场股东大会，您是要一举三得啊——
用杨博士的成果粉碎谣言，用证据清掉内鬼，再用真相给杨博士正名，还给他一个公道！”
“没错。”
谢清瑶走到赵妮娜面前，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场股东大会，就是我的战场。我要让那些做空我们的人知道，清瑶不是软柿子；
我要让公司里的蛀虫知道，吃里扒外没有好下场；
我更要让杨宇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扛，我会给他铺路，让他堂堂正正地站在所有人面前，接过清瑶的未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力量：
“妮娜，这件事只能靠你。通知所有董事、股东，三天后，集团总部大会议厅，一个都不能少。”
赵妮娜挺直了腰板，用力点头，声音铿锵有力：
“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办，沈博士、周晓总那边我亲自去说，王副总、李副总的证据我连夜让人查，股东们的通知我保证今天之内发完！
三天后，一定给您一个稳稳的股东大会！”
看着赵妮娜匆匆离去的背影，谢清瑶重新走到落地窗前，抬手取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可她的眼里却燃起了火焰。
三天后的股东大会，注定不会平静。
王副总、李副总会不会狗急跳墙？
郑淑芬听到消息后会做什么？
那些等着看好戏的股东和做空机构，又会有什么动作？
还有隔离舱里的杨宇，当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谢清瑶握紧了拳头，指尖泛白。
不管前面有多少风浪，她都不会退。
为了杨宇，为了王丽，为了清瑶集团，这场仗，她必须赢！
清瑶集团总部大楼顶层，能装下几百人的多功能会议厅里，空气都快凝固了，跟堆了一屋子待点燃的火药似的，就差个火星子。
巨大的水晶吊灯往下洒着冷光，照得长条会议桌两边的人脸色都有点发僵。
你瞅瞅——左边那排小股东，手指不停捻着手里的会议资料，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嘴里还跟旁边人小声嘀咕：
“你说今天谢主席到底要搞啥？股价都跌成这样了，还开大会，别是要出更糟的事吧？”
右边坐着的几个高管，眼神飘来飘去，尤其是王副总和李副总，两人时不时偷偷对视一眼，嘴角抿得紧紧的，手都在桌底下攥着。
后排的媒体记者更别提了，相机镜头早就对准了主位，笔和本子摊在膝盖上，就等着抓第一手消息，只是没人敢出声，连翻个本子都轻手轻脚的。
整个厅里就飘着些细碎的议论声，还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反而更让人觉得心里发沉，跟要下暴雨前的闷热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突然，厅后门那两扇雕着花的厚重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没半点声响，轻得像羽毛飘。
就这一下，厅里所有声音“唰”地全没了！
不管是嘀咕的、走神的、还是偷偷观察的，所有人的脑袋都像装了转轴，“咔嗒”一下齐刷刷扭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