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鲶鱼！”
刘建伟一拍大腿，语气更兴奋了，“我前阵子去参加一个学术沙龙，跟几个老教授聊天，听他们提到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年轻人，叫……杨宇！你听过没？”
“杨宇？”
谢清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脏突然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就是杨宇！”
刘建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自顾自地往下说，越说越激动，“那几个老教授把这小子夸上天了！才不到三十，在哈佛跟着诺奖得主做研究，主攻基因编辑，尤其是那个什么……碱基编辑！
对，就是碱基编辑治疗遗传病，他做出了不少开创性的成果，在业内都有名气！”
谢清瑶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指尖有点发凉：
“他……很优秀？”
“何止优秀！那是顶尖的苗子！”
刘建伟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发了好几篇《Nature》《cell》，都是顶刊！国内最牛的‘生命科学研究中心’把他挖回来了，还给他配了独立实验室，让他当pI，这待遇，一般人可拿不到！”
谢清瑶感觉胸口有点发紧，她定了定神，又问：
“那……他性格怎么样？会不会也跟研究院里的人一样，固执己见？”
“嘿，这个最有意思！”
刘建伟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赞赏，“那几个老教授说，这小子不光技术厉害，脑子还特别活，特别会解决复杂问题！
之前他参与过一个国际联合项目，几个大牛实验室因为技术路线吵得不可开交，项目都快黄了，结果他一去，不仅调和了分歧，还想出了新方案，硬是把项目给盘活了！
这种又懂技术、又会协调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谢清瑶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了些，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这不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吗？
既能解决技术瓶颈，又能调和团队矛盾，简直是为清瑶研究院量身定做的“鲶鱼”！
“听起来……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谢清瑶压下心里的波动，语气尽量平静。
“可不是嘛！”刘建伟又拍了下桌子，“清瑶，这种人就是你要找的‘鲶鱼’啊！要是能把他挖到你那研究院，保管能搅活一池春水，那些内耗的问题说不定都能迎刃而解！”
谢清瑶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光芒，轻声说：
“刘董，谢谢您告诉我这些。这位杨宇博士，我会让团队重点留意的。”
“哈哈，不用谢！我就是觉得这小子是个好苗子，跟你当年有点像，不想让他被埋没了。”
刘建伟笑着夹了块鱼肉，“来，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接下来的饭局，刘建伟聊得很尽兴，一会儿说退休后的钓鱼趣事，一会儿点评商界的新动态，还时不时给谢清瑶提些管理上的建议。
谢清瑶笑着倾听，适时回应，可心思却有一半飘到了“杨宇”这个名字上——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真的能成为清瑶研究院的破局之人吗？
“对了，差点忘了说！”
刘建伟突然放下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下个月东海大学有个生物科技峰会，听说杨宇要做主题报告，讲碱基编辑的最新进展。
你要是有兴趣，正好可以去听听，亲眼看看这小子的水平！”
谢清瑶心里一动，轻轻点头：
“好，我会安排时间的。”
走出餐厅时，春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满是泥土和青草的清香。
谢清瑶站在台阶上，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上车，手机突然响了，是赵妮娜打来的。
“谢总，有个事跟您说一下，研究院的季度会议提前到明天上午九点了，沈博士说有重要事项要讨论，让我务必跟您确认一下时间。”
“知道了，我明天会准时到。”
谢清瑶简短地回答，挂断了电话。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夕阳正慢慢从云层里探出头，给天边染上了一层暖色。
从江南菜馆出来，司机老张稳稳地把黑色奔驰S级开上马路，汇入东海市傍晚的车流里。
窗外的华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霓虹灯光映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晃得人眼睛发花，倒有种说不出的热闹劲儿。
“谢总，咱是直接回公司，还是先回家歇会儿？”
老张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轻声问道。
谢清瑶没立刻搭话。
她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养神，金丝边眼镜摘下来放在旁边的扶手上，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眉宇间那点疲惫——
白天开了一天会，晚上又跟刘建伟聊了半天，脑子就没停过。
“谢总？”
见没回应，老张又轻唤了一声，怕她没听见。
“回公司。”
谢清瑶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没藏住的倦意。
老张点点头，手在导航上点了两下，路线立马切换到清瑶大厦。
车厢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雨滴偶尔敲在车窗上的“嗒嗒”声，很轻，却格外清晰。
谢清瑶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刘建伟说的那些话还在耳边打转——
“杨宇”
“碱基编辑”
“能调和分歧”，
这些词像散落的拼图碎片，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怎么都停不下来。
“杨宇……”
她无声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舌尖轻轻抵了抵上颚，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奇怪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听过，又好像没有，这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赵妮娜发来的消息：“谢总，研究院的季度报告已经放您办公桌上了。沈博士特意交代，说明天上午有紧急情况，得您亲自处理。”
谢清瑶快速回了句“知道了”，手指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另外，帮我查个人。”
她犹豫了一秒，还是把名字敲了上去：
“杨宇，大概二十八岁，哈佛背景，研究碱基编辑的。尽快把他的详细资料发我，越全越好。”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扔在旁边，再次闭上眼睛，可脑子里还是忍不住琢磨——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名字，让她这么在意？
“谢总，到了。”
老张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