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君……我们……我们可以多拿一点吗?就一箱……不,半箱!”那个年轻船员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那箱美金。
另一个船员则更直接,他扑到金条箱子前,开始疯狂地往自己衣服里塞,仿佛要将自己变成一个金人。
“八嘎!你们想死吗?”山本大副急得满头大汗,“拿了就走!再不走都得死在这里!”
“山本君,你已经拿完了!”那个往怀里猛塞金条的船员,抬起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山本大副,“这些是我们大家的!”
“没错!剩下的这些我们俩平分!”另一个船员也反应过来,他没有去拿金条,而是转身从武器箱里也抄起了一支步枪,枪口隐隐对准了山本大副。
空气瞬间凝固了。
狭小的暗舱里,只剩下三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贪婪,彻底战胜了理智。
山本大副看着眼前两个已经疯魔的同伴,眼神从焦急变成了冰冷,再从冰冷变成了狰狞。
“蠢货……”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下一秒。
“砰!”
枪声在密闭的空间里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那个抱着步枪的年轻船员,胸口多了一个血洞,脸上的贪婪和疯狂瞬间凝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啊!”
另一个正在塞金条的船员吓得尖叫一声,他刚想去摸旁边的武器。
“砰!砰!”
山本大副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又是两枪,子弹精准地射入了他的身体。那人像一个破麻袋一样瘫倒在地,金条从他的衣服里滚落出来,叮叮当当地撒了一地,沾上了温热的鲜血。
暗舱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山本大副喘着粗气,硝烟的气味呛得他直咳嗽。他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后怕。
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转过身正准备离开。
突然,他感觉后腰一凉。
他低下头,只看到一截锋利的刀尖。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到了那个本应死去的,抱着步枪的年轻船员。那家伙竟然还剩最后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步枪上的刺刀,送进了他的身体。
“你……也……别想……活……”
年轻船员说完这几个字,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山本大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泡沫般的鲜血从他嘴里涌出。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最后看了一眼那满地的黄金和美钞,眼中充满了不甘,最终一头栽倒在血泊中。
沈凌峰控制着麻雀分身,落在了一个木箱上,静静地看着这荒诞的一幕。
从爆炸到内讧,不到五分钟。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船上,再无一个活口。
他看着这满舱的货物,也懵了。
发了!
这下是真的发了!
他那个有十来个立方芥子空间,在之前还觉得挺宽敞,可现在跟眼前这一大堆东西相比,简直就是个笑话。
怎么办?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时间紧迫!外面的爆炸声和火光,必然已经惊动了很多人。远处的江面上,说不定已经有船在赶来。
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拿走价值最高的东西!
沈凌峰立刻确定了优先级。
他的目光直接锁定了那一大堆包的严严实实的大麻袋和木箱子。
法器!古玩!
这才是第一选择!
对他而言,一件蕴含“生气”的法器,在关键时刻的价值远非黄金能够衡量。退一步说,就算只是普通的古董,其价值也远在黄金之上。更何况,这些都是被小鬼子费尽心机搜刮来的珍宝,里面藏着好东西的概率太高了!
神识一动,麻雀分身仿佛变成了一台无形的起重机。
“收!”
一个装着青铜器的木箱,凭空消失。
下一秒,在几十公里外,石头小院沈凌峰的房间里,那个大木箱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收!”
一个装着瓷器的麻袋,消失。
卧室里,又多了一个麻袋。
“收!收!收!”
沈凌峰的神识催动到了极限,通过芥子空间,麻雀分身和本体之间构成了一座看不见的桥梁。
一件又一件物品,随着他的意念,从暗舱中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本体的卧房里。
原本还算宽敞的卧室,转眼间就被这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和麻袋堆满,几乎连落脚的缝隙都找不到了。
古玩搬完,下一个目标就是黄金和美钞!
这玩意儿是硬通货,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最实在的好东西。
随着他意念一动,那满满一大箱金条,连着箱子一起瞬间消失。紧接着,那两个装着美金的铁皮箱也跟着不见了踪影。芥子空间里,黄澄澄的金光和绿油油的钞票堆在一起,散发着一股令人心醉的暴富气息。
最后,便是武器弹药。
说实话,沈凌峰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手雷。经过这几次的经历,他发现用麻雀分身和芥子空间来投掷手雷,简直是得心应手,便捷可靠。
可惜,那几个已经打开的武器箱里并没有发现手雷的影子。
沈凌峰没有贪多,他只挑选了几支崭新的王八盒子和三八大盖,连带上千发子弹,一并收入囊中。至于那些还没拆封的武器箱,他更是毫不客气地整个搬走,全当是开盲盒了,赌一把里面能有自己想要的手雷。
做完这一切,沈凌峰看了一眼自己的卧室,已经堆得像个仓库,连门都快打不开了。
芥子空间也被塞得满满当当。
而船上的暗舱里,此刻也变得宽敞了不少,除了些武器装备,什么都没了。就连掉落在地上的金条和美钞也被他一个不落地全部卷走,一张都没剩下。
看着那三具倒在地上的尸体,沈凌峰不禁感叹,“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句老话,此刻显得无比贴切。
就在这时,麻雀分身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
不是风声,不是水声。
是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沈凌峰控制着麻雀分身飞出鱼舱,停在桅杆上向远处眺望。
果然!
在漆黑如墨的海平面上,几点明亮的灯光正在快速接近!看那样子,绝对是华夏官方的巡逻艇!
没时间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艘满载着财富和罪恶的渔船。
那巨大的鱼舱里,还有数以吨计的新鲜鱼获,如果能运回去,足够街道工厂加工成鱼干卖上一年了。
还有船长室、船员宿舍……那些地方肯定还有不少好东西,也没时间去搜索了。
可惜了。
沈凌峰心中闪过一丝惋惜,但没有丝毫犹豫。
贪心,是原罪。刚才那三个人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已经收获了远超预期的财富,做人不能太贪,知道分寸,方能长久。
“走!”
他下达了最后一道指令。
黑色的麻雀分身,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艘在夜色中燃烧的渔船,以及远处越来越近的灯光,双翅一振,毫不留恋地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向着石头的方向疾飞而去。
身后,是即将被揭开的惊天大案。
而他,这个始作俑者和最大的获利者,已然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临近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空气闷得像个蒸笼,连树上的蝉都叫得有气无力。
忙活了一整夜,沈凌峰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黏腻,全是汗水。他去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爽的衣裤,整个人才算彻底清爽过来。
刚走出浴室,刘小芹就端着一个小碗,快步迎了上来,脸上满是兴奋:“小峰,快尝尝,刚蒸好的鱼干,看看味道怎么样!”
碗里是几块泛着油光的鱼干。沈凌峰捻起一小块放进嘴里,只轻轻一嚼,一股极致的鲜香便在味蕾上轰然炸开。
鱼肉的质地紧实弹牙,咸淡也恰到好处,最关键的是,它没有半点海产的腥气,只剩下最纯粹、最原始的鲜美滋味。
这种品质的鱼干,放在后世不过是超市货架上不起眼的商品,连高档都算不上。可是在这个连白米饭都是奢望的年代,它就是毋庸置疑的顶级美味。
“好吃!”沈凌峰抬起头,露出一个符合他年纪的灿烂笑容,“小芹姐,你们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嘿嘿!”刘小芹听到夸奖,眼睛笑得像月牙儿,“这还是多亏有了烘房。小峰,我跟你说啊,以前做鱼干,要晒两三天,因为天气的关系,品质还没法保证。现在把处理好的鱼,往烘房里一挂,不到半天就能出货,而且你看这颜色,金黄金黄的,比太阳晒出来的还好嘞!”
“姐,给我尝尝!”
“小芹姐,我也要吃!”
刘招娣、刘秋生和苏婉一看到有吃的,也顾不得喂小兔子了,立刻围了上来,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刘小芹手里的碗。
“别抢,别抢!都有份!”刘小芹把碗举高了些,笑骂道,“锅里还有一大碗呢!等下吃中饭的时候,有你们吃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先掰了几小块,分给了三个孩子。
“哇!好吃!”
“好香啊,比上次做的还好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