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窟的震颤越来越剧烈,水晶壁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每一次震动都有碎石从穹顶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陈砚手持青萍剑,与三名黑袍人缠斗在水晶台边缘,青光与黑雾一次次碰撞,激起漫天火花。
凌紫渊靠在巨大的水晶柱上,单手捂着流血的肩头,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断剑。她能感觉到,聚灵窟的本源灵力正在流失,那些黑袍人捏碎蚀心珠后,黑雾不再局限于攻击,而是像藤蔓般缠向水晶柱——那是灵脉的核心,一旦被污染,整个灵脉都会沦为死脉。
“他们的目标是水晶柱!”凌紫渊嘶声提醒,试图起身支援,却因失血过多眼前发黑。玄风及时扶住她,从怀里掏出伤药塞进她手中:“你别动,我来帮陈队!”
玄风抽出腰间的短刀,刀身缠着符文布,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刀上,符文瞬间亮起:“尝尝这个!‘破邪刀’可不是吃素的!”他瞅准一名黑袍人转身的空隙,短刀直刺对方后心,黑雾却突然凝聚成盾,“当”的一声将刀弹开。
“没用的,”黑袍人冷笑,“蚀心珠的力量已经与聚灵窟的地脉相连,你们杀不了我们,只能看着灵脉被污染!”
陈砚闻言,青萍剑猛地提速,剑势如狂风骤雨,逼得三名黑袍人连连后退。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水晶柱上蔓延的黑斑,心头一沉——再拖下去,真要被他们得手了。
就在这时,青萍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剑身上的纹路竟与凌紫渊手中的断剑产生了共鸣,两道青光隔空相引,像有无形的线将它们连在一起。陈砚脑中闪过竹简上的话——“青萍双剑,本为一体,离则各自为锋,合则共鸣断金”。
“紫渊,把断剑给我!”陈砚大喊。
凌紫渊立刻将断剑掷过去,陈砚接住断剑的瞬间,青萍剑与断剑“咔”地合二为一,断裂处的纹路完美契合,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青光,连黑雾都被震退三尺。
“不可能!”黑袍人满脸惊骇,“双剑合璧不是传说吗?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陈砚没有回答,合二为一的青萍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剑鸣响彻整个聚灵窟,那些缠向水晶柱的黑雾在剑鸣中剧烈颤抖,像是遇到了克星。他踏前一步,剑招突变,不再是凌厉的劈砍,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每一剑落下,都能引动聚灵窟的灵力跟着震荡。
“这是……‘灵脉剑法’?”玄风看得目瞪口呆,“传说中能借用灵脉之力的剑法,你竟然会?”
陈砚一剑逼退为首的黑袍人,声音里带着一丝喘息:“竹简上的记载,刚学会的。”
原来双剑合璧后,竹简上的剑谱自动浮现在他脑海,那些晦涩的招式此刻用出来,竟与聚灵窟的灵力完美契合。水晶柱上的黑斑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晶莹的光泽,显然灵脉本源正在反抗黑雾的侵蚀。
三名黑袍人见势不妙,对视一眼,同时引爆了体内剩余的蚀心珠。黑雾瞬间膨胀,化作三首巨大的妖影,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陈砚。
“就是现在!”陈砚眼中精光一闪,青萍剑直指妖影,“灵脉,借我之力!”
聚灵窟的水晶柱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所有的灵力都涌向青萍剑,剑身暴涨至数丈长,如同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陈砚挥剑斩下,光柱带着灵脉的怒吼,将三首妖影劈成了碎片,黑袍人也被气浪掀飞,撞在石壁上昏死过去。
黑雾散尽,聚灵窟的震颤渐渐平息,水晶柱恢复了纯净的光泽,甚至比之前更加璀璨。陈砚拄着青萍剑,大口喘着气,双剑合璧的威力虽强,却也消耗了他大半灵力。
玄风连忙跑过来扶他:“陈队,你没事吧?”
陈砚摇摇头,看向凌紫渊,她正靠在水晶柱上对他微笑,肩头的血迹在水晶光的映照下,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他走过去,轻轻执起她的手腕,用剩余的灵力帮她稳住伤势:“还好你没事。”
凌紫渊眨眨眼:“我就知道你会来。”
青萍剑在一旁轻轻嗡鸣,像是在为重逢而喜悦。玄风看着合二为一的剑,又看看相视而笑的两人,突然觉得——传说之所以是传说,或许就是因为藏着这样温暖的羁绊吧。
聚灵窟外,天色渐亮,第一缕阳光透过矿洞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水晶柱上,折射出五彩的光,仿佛在宣告着灵脉的新生。而青萍剑的低语,还在窟内回荡,那是属于双剑、属于灵脉、也属于他们的,未完待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