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霍格沃茨校长室。
阿不思·邓布利多正悠闲地给福克斯顺毛。
一边品尝着柠檬雪宝,一边看着桌上一个会自动翻页的魔法相册——里面是年轻时的他和格林德沃的几张“学术交流”照片(纯学术,真的)。
就在这时,校长室的门像是被一头愤怒的公牛撞开一样,“砰”地一声巨响!
一个高大的、穿着傲罗制服的黑人巫师几乎是滚了进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形象全无。
正是我们敬业的金斯莱·沙克尔。
“教……教授!不好了!”
金斯莱扶着门框,胸口剧烈起伏,说话都带着破音。
“福吉!福吉那个蠢……咳咳,那位部长先生,把我们的审讯全搅黄了!”
邓布利多手里的柠檬雪宝差点掉在地上。
福克斯被惊得发出一声不满的啼叫,甩了甩尾巴。
“我亲爱的金斯莱。”
邓布利多眨了眨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语气依旧温和,但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慢慢说,发生了什么?来一颗柠檬雪宝压压惊?”
“我现在没心情吃糖,教授!”
金斯莱几乎是哀嚎着,自己冲到桌子边,拿起一杯不知道是谁喝过的水灌了下去,才稍微顺过气。
“小埃弗里!被保释了!是吉德罗·洛哈特那个骚包把他带走的!”
“噗——”
旁边阴影里,一个一直如同蝙蝠般蛰伏的身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像是被口水呛到的嗤笑。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角落里滑了出来,黑袍无风自动。
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请允许我表达我毫不意外的惊讶之情。我早就说过,那个脑子里塞满了发胶和虚荣心的粉红癞蛤蟆(指洛哈特),迟早会惹出大麻烦。”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更恶心的事,补充道。
“至于我们‘英明’的福吉部长,他的大脑构造想必是与巨怪进行了某种程度的基因交流,做出任何愚蠢的决定都不足为奇。”
金斯莱没空理会斯内普的毒舌,语速飞快地继续倒苦水。
“这还不算完!福吉部长亲自下令,以‘证据不足’和‘需要体现魔法部的人道主义关怀’为由,强制中止了对芬里尔·格雷伯克的深入审问!”
“人道主义关怀?”
斯内普挑起一边眉毛,那表情像是在说“你仿佛在刻意逗我笑”。
“对那个以咬小孩为乐的狼人首领?福吉是打算给他颁发一个‘年度最受欢迎野生动物’奖吗?”
金斯莱抹了把脸,开始复述魔法部的魔幻现实:
“部长认为,格雷伯克先生(他居然用了‘先生’!)是因为‘成长环境恶劣’和‘社会歧视’才走上了犯罪道路。他命令圣芒戈的治疗师给格雷伯克安排了心理辅导,希望能‘感化’他,让他‘重新融入魔法社会’。”
斯内普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形容,仿佛同时看到了纳威·隆巴顿炸了十个坩埚并且还得了“o”。
“心理辅导?”
斯内普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假设治疗师需要先学会狼人语,并且准备好足够厚的盔甲护身,以防止在‘感化’过程中被当成下午茶点心?”
“更离谱的是洛哈特保释小埃弗里!”金斯莱捶胸顿足。
“那个洛哈特,就凭着他那口闪亮的大白牙和一堆花钱买来的头衔,拿着一袋金加隆和一份保证书,跑到福吉办公室。福吉居然就信了他的鬼话!认为在他的‘正面影响’下,小埃弗里能改过自新,成为对社会有用的守法公民!”
邓布利多终于听完了全程。
他缓缓地将半月形眼镜从鼻梁上推了上去,揉了揉眉心。
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充满疲惫的叹息。
“康奈利……”
老校长的语气充满了某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总是这么……富有创意。在忽视真正威胁方面,他展现出了惊人的……嗯……‘天赋’。”
连停在栖木上的福克斯都似乎听懂了。
嫌弃地别过头,用屁股对着众人的方向。
尾羽还不屑地抖了抖,仿佛在说:“听听,这是人话吗?不对,这是凤凰该听的吗?”
校长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队友太猪带不动”的绝望感。
最后还是斯内普打破了寂静。
他用一种极其平淡,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的语气提议道。
“或许,一个精心调配的、无色无味的、能让人在睡梦中安详离世的魔药,是解决我们目前困境最直接有效的方案。目标:魔法部部长办公室。我可以亲自送货上门,保证验尸官查不出任何痕迹。”
金斯莱嘴角抽搐了一下:“西弗勒斯,虽然这个提议非常……诱人,但我们现在还是讨论点现实的办法吧。”
邓布利多终于重新戴好了眼镜,目光恢复了冷静。
“西弗勒斯,你的……嗯……‘热情’,我心领了。不过,我们现在有更紧要的事情。金斯莱,你还有洛哈特和小埃弗里的线索吗?”
金斯莱立刻汇报。
“我的人还在追踪,但洛哈特很狡猾,用了反追踪咒,飞路网的目的地也被掩盖了。不过我们正在排查所有与他相关的安全屋和财产。”
“当务之急是找到小埃弗里。”邓布利多沉声道。
“他是目前唯一可能知道伏地魔下落和‘新容器’计划的关键人物。金斯莱,动用你所有可信的资源,务必找到他们。”
他又看向斯内普。
“西弗勒斯,我需要你留意霍格沃茨内外的任何异常动向,尤其是与洛哈特或者埃弗里家族可能有关的蛛丝马迹。另外,密切关注我们那位东方客人的动静,他似乎总能……嗯……吸引一些特别的关注。”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颔首。
“如您所愿。虽然我认为监视一个能把熊猫当宠物养、还能用奇怪力量震塌书架的学生,远不如给福吉下毒来得有成就感。”
就在三人刚刚分配完任务,准备各自行动时,校长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啪”的一声。
一个穿着印有霍格沃茨纹章茶巾的家养小精灵端着一个大托盘出现在门口。
上面摆满了看起来相当美味的点心——糖浆馅饼、巧克力坩埚蛋糕、还有滋滋蜜蜂糖。
“尊敬的邓布利多校长,先生们!给你们送来了宵夜!工作辛苦了,需要补充能量!”
它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期待地看着三位面色凝重的男巫。
然而,下一秒——
邓布利多看着点心,想起了福吉的“人道关怀”,默默地把手里的柠檬雪宝放回了盘子。
斯内普瞥了一眼甜腻的糕点,联想到洛哈特那甜得发腻的笑容和福吉那愚蠢的决策,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金斯莱则是一想到到嘴的犯人飞了,还是被一个骚包作家和一个蠢货部长联手弄飞的,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三人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用带着不同情绪(无奈、嫌弃、悲愤)的语气说道:
“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