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的手刚从金库侧室的屏幕移开，手腕上的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红光一闪一闪，像心跳一样急促，微型投影里滚过一串串数据——全球燃油期货价格正在疯狂暴跌。
他没回头。身后岑疏影和周媛还在做最后的系统校验，金属咬合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他直接调出金融监控界面，目光锁定纽约、伦敦、新加坡三家交易所。几乎就在同时，三大航空巨头联合发布公告，宣称“新一代生物合成燃油已实现量产”，并宣布未来三个月采购价下调40%。
这不是技术突破，是冲着他来的围剿。
他立刻接通苏棠的实验室频道。画面里的她正低头拆着一块主板，银灰色短发被几缕蓝紫色挑染遮住半边脸，电子烟夹在指尖，还没点。
“你看到了？”她的声音很稳。
“b计划启动了。”江临川语气平静，“他们想用低价，把我们的增效体型彻底赶出市场。”
苏棠推了下眼镜：“我已经切断所有外联端口。但三分钟前，主控AI触发了自毁程序，倒计时十分钟。攻击源伪装成瑞士节点，可加密方式……和五年前军方封杀我们那次，一模一样。”
江临川眼神一沉。原来内鬼还没清干净。
“启动冷备份。”他下令，“物理断网，手动接管底层模块。别反击，先让他们以为我们‘失联’了。”
“明白。”苏棠拔掉最后一根光纤，机器的嗡鸣瞬间消失。她把一块小存储卡插进自制读取器，手指飞快敲击虚拟键盘，“芯片里的追踪信号还在发。他们肯定觉得我们还在联网挣扎。”
“那就让他们继续这么想。”江临川关闭通讯，转身走出金库。
主控台前，岑疏影一动不动。左手轻轻搭在认证区边缘，右手缓缓将cartier坦克表贴近识别面板。逆流条款的激活流程正在进行，两小时后，海外资产冻结程序就会自动执行。现在，她不能离开。
“外面市场崩了。”江临川低声说，“但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反击才刚开始。”
岑疏影点点头，没说话。她懂他要做什么。
江临川大步穿过走廊，周媛已在b7层出口等他。她递来一个密封袋，里面是那枚被拆出来的追踪芯片。
“来源路径已经反向标记。”她说，“七层代理跳转之后，最终指向卢森堡的数据中心——维克多的老巢。”
江临川接过信片，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十七秒后，他出现在地面停车场。越野车引擎轰然响起，导航定位：城市国际机场控制塔台。
半小时后，风雪交加的夜晚，江临川独自站在塔台顶层，静静守在调度室外。玻璃上结满冰霜，里面的值班人员毫无察觉。他抬起左手，机械表表面泛起一道微弱波纹。
命运签到系统，激活。
【签到成功】
获得奖励——「全球燃油调控术」：可实时干预全球主要炼油厂的出货节奏与定价模型，权限持续72小时。
一道全息界面在他眼前展开。中东、西非、东南亚七大核心炼油厂化作动态光点浮现空中。他快速调取过去24小时订单记录，发现两家大型国营炼厂已在半小时内，向三大航空巨头旗下的子公司签署了紧急供油协议，总量超过季度配额的一倍半。
难怪他们敢压价这么狠。
江临川直接切入系统底层，以匿名身份发布三级优先指令：暂停向参与b计划的六家离岸公司发货，理由写的是“管道检修”和“环保审查”。同时，他在三个国际能源论坛悄悄释放加密信息：“霍尔木兹海峡航道异常”“某大型储油设施存在氢脆风险”。
市场的风向，开始变了。
他马上接通林野的频道。对方正坐在飞行基地待命，头盔内侧刻着母亲的名字，清晰可见。
“准备升空。”江临川说，“带上燃烧装置，按我给的坐标飞，路线要精准。”
林野咧嘴一笑：“终于轮到我们放火了？”
“不是火。”江临川盯着终端上缓慢回升的油价曲线，声音低沉，“是信号。”
十分钟后，改装飞机冲破云层。机身下方喷口开启，特制燃料混合增效剂喷涌而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耀眼轨迹——一条U型曲线，从谷底猛然拉升，末端是一道笔直向上的火焰箭头！
地面监控中心，数字开始反转。亚洲盘率先反弹，欧洲市场跟涨，三大巨头股价集体跳水。
江临川站在塔台顶端，寒风吹着雪粒打在冲锋衣上。右手握着燃油调控终端，左手无意识摩挲着手表边缘。全息屏上，中东两大炼厂的出货状态已变成“延迟”，而全球十七家航空公司的紧急询价请求不断弹出。
他打开加密频道，连上苏棠。
“他们现在看不到我们的系统。”她说，“但我能看见他们。”
屏幕上，一段隐藏日志正在回放：黑客试图通过军方旧接口重新接入实验室网络，却被提前布置的假数据引入死循环，还在拼命破解。
“让他们破。”江临川淡淡道，“等他们发现那些‘泄露’的配方会让燃油在高空自燃，就该明白了——谁才是猎物。”
他又拨通岑疏影。
“逆流条款进度怎么样？”
“最后节点验证中，八分钟后完成。”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一旦激活，岑世昌控制的二十三个海外账户，全部冻结。”
“够了。”江临川轻声说，“接下来，轮到我们定价格。”
他望向窗外。林野的飞机正从北侧返航，尾焰在云层下拖出长长的光痕。城市灯火渐次亮起，映在终端屏幕上，像一片被点燃的星河。
江临川调出加勒比海域地图。那里有一座废弃的海上钻井平台，曾是九爷的资金中转站，如今被维克多改造成离岸数据中心。Ip频繁跳转，但信号源位置从未真正隐藏。
他输入一组坐标，标记为“一号目标”。
“林野。”他按下通话键，“明天，去加勒比。”
耳机里传来一声轻笑：“终于能飞远点了。”
江临川关闭所有外部通讯，只保留战术链路。他将苏棠传来的追踪芯片插入终端，启动反向溯源程序。进度条缓缓爬升——第一层代理节点已被定位，在卢森堡金融区某栋写字楼地下机房。
第二层跳转至开曼群岛，第三层进入俄罗斯远东服务器集群。
当进度抵达第六层时，终端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监听回路。
江临川神色未变，立即切换离线模式，将真实数据导入量子加密通道。他重新规划路径，让信号经南极科考站中继，再接入太平洋海底光缆主干。
屏幕上，最后一层代理即将解锁。
就在这时，塔台调度室警报骤响！值班员猛地抬头，盯着雷达屏幕——一条未知飞行轨迹正从东南方向逼近空域边界！
江临川盯着自己的终端，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
反向追踪进度：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