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的手指还停在屏幕的裂痕边,那道细长的划痕像一道没愈合的伤。他盯着它,一动不动。头顶的灯光冷冷地洒下来,照得他腕表表面泛着白光,也把他西装袖口上那一缕若隐若现的金线映得分外清晰。
三分钟后,他终于收回手,转身走向主控台。
五条线索全部对上了,证据链完整得没有一丝缝隙。不是查真相的时候了,是该收网了。
“启动一级作战协议。”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刀子一样划破空气。整个指挥区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都轻了。几十块屏幕同时切换成资金流动图,海外三大交易所的做空数据像瀑布一样往下刷。纽约、伦敦、上海——这三个市场的重叠时段马上就要开启,这是唯一能全球同步反击的机会。
他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签到。
【命运签到成功】
地点:国际金融中心顶层交易大厅
奖励:量子对冲键(一次性使用,可锁定全球三大交易所波动频率,强制逆转资金流向)
系统提示刚消失,右下角就浮现出一枚半透明的小钥匙图标。江临川把它拖进核心防火墙,输入七重动态密码。加载条缓慢前进,每走一格,警报就响一次——空头正在疯狂砸盘,科技股十五分钟内跌了2.1%,流动性警戒线已经被突破三次。
岑疏影站在侧控席,手里转着一支笔,目光扫过一组异常账户。她把一份加密文件推到江临川面前:“九爷最后的资金池激活了,十八亿通过塞浦路斯通道进来,全是做空杠杆。如果我们不拦,十分钟内就会爆仓。”
江临川点头:“让他们进来。”
“你确定?”岑疏影笔尖一顿,“这太危险了。”
“越靠近悬崖,反弹力越大。”他调出瑞士金库的日志记录,“他们不知道,这张网已经布了七天。等他们把所有筹码押上来,就是断链的时候。”
岑疏影没再说话。她拨通一个隐藏号码,三秒后,境外账户开始释放部分黄金抵押权作为诱饵。消息很快传开,不到五分钟,做空方加码速度飙升47%,仓位快要触顶。
“t+7分钟。”江临川盯着倒计时,“准备执行量子对冲。”
所有人屏住呼吸。大屏幕上,红色抛单还在疯涨,股价像跳崖一样往下冲。技术员的手悬在熔断按钮上方,随时准备切断连接。
周媛坐在情报终端前,耳机贴紧耳朵。忽然抬头:“军方信号接入,最高加密级别。内容还没解码,但确认来自东南沿海战区直属金融监管组。”
江临川没回应。左手轻轻摩挲腕表上的裂痕——这不是习惯,是他调整节奏的方式。前世穿越雷暴云层时,每次仪器失灵,他都是靠这点触感找回方向。
倒计时归零前九秒,系统提示音响起:
“量子对冲键加载完成,是否立即触发?”
江临川闭眼三秒。
再睁眼时,按下确认。
第九毫秒,三大交易所同步锁死。
纽约纳斯达克,一笔十二亿的沽单刚成交,系统自动反向转为买入;伦敦期货市场,所有做空合约结算出错,杠杆头寸被强制平仓;上海交易所发出高频脉冲,原本砸向科技公司的卖单全部折返,资金如潮水倒灌。
大屏数据疯狂跳动。跌幅在-3.8%处戛然而止,随后迅速拉升。一分钟,股价回升5.6%;两分钟,突破平衡点,进入上涨区间。
“回来了。”江临川低声说。
没人欢呼。所有人都盯着最终定格的数字。
+18.3亿元。单日净收益。
做空联盟损失超六十亿,三家主力基金信用评级下调,其中一家注册在开曼的基金因保证金不足,已被强制清盘。
与此同时,周媛的终端弹出一条军方红头文件摘要:“根据《反洗钱特别行动条例》第十七条,东南沿海地下钱庄所有关联账户即刻冻结,包括SE-097港区储值节点、闽南货运结算平台及九爷名下十七个壳公司资金池。执行单位:东部战区经济安全联合指挥部。”
她摘下耳机,看向主控席。
江临川依旧坐着,右手缓缓松开,掌心留下四道深深的指甲印,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蓝光映在他脸上,轮廓冷得像雕塑。
胜负已分。
他没有庆祝,也没下令追击,只是平静地说:“继续监控所有异常资金流动,下一个目标,准备清算。”
岑疏影站在他身后半步,珍珠项链在灯下泛着柔光。她没说话,耳尖却悄悄红了。刚才那一分钟,她看懂了江临川的操作——他不是在打一场金融战,而是在重新定义规则。
周媛关掉终端,把录音笔塞进衣袋,起身离开。药盒在口袋里轻轻震了一下,但她没去碰。这是七天来第一次,她不需要吃抗焦虑药。
指挥厅恢复低频运转。技术员开始整理数据包,准备提交备案。助理想上前问要不要开发布会,被林野拦住了。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该打扰。
江临川的目光又落回主屏。虽然战斗结束,但资金图谱里还有几个异常点在闪。一个来自北欧某国央行信托基金,另一个和维克多早年的活动轨迹高度吻合。
他调出量子对冲键的残留权限记录,发现用完后留下一段未解析代码。这段代码不属于任何金融协议,反而像航天器变轨时的导航参数。
他皱眉。
这时,岑疏影忽然开口:“你有没有发现,九爷的钱庄冻结令,比预计早了六小时?”
江临川抬眼。
“军方通常要十二小时走流程。”她走近一步,“这次连听证会都没开,直接执行。而且……”她顿了顿,“签字人不在常规名单里。”
江临川沉默片刻,打开军政签到获得的权限树,在“东部战区-经济协防组”下快速查找,却发现指令源头指向一个陌生代号:【磐石-7】。
这不是标准编号。
也不属于现有体系中的任何部门。
他正想深入查询,主屏突然跳出跨境预警:一笔以教育基金名义汇出的三十亿资金,正试图绕过外汇管制,目的地写着“南极科考支援项目”。
江临川眼神一沉。
这笔钱的汇款方,是岑氏集团旗下的公益基金会。
审批人签名栏,赫然写着——岑世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