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现场挑战!
目的就是要当众拆穿林凡的“伪装”,挽回他作为专家的颜面,并维护他心中所谓的“医学纯洁性”!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刘院长面露难色,既不想得罪孙专家,更不愿看到林凡难堪。
夏小柔则紧张得小手死死攥住了护士服的衣角,指节泛白,一双美眸充满担忧地望着林凡,生怕他受辱。
然而,林凡看着气急败坏、如同斗鸡般的孙专家,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带着淡淡嘲弄的弧度。
“有何不敢?”
林凡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
“病人何在?”
孙德全见他竟真的敢应战,心中冷笑更甚,认定林凡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冷哼一声,对身后一个年轻医生示意:
“去!
把302病房3床的那个张老爷子推过来!
让他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疑难杂症!”
很快,一个坐在轮椅上、由家属推着的老人被带到了众人面前。
老人约莫六十多岁,面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色,双眼浑浊无神,精神极度萎靡,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如同帕金森患者。
喉咙里不时发出“嗬……嗬……”的无意义声响,嘴角还有一丝晶亮的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位张老爷子,反复发作性头晕、进行性加重的肢体震颤、伴有言语不清、吞咽困难入院。”
孙德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向众人介绍,更像是在对林凡宣战,
“我们给他做了最全面的检查!
头颅ct、核磁共振、血管造影、全套血液生化、电解质、甲状腺功能……
甚至做了腰穿查脑脊液!
所有的报告都显示,指标要么完全正常,要么就在正常范围的临界值,根本找不到明确的器质性病变证据!”
他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能为力”又带着炫耀的姿态:
“我们目前的诊断考虑是‘神经系统变性病可能’,用了营养神经、改善脑循环、控制震颤的药物,可惜……效果甚微。
年轻人,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让我们大家都开开眼,看看你的‘神仙手段’,如何破解这现代医学仪器都束手无策的难题!”
他特意强调了“现代医学仪器”和“束手无策”,意图将林凡逼入绝境。
他笃定,连他都无法确诊的病例,这个靠“运气”和“骗术”的年轻人,绝对会当场出丑,原形毕露!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凡身上,充满了紧张、期待,或是幸灾乐祸。
夏小柔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林凡并未理会孙德全那挑衅的目光和言语。
他缓步走到张老爷子面前,没有去接家属递过来的那厚厚一叠检查报告单,甚至没有像常规医生那样去检查老人的瞳孔、舌苔或进行神经系统体格检查。
他只是静静地观察了老人片刻,然后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并拢,轻轻搭在了老人那只布满皱纹、微微颤抖的手腕寸关尺之上。
他的动作轻柔而稳定,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律。
与此同时,他双目微凝,瞳孔深处仿佛有微不可察的金芒一闪而逝,《太初医经》中记载的“望气术”已然悄然运转。
在他的感知中,老人的身体不再是血肉骨骼,而是一幅由不同颜色的“气”构成的能量图谱。
指尖传来的脉象,沉涩而细弱,如同淤泥中艰难穿行的细流,尤其在尺脉(对应肾与先天之本)部位,更显枯竭之象。
而在他的“望气”视野中,老人头顶代表“髓海”(大脑)的区域,光华黯淡,如同蒙尘的明珠;
而其腰骶部位,督脉循行之处,却盘踞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颜色暗沉、带着湿冷气息的晦暗之气,这团晦气如同藤蔓,其根系深深扎入骨髓,而其蔓延的“气丝”则向上缠绕,影响了髓海的清明!
片刻之后,林凡缓缓松开手,心中已然洞若观火。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脸色带着得意与期待的孙德全面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肯定:
“老爷子的病,根源不在脑,不在血,而在‘筋’与‘髓’,更准确地说,在于督脉受损,寒湿深伏,灼伤真阴,以致髓海失养。”
“筋和髓?
督脉?
胡说八道!”
孙德全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立刻大声反驳,脸上充满了不屑,
“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中医概念!
现代仪器能扫描出筋和髓的问题吗?
能检测出什么‘寒湿’吗?
年轻人,不要拿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来糊弄人!”
林凡根本不理会他的咆哮,转而看向一旁满脸焦急和期待的病人家属,语气平和地问道:
“请问,老爷子在发病之前,是否长期居住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之中?
或者,他的腰部,是否曾受过比较严重的陈旧性损伤,每逢阴雨天气,便会酸痛难忍,甚至活动受限?”
家属——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闻言猛地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激动地连连点头,声音都带着颤音:
“对对对!
神医!
您说得太对了!
我爸他……他以前是煤矿工人,在井下干了几十年!
那地方又潮又冷!
他的腰确实被煤车撞过,落下老伤了!
几十年了,一到下雨阴天就疼得厉害,贴多少膏药都不管用!
我们老家那房子,也是建在山坳里,比较背阴,确实潮湿!”
这详细的病史印证,如同一声惊雷,在现场炸响!
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连刘院长都诧异地看向林凡,仅仅凭号脉和观察,就能如此精准地推断出病人多年的生活和伤病史?
这简直神了!
孙德全脸上的得意和不屑瞬间凝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嘴唇动了动,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病史是客观事实,他无法否认。
林凡继续从容分析,将深奥的医理用通俗易懂的方式阐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