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阳光,温暖而耀眼,是繁盛的时节,馥郁芬芳,林木成荫,绿意盎然。
盖了一冬天的被子,现在要收起来了,看着好天气,河边有许多姑娘哥儿在洗衣裳,洗被子,陆沉霖抱着被子,宋清筠怀里也抱着盆和衣裳。
“筠哥儿!你们也来洗被子啊?”
宁哥儿大老远就看到他们,就等着人到跟前,和人招呼。
“宁哥儿,清筠和沉霖洗衣裳。”
宁哥儿乐呵呵的让他们在他边上洗,“就在这洗吧?咱俩也能说说话。”
这要是陆沉霖一个人,怕是要离十万八千里,不然叫人看见了,传出去要被人戳断脊梁骨。
“这天气热了,这水凉丝丝的,舒服的紧。”
陆沉霖站在最边上,宋清筠在两人中间,宁哥儿把他拉到一边,泼了些水在他小腿上。
“哇!舒服!”宋清筠也喜欢,还自己动手往腿上拨,都湿了后又去嚯嚯陆沉霖。
“沉霖也来!”
“你注意一些,一会下去了。”陆沉霖一边洗被子,一边注意他脚下。
宋清筠自然也是怕的,之前被推过,他虽然在玩,但脚下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都不敢挪一点。
“清筠知道!”
宁哥儿一盆衣裳都要洗完了,见他还玩的乐呵,陆沉霖虽然专注搓被子,可时不时会抬头看宋清筠两眼,宁哥儿挪过去,在宋清筠耳边小声说道:“你还闹!你汉子都要洗完了,害不害臊啊?”
木盆放不下大被子,陆沉霖洗干净就叠在水中的石头上,开始洗换下来的袄子。
宋清筠扭头看去,他已经在洗衣裳了,也不玩了,拿起陆沉霖的衣裳认认真真搓。
“你们洗,我洗好了,要回去了。”
宋清筠停下动作,冲他挥手,“来找清筠玩。”
“好,闲下就去找你和溪哥儿。”
二人一走,河边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那陆猎户看着不好惹,但疼夫郎是真真的。”
“可不是,那筠哥儿都玩半天了,也不见他说一句,自己一声不吭洗了被子洗衣裳。”
“筠哥儿穿的也好,瞧见他身上的银镯子了吗?人戴一对的。”
“可不少银子了吧?”
洗好的衣服叠整齐放盆里,宋清筠抱着盆在后面跟,陆沉霖拎着拧掉水的被子在前面走,冬日里的被子厚重,湿了的更甚,因为用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清筠,累了就放下盆歇一会,或者是你在这等我,我回去放了被子再来端盆。”
好几件袄子,分量不轻,宋清筠因为用力,憋的满脸通红,也不愿意放下木盆。
“清筠……清筠比牛厉害!”
“乖,你在这等着。”陆沉霖大步流星,一会就不见了,他拎着被子回到院子里,把被子甩上一早就搭好的杆子上,都来不及扯开,又匆匆离开。
宋清筠还保持着他离开的姿势,仿佛还没有回过神,直到手里的盆被端走。
“怎么了?”陆沉霖见他愣愣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身子。
“沉霖好快!”
陆沉霖:“……”
回到院子里放下盆,陆沉霖拉过他的手看了看,只是有点红,大拇指摩挲宋清筠掌心。
“痛不痛?”
宋清筠摇头,“清筠不痛。”
“真乖。”
“筠哥儿!”路过的溪哥儿往里看了眼,见陆沉霖在挂衣服,宋清筠坐旁边笑眯眯看着,他招呼了声。
“溪哥儿洗衣裳?”见他手里也端着盆,宋清筠问道,只是走近了才看到盆是空的,他疑惑的看着溪哥儿的盆。
“空的?”
“嗯,我洗的被子,太重了我也拎不动,和个婶子搭把手,铺在草堆上了。”
村里大多都这样晒被子,浸了水的被子姑娘和哥儿拎不动,都在附近找草坪或是草堆,洗好的被子铺在上头,干了再收回去。
很少有他们这样的,还特意搭个架子。
“咱们明日去打草?”
“好!溪哥儿叫清筠!”
“成,明日我来叫你。”
宋清筠和溪哥儿就在门口唠嗑,洗完了厚的衣裳,陆沉霖又拿出薄的,厚的去河里洗,这些轻薄的就在院子里洗,正好缸里也没多少水了,用完再去打。
他火气旺,薄的衣裳老早就拿出来穿了,所以都是洗过的,他自己放火,不允许宋清筠点灯,宋清筠一直到四月底才换衣裳,还是他洗了备用的两件,其余的都压箱底,现在天热了,得都拿出来洗一遍,才能上身穿。
“那盆里衣裳颜色蓝蓝绿绿的,好像是你的。”
宋清筠回头看了眼,点点头,“是清筠的衣裳。”
“你汉子给你洗衣裳呢!”
宋清筠认真点头,“沉霖洗衣裳,洗清筠的衣裳,沉霖好!”
溪哥儿眼睛瞟向陆沉霖那个方向,见他没注意到这边,把宋清筠往外拉了一下,用气音问他,“萧恙哥给你肉吃,萧恙哥好不好?”
萧恙已经进山打猎,每次猎到东西,都会往这边分。
“沉霖更好。”宋清筠学着溪哥儿用气音回。
溪哥儿:“……”
“是是是,你家沉霖最好,第一好,不跟你说了,我回去了。”
宋清筠哦了一声,“溪哥儿别忘了叫清筠打草!”
“不会忘的!”
————
今天更两章!明天当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