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仙境,岁月仿佛失去了刻度。张无忌的修炼,便在韩非的护持下,于这桃源之地正式开始了。
小家伙捧着《九阳神功》的经书,小脸绷得紧紧的,既兴奋又紧张。他天资本就聪颖,加之求生意志强烈,很快便依照第一册的法门,尝试感应气感,引导内息。然而,那玄冥寒毒虽被压制,终究如附骨之疽盘踞经脉,使得他内息运行滞涩不堪,往往搬运一个小周天便已额头冒汗,脸色发青,那期盼中的“暖意”更是微乎其微。
“叔叔……我,我是不是太笨了?”几次失败后,张无忌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他太渴望摆脱那彻骨的寒冷了。
守护在旁的常遇春看得心疼,却又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韩非却并无意外之色,他示意张无忌稍安勿躁,拿过那本经书,随手翻到讲述“氤氲紫气”与“至阳热气”生成的篇章。
“无忌,你可知,何为‘气’?”韩非并未直接讲解功法,而是提出了一个看似简单,却直指根本的问题。
张无忌茫然地摇摇头。
常遇春也竖起了耳朵,他也好奇,恩公会如何解释这玄乎的“气”。
“人体,如同一座精密的熔炉。”韩非开始了他那独特的“法理真解”,“我们吃下的食物,呼吸的空气,便是投入熔炉的‘燃料’。而人体的五脏六腑、经络血脉,便是这熔炉的‘结构’与‘管道’。”
他指了指经书上的文字:“所谓修炼内功,便是以特定的精神意念(火候)与呼吸法门(鼓风),更高效地燃烧‘燃料’,将其转化为可供我们驱使的‘能量’,这能量,便是‘内力’,或称‘真气’。”
这番比喻,将虚无缥缈的内力与具体的能量转化联系起来,让张无忌和常遇春都听得一愣一愣的,似乎……好像明白了一点?
“那……‘氤氲紫气’呢?”张无忌好奇地问。
“问得好。”韩非赞许地点头,“‘氤氲’,意指天地间充盈的元气,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更精纯、无处不在的‘高级燃料’或‘环境能量’。而‘紫气’,在道家象征着至高至贵、生生不息之意。所谓‘氤氲紫气’,便是通过九阳神功独特的法门,将人体自身产生的能量(内力)与外界天地间的精纯元气(氤氲)进行高效的同化与融合,形成一种品质更高、更具活性的特殊能量(紫气)。你可以想象成,在自己的小熔炉旁,又接上了一条源源不断供应优质煤炭的管道。”
他顿了顿,看着若有所思的张无忌,继续道:“至于‘至阳热气’,则更好理解。能量剧烈转化、高速运行时,自然会释放热量。九阳神功追求的是极致的‘阳’与‘动’,其内力属性本就偏于炽烈,高速运转下,产生磅礴热量乃是必然。这‘至阳热气’,便是那高品质能量(氤氲紫气)在经脉中奔腾流转时,自然散发出的‘高温’,它既是攻敌克毒的手段,也是驱散你体内寒气的根本力量。”
“就像……就像烧开水一样?”张无忌努力理解着,提出了一个稚嫩的比喻。
韩非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失笑:“妙喻!确实如同烧水。你的身体便是水壶,寒毒是里面的冰块,九阳内力便是炉火。炉火越旺(内力越强),水温越高(至阳热气),冰块(寒毒)自然融化得越快。”
这番生动形象的解说,如同在张无忌眼前推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他不再将修炼视为死记硬背那些晦涩的口诀和复杂的行气路线,而是变成了一个可以理解的“烧水化冰”的过程!他需要做的,就是努力把“炉火”生起来,让“水”热起来!
思路一通,效果立竿见影。
张无忌再次盘膝坐下,摒弃了之前的焦躁与畏难情绪,心中只存一个念头:“点燃炉火,烧热身体,化掉冰块!”
他依照法门呼吸吐纳,意念专注于丹田,想象着那里有一簇小火苗被点燃,开始燃烧“燃料”(自身精气),并尝试吸引周围的“优质煤炭”(天地元气)加入进来。这一次,他感觉内息的滋生虽然依旧缓慢,却比之前顺畅了不少,那微弱的气流所过之处,也终于带来了一丝清晰的、实实在在的暖意!
“叔叔!热了!我感觉到了!”张无忌惊喜地睁开眼睛,小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常遇春看得啧啧称奇:“我的老天爷,恩公您这教法神了!比庙里的老和尚讲经还管用!”
连那只大白猿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蹲在一旁,看着张无忌身上那微不可察却真实存在的阳气波动,抓耳挠腮,似乎也觉得很有趣。
韩非见张无忌步入正轨,便不再过多干预,只在他行气稍有偏差时,以隔空指力轻轻点拨其相关穴位,如同调整管道阀门,助其气归正轨。
而他自己,则拿起另外几册《九阳神功》经文,继续以那“法理”视角进行剖析。
他盘坐于溪边青石之上,心神沉入经义之中。不同于张无忌需要一步步构建“能量循环系统”,韩非本身已是宗师境界,体内早已自成天地,经络宽广坚韧,对能量的掌控更是妙到毫巅。他修炼九阳神功,并非从无到有,而是如同一个成熟的工业体系,直接引入更先进的技术蓝图进行升级改造。
在他那浩瀚神念的微观洞察下,九阳神功的诸多奥秘被层层解析:
“原来此处关窍震荡,是为了产生特定频率,更高效地吸附外界元气粒子……”
“这处经脉并行之法,意在降低内力流转的‘电阻’,提升效率……”
“嗯,‘金刚不坏体’的本质,是高密度能量场对物理冲击的缓冲与分散,以及细胞活性的瞬间极致提升……”
“‘缩骨’乃局部肌肉与骨骼的极限微控,‘龟息’是大幅降低新陈代谢以保存能量……”
他并未完全照搬经文修炼,而是取其精髓,去其冗余,将其最本质的“至阳之理”、“能量循环模型”与自身所悟的“阴阳法域”、“星穹法典”的宏大规则相互印证、融合。
随着理解的深入,他体内那原本就精纯无比、兼具阴阳特性的真气,开始自发地按照优化后的九阳轨迹加速运转。山谷中那浓郁平和的天地元气,仿佛受到了无形巨力的牵引,化作肉眼可见的淡白色气流,如同百川归海般,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周身毛孔!
这一幕,比张无忌那微弱的感应不知壮观了多少倍!
常遇春和几名义军看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觉得恩公仿佛化身成了一个吞噬能量的无底洞,周身气息以恐怖的速度节节攀升!
韩非闭目凝神,体内仿佛有烘炉燃烧,江河奔涌。那至阳至刚的九阳真气与他原本的法理真气水乳交融,不断淬炼着他的筋骨血肉,拓宽着他的经脉丹田。他的皮肤隐隐泛起一层温润如玉的光泽,又仿佛有淡淡的金色火焰在体内流淌。
不过半日功夫,他周身那磅礴的气息骤然一敛,随即一股更加深邃、更加恢弘的气势冲天而起,搅动着山谷上方的云雾!在他身后,隐约似乎有一轮金色大日的虚影一闪而逝,至阳至大的意念笼罩四方,让那只大白猿都敬畏地伏低了身子。
韩非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金光一闪而没,深邃如宇宙星空。
“九阳大成,宗师中期……水到渠成。”他轻声自语,感受着体内那奔腾不息、至阳无极的磅礴内力,以及与之完美融合、更显灵动浩瀚的法理真气,嘴角泛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以此状态,再回江湖,许多事情,便可更加从容了。
他转头看向依旧在努力“烧水”的张无忌,小家伙进度虽无法与他相比,但在那独特的“法理真解”指导下,其修炼速度,已然远超原定命运轨迹中的任何可能。
“炉火已燃,冰消雪融,指日可待。”
韩非望向谷外,目光仿佛已穿越千山万水,落在了那风云激荡的中原大地。
蝴蝶谷的缘起,昆仑山的潜修,皆是为了那即将到来的……法照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