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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碾过南京城的青石板路时,柳念眉哼的《贵妃醉酒》突然卡了壳。少年指着车窗外的国子监牌坊,脸色发白——牌坊下的石狮子眼睛里,竟淌出黑红色的汁液,顺着狮身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细小的血河。

“不对劲。”李青猛地掀开车帘,道袍上的白梅印记烫得惊人。国子监门前的石路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每个裂纹里都嵌着陶土碎块,拼凑起来正是兵马俑的轮廓。

“他把邙山的俑阵搬来了。”云逍的桃木剑瞬间出鞘,剑穗金铃急促作响,“这是想在城外就困住我们。”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轰隆”一声巨响,马车下方的石板裂开个巨大的豁口。众人来不及反应,便随着崩塌的泥土坠入黑暗,坠落中,李青死死护住柳念眉,黄大仙幼崽则像道黄闪电,精准地钻进苏荣怀里。

“砰!”后背撞上坚硬的石壁,李青闷哼一声,借着怀里少年的惊呼声点亮火折子——他们掉进了间方形侧室,四周的墙壁由青砖砌成,砖缝里嵌着青铜剑,剑刃反射的寒光中,隐约可见无数黑影正在蠕动。

“是兵马俑!”苏荣的声音发颤。侧室的四个角落,竟各有一道暗门,此刻正“嘎吱嘎吱”地打开,数以千计的陶俑从门后涌出来,排列成整齐的方阵。这些陶俑比邙山见到的更诡异:陶制的眼眶里淌着黑血,嘴角咧开僵硬的弧度,每走一步,陶土关节就发出“咔嚓”的脆响,口中还反复念着三个字:“玄阴仙师……”

“阴无常把它们炼成活尸了。”李青将柳念眉护在身后,桃木剑的金光在身前凝成屏障,“小心,它们的陶土下藏着活尸的筋骨。”

最前排的陶俑突然加速,举着青铜戈刺向李青。戈刃劈在金光屏障上,迸出刺眼的火花,陶俑的手臂竟顺势弯折,露出底下缠绕的黑线——那是往生教的“锁魂线”,一端连着陶俑,另一端隐没在暗门深处,显然被阴无常远程操控着。

“它们只是傀儡!”云逍挥剑斩断锁魂线,被切断的陶俑瞬间僵住,眼眶里的黑血凝固成块,“找到操控中枢,就能破阵!”

黄大仙幼崽突然从苏荣怀里窜出,小爪子死死咬住云逍的裤腿,往东南角拖拽。它的项圈麒麟纹亮得灼眼,对着那里的陶俑群发出愤怒的嘶鸣。云逍顺着它的指引望去,只见东南角的陶俑方阵格外密集,最中间那具跪射俑的背后,竟刻着四个篆字:“麟血破之”,笔画间的纹路与李青剑穗上的麒麟纹分毫不差。

“李青!东南角!”云逍大喊着挥剑劈开扑来的陶俑,陶片飞溅中,露出里面混着的白骨——这些陶俑的陶土里,竟掺着磨碎的活人骨粉,难怪会散发出如此浓重的尸气。

李青会意,桃木剑直指东南角。他突然想起柳轻眉的话:“玄阴早年炼过‘人俑术’,用活人骨粉混合陶土,再封入活尸的魂魄,就能制成永不腐烂的傀儡。”原来这些兵马俑,根本不是古墓的遗物,而是阴无常早年炼制的“活尸容器”!

“念眉,借你的血用用!”李青突然抓住柳念眉的手腕,少年的指尖刚被陶片划伤,正渗着鲜红的血珠。李青将血珠弹向桃木剑,剑穗的麒麟纹瞬间与少年的血共鸣,金光暴涨数尺,像把烧红的烙铁,直刺东南角的跪射俑。

“玄阴仙师……杀!”陶俑群突然加速,举着戈矛组成盾墙,青铜兵器碰撞的脆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云逍和苏荣奋力抵挡西侧和北侧的陶俑,苏荣的银针精准地刺入陶俑的关节,却只能暂时迟滞它们的动作——这些陶俑的关节处灌注了黑狗血,普通符咒根本无效。

“它们的弱点在眉心!”黄大仙幼崽突然跳上一具陶俑的头顶,用爪子抠出嵌在眉心的黑木牌。木牌离体的瞬间,陶俑“哗啦”一声散成碎片,里面的骨粉混着黑血,在地上凝成个模糊的“阴”字。

“是百鬼幡的碎片!”苏荣恍然大悟,“阴无常把幡碎片嵌在陶俑眉心,既用来操控,又能借尸气温养!”

李青趁机突破东侧防线,桃木剑的金光贴着地面滑行,斩断了数十根锁魂线。东南角的跪射俑察觉到威胁,突然转身,陶制的手掌按向地面,砖缝里竟钻出无数黑色的藤蔓,像毒蛇般缠向李青的脚踝——这是往生教的“蚀骨藤”,触到血肉就会钻进皮肤,吸食精血。

“小心!”云逍掷出桃木剑的剑穗,金铃缠住李青的手腕,将他拽离地面。李青借力翻身,桃木剑直刺跪射俑的眉心,那里的黑木牌正泛着幽幽的光,与李青胸口的尸魄碎片产生共鸣。

“嗤——”剑尖刺入陶土的瞬间,跪射俑背后的“麟血破之”四个字突然亮起,与李青剑穗的麒麟纹连成一片。李青猛地将指尖血滴在陶俑眉心,黑木牌“啪”地裂开,里面涌出的黑气被金光瞬间净化,化作一缕青烟。

东南角的陶俑群失去操控,瞬间陷入混乱,互相碰撞着散成碎片。李青趁机看向暗门后的景象——那里竟坐着个穿账房先生衣裳的人影,正用算盘敲打桌面,每敲一下,就有一具陶俑倒下。

“阴无常的分身!”李青的声音冰冷,桃木剑直指人影,“躲在后面操控傀儡,算什么本事?”

人影缓缓转身,露出阴无常那张阴鸷的脸。他放下算盘,指了指侧室中央的地砖:“你们以为破了一角就安全了?看看脚下。”

众人低头,只见散落的陶片正在自动拼凑,骨粉混着黑血在地面凝成巨大的符咒,边缘的青铜剑开始震动,剑刃反射的寒光在天花板上组成一个巨大的“囚”字。

“这是‘百鬼囚笼阵’。”云逍的脸色凝重,“他要用所有陶俑的尸气,把我们封在这里,再用骨粉里的怨气慢慢炼化!”

黄大仙幼崽突然对着符咒中央撒尿,腥臭的液体在符纸上烧出白烟,却很快被黑血填补。小家伙急得原地打转,项圈麒麟纹的光芒越来越弱——它的妖力快耗尽了。

李青突然想起柳轻眉留下的定魂佩,连忙摸出拼合的玉佩,将其按在符咒中央。玉佩的青光与桃木剑的金光交织,符咒的纹路竟开始倒退,骨粉组成的“囚”字渐渐模糊。

“不可能!”阴无常的分身发出愤怒的嘶吼,算盘珠子突然炸裂,化作无数黑针射向李青,“这玉佩怎么会认你为主?”

“因为它认的不是我,是凤仪班的血脉。”李青的道袍白梅印记与玉佩共鸣,“柳轻眉早就料到你会用骨粉布阵,特意在玉佩里封了戏魂,能净化一切冤屈之气!”

玉佩的青光突然暴涨,将整个侧室笼罩其中。陶俑们在青光中迅速融化,骨粉里渗出的冤魂得到解脱,化作点点荧光飞向玉佩。阴无常的分身被青光灼伤,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前,留下一句怨毒的话:“镜心殿……你们逃不掉的……”

侧室的地砖不再震动,暗门缓缓关闭,只留下满地的陶片和青铜剑。柳念眉看着手中的玉佩,突然哭了:“奶奶说,只要戏魂不散,凤仪班就永远活着……”

李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桃木剑上的金光渐渐收敛。他看着东南角暗门后深邃的黑暗,那里通往国子监的藏书楼,阴无常的真身就在尽头等着。黄大仙幼崽蜷缩在他脚边,项圈麒麟纹虽然黯淡,却仍倔强地亮着一点微光。

“休息片刻,我们继续走。”李青的声音平静却坚定,“阴无常越急,越说明他怕我们找到镜心殿的秘密。”

苏荣捡起一块陶片,上面还沾着未被净化的骨粉,在掌心留下冰凉的触感。她突然明白这些陶俑的悲哀:生前是无辜的百姓,死后被炼成傀儡,连魂魄都要被禁锢在陶土中。而她们要做的,不仅是终结阴无常,更是要让这些被牵连的亡魂得到真正的安息。

云逍走到侧室中央,用桃木剑挑起那枚定魂佩。玉佩在青光中轻轻旋转,映出众人的影子,也映出暗门后隐约可见的阶梯——那是通往镜心殿的路,布满未知,却也藏着希望。

休息的间隙,苏荣用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开黄大仙幼崽项圈上的污渍。小家伙刚才为了破阵耗费了太多妖力,此刻蔫蔫地趴在李青膝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项圈麒麟纹的光弱得像风中残烛。

“得找些阳气重的东西给它补补。”苏荣从行囊里翻出块晒干的艾草饼,掰了小块递到幼崽嘴边,“这是用端午的艾草和糯米做的,能驱邪补阳。”

幼崽嗅了嗅,勉强张开嘴叼住饼块,小爪子却突然指向侧室西北角。那里的阴影里,半截青铜剑从砖缝里探出来,剑柄缠着的红绸已经褪色,却仍在微光中泛着点异样的光泽。

李青顺着它的目光走去,指尖刚触到剑柄,道袍上的白梅印记就轻轻发烫。他用力将剑拔出来,剑身长约三尺,刃口虽有锈迹,却能看出是柄好剑,剑身刻着细小的云纹,靠近剑柄处还有个模糊的“茅”字——竟是茅山弟子的佩剑。

“是当年被玄阴残害的茅山弟子的剑。”云逍接过青铜剑细看,剑鞘内侧刻着行小字:“癸酉年秋,与玄阴同守藏经阁”,字迹已经模糊,却能辨认出是早年的笔迹,“看来这位弟子和玄阴曾是同门,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柳念眉突然指着剑鞘的夹层,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李青小心地拆开红绸,从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纸,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字:“玄阴偷练禁术,以活人为引,今日见他将七名孩童封入陶俑,恐已入魔。吾欲举报,恐遭其害,望后世见此信者,替孩童们伸冤。”

纸的边缘有干涸的血迹,显然是写信人临终前藏进去的。李青捏着这张薄薄的纸,只觉得比千斤还重——那些被封入陶俑的孩童,恐怕就是侧室陶俑里混着的孩童指骨的主人。

“他早就该死。”李青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将青铜剑递给云逍,“这剑你用着顺手,也算让它的主人亲眼看着我们了结这一切。”

云逍接过剑,郑重地点点头。他试着挥舞了一下,青铜剑竟发出清越的嗡鸣,与桃木剑的气息产生了共鸣,显然是认主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李青将定魂佩系在柳念眉颈间,又把黄大仙幼崽放进苏荣的行囊里,让它能安心恢复妖力。“走吧,暗门后面的阶梯应该通往藏书楼的地下室,玄阴的分身说镜心殿在那里。”

他率先走向东南角的暗门,桃木剑的金光在前方开路。暗门后的阶梯陡峭而狭窄,每级台阶都积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走过,墙壁上渗出的水珠带着股腥甜,像是血珠凝固后的味道。

走了约莫百十级台阶,前方突然传来隐约的读书声,咿咿呀呀的,像是孩童在背书。黄大仙幼崽在行囊里动了动,发出不安的呜咽——那声音虽然稚嫩,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不像是活人的声音。

“是被封入陶俑的孩童的魂魄。”李青的声音压得很低,道袍上的白梅印记亮了起来,“玄阴用禁术锁住了他们的魂魄,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还逼他们念往生教的经文,真是丧心病狂。”

读书声越来越近,转过一个拐角,前方豁然开朗——那是间巨大的地下室,四周摆满了书架,却没有一本书,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陶俑,比侧室见到的更多,个个都保持着读书的姿势,眼眶里的黑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洼。

地下室的中央有个高台,上面摆着张书桌,一个穿账房先生衣裳的人影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本黑色的册子,嘴里念念有词,正是阴无常的分身。他面前跪着七个孩童模样的陶俑,个个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泣。

“你们终于来了。”阴无常的分身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意外,“我还以为你们会被困在百鬼囚笼阵里,看来是我低估了凤仪班的血脉和茅山的余孽。”

“少废话,把孩童的魂魄放了!”李青的桃木剑直指高台,金光在陶俑群中劈开一条通路,“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残害他们?”

“无冤无仇?”阴无常的分身突然狂笑起来,手里的黑册子“啪”地合上,“他们是玉麒麟的远房亲戚,身上流着一点麒麟血!我不用他们炼幡,难道等着他们长大后找我报仇吗?”

他突然拍了拍手,七个孩童陶俑猛地抬起头,眼眶里的黑血变成了猩红,齐刷刷地扑向李青。这些陶俑的动作比之前的更快,指甲里还淬着黑毒,显然是被特殊炼制过的。

“小心他们的指甲!”苏荣的银针及时射出,钉在陶俑的手腕上,暂时逼退了他们的攻势。云逍则挥起青铜剑,剑刃劈在陶俑身上,发出“哐当”的脆响,却只能留下浅浅的痕迹——这些陶俑的陶土里混着铁砂,比普通陶俑坚硬数倍。

李青的目光落在高台的黑册子上,册子封面用金粉写着“往生名册”四个字,封面上还沾着些孩童的头发。“那册子是控制他们魂魄的关键!”他突然冲向高台,桃木剑的金光化作一道长鞭,缠住阴无常分身的手腕。

“不知死活!”阴无常的分身用力挣脱,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算盘,算珠化作无数黑针射向李青的面门。李青侧身避开,却被身后的孩童陶俑抓住了手臂,黑毒瞬间侵入皮肤,留下道乌黑的痕迹。

“李青!”苏荣惊呼着掷出解毒的药丸,却被其他陶俑挡住。柳念眉突然举起定魂佩,玉佩的青光对着孩童陶俑照去,陶俑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眶里的猩红淡了些,露出底下痛苦的神色。

“他们还有意识!”柳念眉大喊,“奶奶说过,孩童的魂魄最纯,不容易被完全控制!”

李青心中一动,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金光暴涨,他挥剑斩断抓住自己的陶俑手臂,剑刃顺势划过高台的黑册子。册子发出“滋啦”的响声,封面迅速变黑,里面的纸页无风自燃,化作灰烬。

随着册子的燃烧,七个孩童陶俑突然僵住,眼眶里的黑血渐渐褪去,露出清澈的童眸。他们对着李青深深鞠躬,化作七道白光,飞出地下室,朝着阳光的方向飘去,显然是得到了解脱。

“不——!”阴无常的分身发出愤怒的嘶吼,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你们毁了我的‘童子煞’,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镜心殿的血池会等着你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地下室的陶俑群失去控制,纷纷散成碎片,露出里面藏着的累累白骨,空气中弥漫的尸气也淡了许多。

李青看着手臂上的黑毒,毒迹正在慢慢扩散,伤口处传来阵阵剧痛。“这毒不简单,得尽快找到解药。”他强忍着疼痛,目光投向地下室尽头的石门,门上刻着“镜心殿”三个字,正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云逍走到石门旁,仔细检查着门锁:“这门是用千年阴沉木做的,上面还刻着往生教的‘锁魂咒’,硬闯恐怕会触发机关。”

黄大仙幼崽突然从苏荣的行囊里钻出来,小爪子指着石门下方的凹槽,凹槽里刻着个白梅的图案,与李青道袍上的印记一模一样。“用白梅印记试试!”苏荣惊喜地说。

李青将手掌按在凹槽上,道袍的白梅印记与石门的图案相触,石门突然发出“咔嚓”的轻响,上面的锁魂咒渐渐褪去,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通道里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还有种熟悉的气息——是百鬼幡碎片的气息,而且比之前感受到的更浓烈。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李青握紧桃木剑,手臂上的黑毒虽然还在扩散,却隐隐被道袍的白梅印记压制着,没有伤及内脏。“走吧,该去会会玄阴的真身了。”

他率先走进通道,云逍、苏荣和柳念眉紧随其后。通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强,隐约能听到水滴落在血池里的声音,还有个低沉的声音在哼唱着什么,调子诡异而熟悉,像是……《贵妃醉酒》的旋律,却被唱得充满了怨毒。

李青的脚步顿了顿,道袍上的白梅印记烫得惊人。他知道,真正的决战,就在眼前了。

通道尽头的光亮带着粘稠的血色,将四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那诡异的《贵妃醉酒》唱腔越来越清晰,每个转音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耳膜发疼。李青按住手臂上的黑毒,道袍的白梅印记正与毒素僵持,留下片青黑与绯红交织的斑驳。

“这唱腔有问题。”云逍握紧青铜剑,剑身上的云纹泛起白光,“里面混着‘摄魂音’,长期听会让人神智错乱。”他从袖中摸出三枚耳塞,是用茅山特制的隔音棉做的,“戴上,别被影响。”

柳念眉刚把耳塞塞进耳朵,通道突然剧烈震颤,两侧的石壁渗出黑血,顺着砖缝汇成细流,在地面凝成往生教的符咒。黄大仙幼崽从苏荣行囊里窜出,对着符咒中央龇牙——那里的血珠正在跳动,像是颗缩小的心脏。

“是‘血引阵’!”苏荣迅速掏出琉璃瓶,收集跳动的血珠,“玄阴想用我们的血当钥匙,开启镜心殿的最后一道屏障!”

血珠刚入瓶,就化作条血色小蛇,对着瓶口疯狂冲撞。苏荣连忙用银针封住瓶口,蛇影在瓶中扭曲片刻,最终化作滩血水,与之前收集的尸气露珠融合,竟泛起淡淡的金光。

“这是……”苏荣愣住了,“尸气和血引融合,能净化摄魂音?”

李青的桃木剑突然指向通道出口,剑穗金铃的红光穿透血色,照亮了镜心殿的全貌——那是间圆形大殿,中央的血池比想象中更大,池水上漂浮着百鬼幡的残片,幡面的白梅图案在血水中若隐若现。池边立着面巨大的铜镜,镜面蒙着层黑雾,唱腔正是从镜中传来的。

而铜镜前,站着个穿凤仪班戏服的人影。水红色的裙摆拖在血池边,发间别着白梅发簪,侧脸的轮廓与柳轻眉一模一样,正对着铜镜哼唱《贵妃醉酒》,只是转过身时,李青才发现她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跳动的绿火。

“柳班主?”柳念眉失声惊呼,摘下耳塞冲向人影,却被李青一把拉住。

“是傀儡。”李青的声音冰冷,道袍的白梅印记与傀儡发间的簪子产生排斥,“她的关节处有锁魂线,是玄阴用柳轻眉的遗骨炼制的‘戏尸’。”

傀儡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绿火眼眶盯着柳念眉,嘴角咧开僵硬的弧度:“念眉……来陪奶奶……唱戏啊……”她的声音是用无数冤魂的哀嚎拼凑的,每个字都带着蚀骨的寒意。

“你不是我奶奶!”柳念眉握紧定魂佩,玉佩的青光撞向傀儡,“我奶奶的戏里有光,你没有!”

青光击中傀儡的瞬间,她身上的戏服突然燃烧起来,露出底下的白骨,锁魂线在火光中现形,连接着铜镜后的阴影。阴影里传来阴无常的冷笑:“不愧是轻眉的孙子,倒是比你奶奶聪明。”

铜镜后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赵玄阴的真身。他穿着完整的茅山道袍,却用黑血在袍角画满了往生教符咒,手里捧着半块白梅玉佩,正是当年玉麒麟生母碎裂的那一半。

“你把柳班主的遗骨藏在哪了?”李青的桃木剑直指赵玄阴,手臂的黑毒突然爆发,疼得他几乎握不住剑。

赵玄阴没有回答,只是将半块玉佩贴在铜镜上。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凤仪班的后台景象:柳轻眉倒在血泊里,赵玄阴正用骨锯剥离她的头骨,嘴里念叨着“只有你的头骨最适合做傀儡……”

“你找死!”云逍挥起青铜剑,剑刃的白光劈开黑雾,直刺赵玄阴的咽喉。却被铜镜突然射出的黑气挡住,黑气里浮现出无数冤魂的脸,正是百鬼幡吞噬的亡魂。

“急什么?”赵玄阴抚摸着铜镜,镜面映出他扭曲的笑容,“我特意为你们准备了‘团圆宴’。”他抬手一挥,血池里的百鬼幡残片突然飞起,在半空拼合成完整的幡面,只是中央的白梅图案被黑气笼罩,“只要献祭麟血和戏魂,这面幡就能让所有魂魄‘团圆’,包括你的母亲,李青。”

李青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母亲失踪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等我回来,给你唱《白梅引》。”此刻铜镜里竟真的映出母亲的身影,穿着家常的蓝布衫,正对着他微笑,伸手似乎要触碰他的脸颊。

“娘……”李青的眼神开始恍惚,桃木剑的金光渐渐黯淡。手臂的黑毒顺着血管蔓延,疼麻感渐渐变成温暖,像是母亲的手在抚摸他的胳膊。

“李青!别信他!”苏荣将融合了尸气和血引的琉璃瓶掷向铜镜,金光撞上镜面的虚影,母亲的身影突然扭曲,露出底下青面獠牙的鬼相,发出刺耳的尖啸。

李青猛地清醒,桃木剑的金光暴涨,斩断了镜中伸出的鬼手。“想用幻象骗我?”他的声音带着愤怒,道袍的白梅印记与定魂佩共鸣,“我娘的魂魄早就轮回了,你这拙劣的把戏骗不了人!”

赵玄阴的脸色沉了下来,将半块玉佩狠狠按在百鬼幡上。幡面的黑气瞬间暴涨,化作只巨大的鬼爪,抓向柳念眉颈间的定魂佩:“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用凤仪班的戏魂来补!”

“休想!”柳念眉将定魂佩贴在胸口,玉佩的青光形成屏障,鬼爪撞上屏障,发出“滋啦”的响声,竟被灼伤了。

黄大仙幼崽突然跳到血池边,项圈麒麟纹亮得灼眼。它对着池底发出尖啸,那里的血水中突然浮出块白玉,正是之前在尸骸下发现的净化露凝结而成的,此刻正与定魂佩产生共鸣,散出清冽的檀香。

“是净化露!”苏荣恍然大悟,“它能净化百鬼幡的黑气,也能破了这幻象!”

李青抓住机会,桃木剑挑起净化露白玉,直刺百鬼幡的幡面。白玉接触到黑气的瞬间,发出耀眼的青光,百鬼幡剧烈震颤,幡面的白梅图案突然挣脱黑气,化作道白光,钻进李青的道袍里。

“不——!”赵玄阴发出绝望的嘶吼,铜镜突然炸裂,碎片划伤了他的脸,露出底下与玉麒麟相似的轮廓,“那是我的!是我师姐留给我的!”

他扑向李青,却被突然觉醒的白梅印记弹开,道袍上的白梅与百鬼幡的白梅残魂融合,在李青身后凝成玉麒麟生母的虚影。她的手轻轻按在李青头顶,声音带着无尽的力量:“玄阴,放下吧,你赢不了自己的心魔。”

赵玄阴瘫坐在地,看着镜中自己扭曲的脸,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我只是想……让师姐看看,我比玉麒麟强……”

血池的血水突然褪去,露出底下刻着的白梅阵,正是柳轻眉生前布下的净化阵。百鬼幡的残片在阵中迅速消融,化作无害的光点,融入地底。那个柳轻眉的戏尸傀儡也渐渐透明,最后看了眼柳念眉,化作点点荧光,钻进定魂佩里。

赵玄阴的身影在白梅阵中渐渐变得透明,他最后看了眼李青道袍上的白梅,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便化作青烟消散了。

镜心殿的血色渐渐褪去,阳光从殿顶的破洞照进来,洒在众人身上,带着久违的暖意。李青手臂上的黑毒已经消退,只留下道浅浅的疤痕,像朵小小的白梅。

柳念眉摸着定魂佩,里面传来轻轻的歌声,是柳轻眉和凤仪班姐妹们在唱《白梅引》,旋律温暖而安宁。黄大仙幼崽跳到李青肩头,用头蹭着他的脸颊,项圈麒麟纹亮得温润。

“结束了。”云逍收起青铜剑,看着殿外的阳光,“我们该回家了。”

李青点点头,道袍上的白梅印记轻轻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心声。他知道,这场跨越几代的恩怨终于了结,但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镜面中的少年玄阴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李青,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你终于来了。”

李青握紧手中的玉佩,镜面里的景象突然流转起来——少年被其他弟子推搡嘲笑,怀里的术法书散落一地;他躲在白梅树下偷偷抹泪,手里攥着那块没能送出去的玉佩;成年后在密室里疯狂绘制百鬼幡,眼角却始终盯着窗外的梅枝……每一帧画面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我不是来指责你的。”李青的声音有些发紧,镜面里的执念正在蠢蠢欲动,阴煞之气顺着地板缝隙往上爬,“我知道你只是想证明,没人疼的孩子也能长出坚硬的刺。”

少年玄阴的身影突然扭曲,化作成年后的模样,黑袍翻飞,手里的百鬼幡直指李青:“证明?我烧了藏经阁,杀了师姐,早就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鬼,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阴煞之气瞬间暴涨,李青身后的众人被气浪掀得连连后退。柳念眉急中生智,将定魂佩狠狠砸向地面,玉佩炸开的青光在半空凝成一道屏障:“他不是恶鬼!你看这白梅,年年为你开花,掌门为你守着卧房,连玉麒麟前辈都在等你回头!”

镜面里的玄阴动作一滞,百鬼幡的攻势慢了下来。李青趁机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镜面:“玉麒麟前辈临终前说,你偷藏的那半块玉佩,她一直戴在贴身的锦囊里。”他指着镜面中玄阴少年时藏玉佩的树洞里,“你看,她早就把自己的半块放进去了,只是你从来没回去看过。”

树洞的画面被放大,两只半块的玉佩静静依偎在积满落叶的树洞里,边缘的磨损痕迹完全吻合。成年玄阴看着那画面,黑袍下的肩膀剧烈颤抖,百鬼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阴煞之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她……从来没怪过我?”玄阴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镜面里的景象再次变换——玉麒麟在病榻上摸着锦囊里的玉佩,对弟子说:“玄阴本性不坏,只是太缺爱了”;她临终前在遗嘱上画了朵白梅,旁边写着“玄阴的卧房要一直打扫着”……

“没人怪你,”李青轻声说,“大家只是可惜,那个蹲在梅树下啃窝头的孩子,最后把自己逼成了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镜面里的玄阴缓缓跪坐在地,黑袍渐渐褪去,露出少年时的青布道袍。他捡起地上的半块玉佩,对着李青深深一揖,身影化作点点荧光融入锁阳镜中。镜面突然变得清澈透亮,照出密室角落里的一个暗格,里面藏着本泛黄的日记——正是玄阴少年时的手记,最后一页写着:“若有来生,想做个只种梅花的凡人。”

李青拿起日记,指尖抚过那行字,突然明白锁阳镜的真正用处不是镇煞,而是“存念”。那些被执念困住的魂魄,那些来不及说的愧疚,都能在这里找到归宿。

“我们该走了。”柳念眉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密室里的阴煞之气已经消散,石缝里钻出了嫩绿的草芽,“老掌门说,山门外的石灯都亮了,像是在等我们。”

走出藏经阁时,天已经蒙蒙亮。茅山的晨雾里,石灯的光芒连成一片温暖的星海,老掌门站在牌坊下,手里捧着个红布包裹:“这是玉麒麟前辈的佩剑,她说等玄阴的执念散了,就把剑传给能解开心结的人。”

剑鞘上雕着缠枝白梅,拔剑的瞬间,晨光顺着剑刃流淌,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暖洋洋的。李青握着剑柄,突然觉得道袍上的白梅印记变得滚烫——那是传承的温度,是从玄阴少年时的渴望,到玉麒麟临终的期盼,一脉相承的温柔。

“下山吧,”他转身对着众人笑了笑,“南京城的早茶该凉了。”

石阶上的白梅开得正盛,花瓣落在他们的肩头,像是无声的祝福。远处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正在到来,那些沉在时光里的恩怨,终于在晨光中,化作了滋养新生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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