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宁檬盯着这五个字，心脏猛地一缩，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她爬起来坐靠在床头，脑子里像被搅乱的毛线团，翻来覆去地想——自己该记得什么？和霍北臣有关的过往？还是那段她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
她对着屏幕发呆了好一会儿，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删删改改最后只发了一句：【我该记得什么？】
消息发出去后，苏叶那边却没了动静。房间里只剩空调的微弱声响，窗外的夜色更浓了，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紧绷的脸，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疑问，此刻全都冒了出来——霍北臣的破例、苏叶的反常、还有那句“夫人她不一样”，难道都和她“不记得”的事有关？
她忍不住翻出和霍北臣的聊天记录，往上滑了好几页，全是她刻意讨好的彩虹屁和他简短的回应，没有半点能拼凑出过往的线索。就在她快要放弃时，手机终于震了一下，却是苏叶发来的：【等您见到老大，或许就想起来了。】
两天后的清晨，宁檬踩着上班打卡的最后一分钟冲进公司，刚喘匀气，就看见齐杉抱着一摞文件从电梯里出来，两人视线对上，齐杉先翻了个白眼：“哟，这不是能让老大破例的‘功臣’嘛，还卡点上班？”
宁檬也不示弱，拢了拢肩上的包：“总比某些人休了半个月假，回来就只会嘴贫强。”话刚说完，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咳嗽声，两人同时回头——霍北臣正站在不远处，指尖夹着一份文件夹，目光淡淡扫过他们。
齐杉瞬间收敛起调侃的神色，挺直腰板：“老大！”宁檬也赶紧收了脾气，露出标准的讨好笑：“臣爷早，您今天看着比昨天更精神，这气场，整个楼层都跟着亮堂了！”
霍北臣没接她的话，只是将手里的文件夹递过来：“把这个整理好，十点前给我。”说完，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才转身往办公室走。宁檬接过文件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泛起嘀咕——刚才那眼神，怎么好像带着点她读不懂的意味？
齐杉凑过来，压低声音：“喂，你跟老大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他对你……有点不一样？”宁檬瞪了他一眼：“少八卦，赶紧干活去，小心又被老大罚。”说着，抱着文件夹快步往自己工位走，可齐杉的话，却让她心里刚压下去的疑问，又悄悄冒了头。
宁檬盯着齐杉的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没急着回复。她点进热搜，看着#英雄苏甜甜#下面清一色的期待评论，还有粉丝晒出的预售数据，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火星转移》是科幻题材，本身受众就窄，现在撞上苏甜甜转型的重头戏，票房压力确实不小。
但她没像齐杉那样慌神，反而点开和导演的聊天框，发了句：“导演，看到《英雄》定档的消息了吗？我们要不要提前放个片花预热下？”没过多久，导演回复：“正想跟你说这事，片花剪好了，你看看没问题就发。”
宁檬点开导演发来的片花链接，画面里星际航行的壮阔场景、演员们细腻的对手戏，瞬间让她定了心。她回复导演“没问题”，刚要转发片花，齐杉的消息又弹了出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觉得没救了？】
宁檬回了个“淡定”的表情包，附带一句：【冷门题材也有死忠粉，先放片花试试水，说不定有惊喜。】发完，她直接转发片花到自己微博，配文：“宇宙无垠，信仰不灭，11月18日，我们影院见。”
刚转发完，手机就震了一下，是霍北臣发来的消息：【需要帮忙吗？】宁檬看着这五个字，心里一动，却还是回了句：“谢谢臣爷，我们先试试，实在不行再麻烦您。”她不想事事都靠霍北臣，至少在自己的工作上，想先拼一把。
宁檬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里宁父带着哭腔的声音，忍不住放软了语气：“爸，您先别慌，我心里有数。”
“有数？怎么有数啊！”宁父的声音拔高了些，满是焦虑，“苏甜甜那丫头现在风头正劲，粉丝又多，咱们这部电影本来就没什么热度，这一撞档，票房肯定要打水漂了！”
宁檬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着扶手，安抚道：“爸，您忘了我之前跟您说的？《火星转移》的特效团队是业内顶尖的，剧情也经过三次打磨，咱们靠质量说话。而且我已经让团队放了片花，现在科幻圈的反响不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宁父的声音才弱了些：“真、真的能行吗？我这几天都没睡好，就怕咱们的心血白费了。”
“放心吧，”宁檬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笃定，“苏甜甜想靠流量压我，那我就用实力打回去。等电影上映，咱们让观众评评理，到底谁的作品更值得看。”
挂了电话，宁檬刚把手机放下，就看到霍北臣的微信头像跳了跳，点开是一条转账信息，附言：“宣传经费，不够再要。”宁檬看着那串数字，心里一暖，却没点接收，回了句：“臣爷，经费够，等我赢了，请您看电影。”
她不是要逞能，只是想靠自己的本事赢一次，不仅是为了电影，更是为了争一口气——让苏甜甜知道，靠耍手段抢档，赢不了真正的好作品。
电话那头的宁父被这话噎了一下，连带着哭腔都断了，过了两秒才哭笑不得地说：“都这时候了还贫！你赶紧想想办法，别让她在咱们家闹！”
宁檬应了声“知道了”，刚挂电话，就听见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家里保姆发来的照片，苏甜甜拎着个精致的礼品袋，正站在客厅玄关，脸上挂着假得晃眼的笑。
她指尖摩挲着屏幕，眼神冷了冷。苏甜甜这时候上门，肯定不是来道歉的，八成是来看宁父的笑话，顺便再踩自己一脚。她没犹豫，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走，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对策——既然苏甜甜想“过节”，那她就好好陪对方“热闹热闹”。
刚走到楼下，就收到宁父发来的语音，语气又急又气：“她居然说要帮咱们‘想办法’，让你主动撤档，还说只要你撤档，她就帮咱们找投资！这不是明摆着羞辱人吗！”
宁檬听着语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复道：“爸，您别跟她废话，等我回来。”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她倒要看看，苏甜甜这出“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戏，到底能演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