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太极殿内金碧辉煌。今日的朝会格外隆重,不仅文武百官齐聚,连久未露面的宗室亲王们也悉数到场。殿内香炉袅袅,礼乐悠扬,一派庄严肃穆之象。
赵元宸端坐龙椅,目光扫过满朝文武,缓缓开口:李纲叛国一案,历时三月有余,今日终得水落石出。此案能破,全赖一人明察秋毫、智勇双全。
众臣皆知皇帝所指何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凤座上的苏婉儿。
皇后苏婉儿,赵元宸声音沉稳,在此案中屡立奇功,先是识破李纲通敌凭证,后又查明安亲王余孽,更在危难时刻救驾有功。如此功绩,当受重赏。
苏婉儿起身施礼:臣妾身为皇后,辅佐陛下、匡扶社稷乃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太皇太后在宫人搀扶下缓步走入殿中:皇后过谦了。哀家在后宫数十载,从未见过如皇后这般智勇双全的女子。皇帝,依哀家看,该给皇后一个特别的封赏。
赵元宸颔首:朕正有此意。传朕旨意——
内侍展开明黄诏书,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苏婉儿,德才兼备,智勇双全。于李纲叛国一案中,明察秋毫,屡破奇案;于社稷危难之时,临危不惧,救驾有功。特加封为镇国郡主,赐双俸,享亲王待遇。另赐江南良田千顷,明珠百斛,锦缎千匹。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皇后受封郡主,在大周历史上尚属首例。更不用说双俸和亲王待遇,这已是臣子所能得到的最高荣宠。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宰相出列:陛下,皇后母仪天下,已是最尊贵的身份。再加封郡主,恐与礼制不合。
赵元宸淡淡道:非常之功,当有非常之赏。皇后之功,足以载入史册。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太皇太后也道:哀家觉得此举甚好。皇后之功,当得起这二字。
见太皇太后也表态支持,众臣便不再多言。
苏婉儿跪地谢恩:臣妾谢陛下隆恩。然臣妾以为,此案能破,非臣妾一人之功。张将军、苏大人等皆尽心竭力,还请陛下一并封赏。
赵元宸微笑:皇后言之有理。张文远听旨——
张文远出列跪拜。
禁军统领张文远,在此案中忠勇可嘉,屡立战功。特晋封为镇国公,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
臣谢主隆恩!张文远叩首。
苏沐风听旨——
苏沐风急忙出列。
大理寺卿苏沐风,秉公执法,明察秋毫。特晋封为靖安侯,赐玉带一条。
臣谢陛下!
赵元宸一一封赏有功之臣,连红玉等宫女侍卫也各有赏赐。朝堂之上,喜气洋洋。
封赏完毕,赵元宸又道:朕尚有一事宣布。下月十五,朕将携皇后南巡,体察民情,巡视河工。朝中政务,暂由宰相与六部共理。
这个消息更是出乎众人意料。皇帝南巡,往往要筹备数月,此次却如此突然。
退朝后,苏婉儿与赵元宸并肩走在御花园中。
陛下今日的封赏,实在太过厚重了。婉儿轻声道。
赵元宸执起她的手:比起你为朕、为这江山所做的一切,这些封赏还远远不够。
他停下脚步,凝视着她:你可知道,那日在祭天台,当你挡在朕身前时,朕心中是何等滋味?
婉儿浅笑:那日陛下不也替臣妾挡了一刀?
所以,赵元宸眼中带着笑意,我们算是扯平了?
婉儿摇头,夫妻之间,何必计较这些。
二人相视而笑,多年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恰在此时,内侍来报:陛下,娘娘,镇国公和靖安侯求见。
在养心殿内,张文远与苏沐风再次谢恩。
不必多礼。赵元宸抬手,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一事相商。
陛下请讲。
朕此次南巡,明为体察民情,实为查探北狄动向。赵元宸神色凝重,据边关密报,北狄二王子最近动作频频,恐有异动。
苏婉儿蹙眉:陛下是怀疑,北狄会在南巡途中有所行动?
不得不防。赵元宸点头,所以,朕需要你们暗中布置。
张文远立即道:臣立时调派精兵,沿途护卫。
赵元宸摇头,要大张旗鼓,但要外松内紧。朕要看看,究竟尚有多少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苏沐风会意:臣明白了。臣会派人暗中查探,绝不让北狄奸细有机可乘。
计议已定,张文远与苏沐风告退。殿内只剩赵元宸与苏婉儿二人。
婉儿,赵元宸忽然道,此次南巡,你可惧怕?
婉儿摇头:有陛下在,臣妾无所畏惧。
但朕惧怕。赵元宸轻叹,惧怕再次让你陷入险境。
婉儿靠在他肩头:夫妻本就应该同甘共苦。况且,这一次,我们已经有所准备,不会再让敌人得逞。
三日后,宫中举行册封大典。苏婉儿身着特制的郡主朝服,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正式受封为镇国郡主。
典礼之隆重,堪比皇后册封。连远在边关的将领都派人送来贺礼。
典礼终结后,苏婉儿在紫宸殿召见命妇。众命妇纷纷道贺,言语中满是敬佩。
娘娘智勇双全,实乃我辈楷模。一位老诰命由衷赞道。
婉儿谦和回应:本宫不过是尽己所能,辅佐陛下罢了。
待命妇们退下,红玉兴奋地说:娘娘,您现在可是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位受封郡主的皇后呢!
婉儿却淡然道:虚名而已。要紧的是能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北狄未平,内奸未清,我们尚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晚膳时分,赵元宸来到紫宸殿。见婉儿对着地图沉思,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婉儿指着地图上的江南一带:臣妾在想,北狄若真有所图,会在何处下手?
赵元宸细看地图:你觉得呢?
漕运。婉儿肯定地说,江南漕运关系京城命脉。若北狄想要扰乱大周,必从此处下手。
与朕想的一样。赵元宸赞赏地点头,所以此次南巡,我们要重点巡视漕运。
他执起她的手:不过今晚,我们先不想这些。朕特意命人准备了宴席,庆祝你受封郡主。
宴席设在御花园中的临水阁。除了帝后二人,只有太皇太后和几位亲近的宗室在场。
太皇太后举杯:哀家敬皇后一杯。愿你与皇帝永结同心,共保大周江山。
婉儿举杯回敬:臣妾定不负太皇太后厚望。
宴至中途,赵元宸命人取来一架古琴:朕记得皇后琴艺精湛,不知今日可否为朕弹奏一曲?
婉儿微笑颔首,轻抚琴弦。一曲《凤求凰》悠扬而起,琴声婉转,情意绵绵。
赵元宸凝望着她,眼中满是深情。这一刻,他不再是威严的帝王,只是一个欣赏妻子的夫君。
曲毕,众人皆赞叹不已。
太皇太后笑道:皇帝得此贤后,实乃大周之福。
夜深人静,宴席散去。赵元宸与苏婉儿携手走在月光下。
今日之后,镇国郡主的封号将载入史册。赵元宸轻声道。
婉儿靠在他肩头:臣妾在意的不是史册如何记载,而是能否永远陪在陛下身侧。
月光如水,洒在二人身上。在这宁静的夜晚,他们享受着难得的温馨时光。
然二人心中皆清楚,前方的路依然充满挑战。北狄的威胁、朝中的暗流,都在提醒他们不能有丝毫松懈。
但只要有彼此在身侧,他们就有信心面对一切。